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妗慌慌忙忙地回到望云阁,就瞧见那穿着碧绿衣裳的少女正冷着脸盘腿坐在桌子上。
心这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但是
椅子难道是摆设吗?!
她在外面慌里慌张地寻她,她倒好,自己提前回来了不说,还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天哪——
她是来当主子的,结果遇到一个比主子还像主子的丫鬟。
曲妗头疼得紧,但次数多了,居然有些习以为常,都生不起气儿了,还真是...真是...真是难以形容的复杂心情。
“我要沐浴,快去准备。”曲妗揉了揉眉心,疲惫道。
她这话说出来,不想那小翠不仅不动弹,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自己提水去。”
曲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刚才说什么?
让她自己去提水?
曲妗彻底被气着了,但优雅告诉她不能摔东西、不能怒骂。
于是紧咬着下唇,显然是在把控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最后她实在憋不住了,气恼万分地怒瞪了眼小翠:“你出去!”
本来今儿个遇到的事情就多,有一个性情不稳定难伺候的六皇子却朝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回来打算放松放松,结果就连一个侍女也敢冲她甩脸色?
还真是老虎不发威,就把老虎当病猫。
她是来出谋划策、顺便当太子妃当皇后的,不是来受气的!
不想曲妗的脾气还没彻底发出来,那小翠倒率先不干了,她面上的神情本就冷,听见曲妗那声‘你出去’后,就更渗人了,阴恻恻的,满是寒意,她绷着声:“你撵我走就是,反正一天天的有我没我都一个样。”
听着小翠大逆不道的话,曲妗气得眼睛都红了,想拿东西砸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偏着身子背对小翠,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她向来不是个能忍受委屈的人。
大多时候,也没人能给她委屈受。
但自从这个叫小翠的侍女来了,她就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被惹毛的边缘,偏生有些时候,她想怼过去,却又有些怼不过。
因为小翠根本不理会那些文绉绉的暗讽,往往是言简意赅或者是直接无视的态度,让曲妗有气都没处撒。
她现在恨不得刁正直就在眼前。
—
看着那白裙女子满脸的怒容,晏离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他都把那个披风丢地上了,可恶的洞元居然还想去捡起来;他把披风切成碎片,她居然还全部捡回来了?
一堆破布带回来有什么用,难道她是想把它们重新缝合起来?
可恶的洞元。
却朝那个狗东西有什么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都不能给她搬洗澡水,也不能给她暖被子。
晏离冷笑一声,撩起衣摆、就利落地翻身下桌。
也不走门,直接破窗而出,打算让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冻死洞元。
曲妗被窗户破开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眼早就瞧不见小翠在哪了,只能看见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小寒天气的瑟瑟冷风正不要命地往屋子里头灌,屋子里本就没升起炭火,曲妗即刻被冻得蜷缩成一团儿,心里将小翠骂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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