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接过翻阅之后发现邓晓方做事非常心细,这名单上不但记录了现有哪些人,还记录了有哪些人外出!
房县共计三百二十户,但一共才一千一百零六人。
房县太穷,很多男儿还未成亲,因为没人愿意嫁过来。
因为房县穷,所以,男人们都外出打工,一年才回来几次。
房县没有人,也没人发展房县,这就造就了房县贫困得循环。
要想让房县富起来,根本解决办法还是要靠她们自己。
徐盛虽然钱多,但若直接给钱,房县百姓突然暴富,只会适得其反!
因为房县妇孺比较多,徐盛准备给她们找些活计。
于是问道:“房县女子擅长什么?”
邓晓方想起自家婆娘和女儿,道:“女子大都精于女工,绣一些帕子、荷包、护额补贴家用。”
徐盛点点头,看了眼名单上的孩童,足足一百六十多个,四岁到九岁就有六七十个。
至于长到十岁的男童则跟着父亲外出做工赚钱,女子留在家里做女工卖钱。
徐盛想起房县全部大门紧闭的主街,于是道:“陶崎,将主街中间那四个铺子买下,将其修缮成书塾,尽快去办。”
“是。”
陶崎立即领命。
百姓生计解决办法他暂时没想到,但是,房县这些待在家里的孩子,他可以解决一下。
毕竟,这些孩子是房县的未来。
他们上书塾以后,无论未来是考取功名,还是做别的,都比不识字多一项本事!
邓晓方听说徐盛这就要买下四间铺子用作书塾,当即向徐盛行大礼。
“徐大人,小人代房县百姓谢谢您,有您这样的父母官,真是我们房县的福祉。”
这不是拍马屁,是邓晓方的肺腑之言。
虽然邓晓方在县衙二十多年,老于世故,人极其圆滑,但此刻对徐盛的佩服是出自内心。
当初,他听说陛下派了一位新任知县过来,想着,这位可能怕是要不了一两年,也要走。
当听说这位是焱王得的大公子,更是断定这位肯定吃不了房县的苦,要不了几日就会走。
毕竟人家是焱王长子,调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徐盛本就年纪小,这也就让邓晓方忽略了徐盛还是位状元郎,忽略了徐盛的才学!
徐盛是焱王长子不错,正因如此,宜铁州巡抚不再敢耽误房县的俸禄,以前迟迟没有发放的俸禄,在徐盛上任第二天就批下来了。
正因徐盛是焱王长子,他才能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在用银子上眨都不眨眼,并且干的都是实事!
“本官现在是房县知县,本官也是房县中一分子,你不必感谢我。
书塾马上要装修、采买桌椅书籍、聘请教书先生,这些必定少不了要你引荐。”
徐盛道。
邓晓方惶恐:“这些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他很乐意!
并且,房县主街那几个铺子的掌柜的他也认识,可以帮徐大人省些钱。
不过,至于房县的女子、老人如何利用房县的优势,让他们赚到钱呢?徐盛有些发愁。
实在想不出,徐盛便又准备去街上看看,从根本上让房县富起来。
楚府。
楚萌萌早上特地吩咐好厨娘之后,便坐在房间里无所事事。
“盛哥哥现在干什么?”楚萌萌问道。
“回小姐,徐大人现在刚从县衙出来,与陶护卫在街上闲逛。
小姐,早上徐大人放在泗江边修通往云县桥的材料被偷了,好在将另外两处的修桥材料运过来,这才没耽误今日的开工。
又一批修路材料今日开始往房县运,想来修路马上也要动工了。
听邓书吏说,徐大人买下主街中间四间铺子,准备用来开书塾,让房县的孩子们读书。”
落雪禀报道。
听到徐盛要修路,不知为何,楚萌萌心里暖洋洋的,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徐盛现在一心都在建设房县上,他根本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如看自家妹妹一样。
想到这里,楚萌萌眉头紧蹙,要想让徐盛注意到自己,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定分量,光靠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怕是不可能。
忽然,楚萌萌想起什么,道:“修三座大桥,修路,房县必定涌入很多外来人,他们吃饭怎么办?”
“邓书吏让县里的妇人,一人晌午前做五份送过去,以后人更多,应该会让更多的妇人参与。”
落雪道。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以后房县会有多少匠人工人谁也不知道?
若是突然来很多工人,那些妇人不一定做得出来。
而且不是每个人每天都有空,这么多人做出得品质不同,有些人为了多赚几文钱,在里面滥竽充数也是有的。”
丝竹道。
楚萌萌点头,而且,午膳解决了,晚膳怎么办?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住附近,有时下雨走夜路不安全……
“要不然,我开一家客栈,就在书塾对面,那里是房县中心位置,不管那座桥到那儿都不远,既可以打尖也可以吃饭。”楚萌萌道。
修桥那边就有八十个匠人,都是她的潜在客人,还有村里修路的工人。
楚萌萌想法刚萌生,便让杏雨去办,把一间铺子买下,不,她的客栈要大,她要买下三间铺子,打通!
落雪动作很快,铺子很快买下,紧锣密鼓地装修着。
同时,客栈还招收四个洗菜、洗衣女工。
招人的消息一在房县传开,很快,许多妇人全部过来应聘。
房县的妇人平日靠着接一些零散绣活儿补给家用,这种活儿有时有,有时三个月都不见一个。
可福来客栈这个活计一旦应聘上,就等于每个月都有进账,所以,大家再忙都腾出空去福来客栈应聘。
洗菜、洗衣的活儿谁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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