第57章 第 57 章(1 / 1)

沈鹿溪一听这声音就听出来了,猛然瞪大眼睛:“华擎?”她表情有些费解:“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问完之后,心里闪过一道亮光来,隐约明白了几分,往后退了几步。

华擎挑亮了灯盏,几步走到她面前,一脸痛心疾首地表情:“论容貌论才学论家世论地位,殿下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居然要跑!”

沈鹿溪:“”这脑残

她忍无可忍地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又后退了几步,给身后护卫打了个眼色,这才沉声道:“华将军的那封回信”

“不错,那是我仿照我爹的字迹写的。”华擎居然有脸承认:“你给我爹的那封自荐信被我暗中扣下了,我给你的回信是为了引你到这儿来,劝你迷途知返。”

姬雍对沈鹿溪的在意华擎都瞧在眼里,姬雍也特地叮嘱过,让华擎留心华将军和沈鹿溪之间的来往,因为姬雍最近没在京城,而是留在陪都处理一些事情,陪都离京城约莫有三四日路程,他收到华擎的传信之后,当真是气急败坏,又焦心至极,一时担心沈鹿溪真的跑到千里之外去了,一时恨不能捏死沈鹿溪这个小混账作罢。

偏偏他人在陪都,路程遥远,就算日夜兼程也得两日半才能赶回来,更别说还有姬华在一边给他找事,只得一边快马动身,一边令人给华擎传了指示回来。

姬雍吩咐让华擎仿照华将军给沈鹿溪回信,先将她引到渭阳,再把人强行带回来。

沈鹿溪:“你可真是孝死我了,你这么孝你爹知道吗?”

华擎听出她的讽刺之意,不悦道:“就算我爹有选兵之权,但你之前毕竟是羽林卫,又在太子府当差,你要调任,总得和太子打声招呼,你却一声不吭去我爹麾下,难保太子不会对我爹有什么成见,你还有脸说。”

姬雍素来公私分明,倒不至于为这个迁怒华将军,只是华擎自己知道太子和沈鹿溪之间的纠葛,不欲父亲把这么个人收入麾下,这才有此一言罢了。他又上前了一步,沉声道:“太子有令,只要你肯回去,此事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归”

他声音陡然阴森了几分,后话没说出来,却莫名让人心生惊惧。

沈鹿溪留给姬雍的那封信里已经写明此事与华将军无关,见华擎还纠缠不休,她直接撂了句狠话:“我既说要入华大将军麾下,就此便与太子无干了,你若是识相,咱们就此别过!”

华擎微愕然:“太子的令你都不听?”

沈鹿溪压根不搭理他,转头拔腿就跑。

华擎冷哼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既然敢来,自然做好了准备,抬手一拍,驿馆二层便跳出侍卫。

沈鹿溪也带了护卫,两边很快斗做一团。

华擎只认准她一个,探手要来抓她,他对沈鹿溪那点功夫摸得透透的,两边略过了几招,沈鹿溪就被他压在下风。

眼瞧着双手要被华擎反剪,沈鹿溪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牛皮纸包来,直接拍了华擎一脸。

自打上回被姬华掳走,沈鹿溪就有随身带着装备的习惯,这包就是她藏在腰间的梦散,有短时间内致人发软昏厥的效果。

华擎不备,吸了几口,四肢软的跟棉花似的,一下子使不上力了。

沈鹿溪早就瞧他不顺眼了,趁机给了他几拳:“你暗恋太子啊,他什么事你都要掺和一脚!”她趁机辖制住华擎,高声道:“都不准动!”

因为此事事关华将军和太子,华擎带的都是家中精卫,人数也不敢带太多,这些人见华擎被擒,瞬间停了手里的动作,沈府护卫趁机揉身而上,制住了他们——这也是华擎认定沈鹿溪是个废物,这才轻视大意的缘故,不然他如果求姬雍从太子府调些人手过来,沈鹿溪未必能跑得掉。

沈鹿溪抬手吩咐道:“把他们都捆起来。”

包括华擎在内的几个护卫很快被捆的严严实实,沈鹿溪也没敢把他们扔在院里,怕他们夜里冻死,只是指挥人把他们扛进了驿馆客房。

被华擎这么一搅和,沈鹿溪也不知道华将军究竟走到哪里了,勉强回忆了一下官道的位置,打算沿着官道边找边问,再去和华将军汇合。

姬雍带着人很快赶到渭阳,见华擎被人五花大绑的衰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面沉如水,薄唇几乎抿成一线:“她跑了?”这话仿佛是在自问,不等华擎回答,他冷冷抛来第二句:“你说了是我的谕令吗?”

一开始把沈鹿溪打发回家里的时候,姬雍是存心晾她两天,没想到她胆大到这个地步,他还没消气呢,她居然敢背着他跑了!?

华擎面色羞惭,垂头把昨夜情形复述了一遍。

姬雍默然片刻,心头仿佛有什么被点着了似的,面色森然,口气反而放缓下来:“她亲口说,就此便与我无关了?”

如果说沈鹿溪背着他调任,悄没声不辞而别之事让他震怒的话,这话则是彻底让他怒气到极处。他赶来的路上甚至想过,沈鹿溪如果知错就改,愿意跟华擎回来的话,他顶多说她几句就罢了。

万没想到,沈鹿溪听了是他的谕令,不仅没打算回头,还敢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

他语调透着丝丝寒意,华擎听了都有些心慌,点了点头,又忙道:“殿下别急,卑职在沈鹿溪的马上做了点手脚,想找到她应当不难。”

姬雍一语不发,直接转身,翻身上了快马。

沈鹿溪一边带着护卫在官道上快马加鞭,一边自我反思。

她就是想换个岗位而已哇,怎么就闹的跟霸总的小逃妻似的,偏偏她现在不想跑也不行了,她直接捆了姬雍派来让她回去的人,这就算是彻底骑脸了。

——这时候要是被姬雍再弄回去后果她都不敢想,只有尽快和华将军赶去蜀边,把一切手续都办妥,那时她就正式成为蜀边一名百户了,那时候姬雍被朝中一堆事儿绊着,总不可能抽出俩月亲自来抓她吧?

幸好华将军的行迹不难打听,他现在已经走到陕甘边缘了。

沈鹿溪比较谨慎,重新写了自荐信,并说自己这边遇到了点麻烦,在信末恳求华将军派人接应自己一段。

她命一个脚程快的护卫先行一步,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给华将军过目。

华将军派来的人马来得很快,来人还带了顶双马并架的蓝布马车,他请沈鹿溪下马上车:“沈侍卫请。”

沈鹿溪面有疑惑:“我还是骑马好了,也没这般娇气。”

来人目光微闪,很快道:“这跟娇气不娇气无关,华将军是让为了让咱们快去快回,所以最好日夜兼程赶去,估摸着也没空住驿馆,但是人若是日夜赶路,难免疲乏,所以特地准备了一架马车,里面能躺两个人,咱们兄弟几个换着进去轮班休息,这样既不耽误休息,也能更快赶路。”

他笑:“您放心,这马车快得很,也并不逾矩,既然是来接您的,您先进去歇着吧。”

这说法倒是合情合理,沈鹿溪点了点头,又谨慎道:“这位小哥可否让我看看信物凭证。”

来人从怀里掏出书信和印鉴,书信她是没敢再看的,印鉴沈鹿溪仔细查验了一番,果然是华将军的印鉴,上面的暗记都一模一样。

有华擎那个前车之鉴,沈鹿溪还是不太敢放心,旁敲侧击地笑问:“这位兄弟是华将军亲兵?”

来人自豪地挺了挺胸:“正是。”

沈鹿溪一边下马,一边笑道:“之前我和华伯父约好了,去了蜀边之后,好好尝一尝伯母是手艺,据说伯母亲手做的一道盏蒸鹅,那真是香鲜至极,是为名菜,我惦念好久了。“

来人疑惑道:“不对吧,我们夫人是蜀人,最拿手的菜是鱼头锅子,您可是记错了?”他比了个手势:“请吧。”

沈鹿溪这才放下心来,一拍脑门:“是我糊涂,记混了。”她边说边利落地上了马车。

她东奔西跑这么些天,此时已经倦极,她刚上马车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睡到月上柳梢,她才想起来要换人的事儿,忙隔着车围子问那位小哥:“兄弟,走到哪儿了?”

那人在外笑了笑:“不远了。”

他似乎顿了下,又不经意问道:“沈侍卫之前是在太子府当差的,虽说蜀边前程更多,但到底不比在太子府当差体面,听说太子对您也不错”他在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您舍得离了太子吗?”

华将军之前也问过类似的话,所以沈鹿溪倒是没多想,只是被触动某些心思,不由怔了怔。

她很快大义凛然地回道:“自然舍得!”

那人似乎叹了声。

沈鹿溪觉着有些奇怪,正要再开口,马车外突然传来几声马嘶和闷哼,她辨认出,那是她从沈府带来的护卫的声音。

沈鹿溪脸色变了,大声道:“出什么事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只得边高声发问,边去推马车的木制门窗,发现这马车的门窗便如被焊死了一般,居然纹丝不动。

就在她想找个什么东西砸破车门逃生的时候,车门骤然被打开,一缕月光流泻进来。

借着这缕月光,沈鹿溪很快看清了马车外的情形,她从沈府带来的侍卫全被放倒,来接她的‘华将军亲兵‘恭敬地单膝跪下——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面目冷峻的姬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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