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静娴站在客厅里,看着佣人在收拾一地的狼藉。
价值上百万的地毯,被弄脏了,就被佣人卷起来。
摆在霍宅内的地毯,没有洗干净了,就再用一次的道理,被污染的地毯,只有报废被送进垃圾回收站,这一结果。
“临西呢?”霍静娴询问道。
“霍爷和小夫人在房间里。”佣人如实回答。
霍静娴沉下脸,一股黑气笼罩在她的脸上。
她知道霍临西的狂躁症状,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后来,直到霍老爷子被霍临西斗败了,他们才从老爷子口中得知,从霍临西被接回霍家开始,老爷子就给他下了毒,加重了他体内留存的毒素。
可这四年来,霍临西几乎不犯病了,怎么从前段时间开始,他又开始犯病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不受控制。
姜岁岁来到霍临西身边的第一年,他从时常发病,转变成了一个月或三个月,才发病。
到了第二年,霍临西发病的间隔时间更长了,有一次间隔了半年,才出现狂躁症状。
但只要有姜岁岁在,就很快稳定住霍临西的病情。
第四年,霍临西有长达一年的时间,没有再犯病,直到……
他和姜岁岁领证的不久之后……
霍静娴的眼瞳里,冒出清冷的光华,她的脸色不由的暗沉了几分。
自从姜岁岁做了霍夫人,霍临西的狂躁症病情越发严重。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必然联系?!
深夜里,霍临西清醒过来。
他如同在黑暗中跋涉的囚徒,有一束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他脱离了被淤泥吞噬的绝望。
他睁开眼,就看到倒在床上的姜岁岁,如被毁坏的人偶一般!
她的身上,遍布淤青的伤痕,凌乱的墨发散落在雪白的脸上,和瘦弱的肩头。
还有几缕发丝,落在她左边肩颈处,血淋漓的伤口上,发丝浸泡在血液里,并和暗红色的血液一同凝固在伤口中。
霍临西的双瞳徒然瞪大,他的瞳眸失去了温度,纯黑的虹膜出现颤动。
姜岁岁身上,除了伤痕,还有血迹,被子上,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到处都是!
连霍临西身上,也有结块的血痕,他没有受伤,这些血迹都是姜岁岁的……
而昏迷过去的女人,她的眉头微凝,唇瓣失去血色,唯有脸颊上,泛出异样的红晕。
霍临西大脑里嗡的一响,眼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岁岁?”
连霍临西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整个人,被恐惧所覆盖。
他把姜岁岁抱了起来,看到血液沿着她纤细的小腿一路蜿蜒流淌。
霍临西迅速给她套上衣服,带她冲出房间!
姜岁岁幽幽醒转,脑袋里一片混沌。
她只觉得,小腹有下坠的胀痛感,眉心拧紧,她想开口对霍临西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嗓子好痛,想吃了一口沙土似的。
她被霍临西抱上车,男人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踩着油门就出了地下车库。
姜岁岁的脑袋抵着座椅靠背,她望着外头,天色一片漆黑,依稀有星子在闪烁。
街道上没有什么车,路边大楼内的灯光熄灭,如一座座钢筋水泥筑成的山,在姜岁岁的视线里,飞速向后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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