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姝颜回到房间里,看到贴着深海蓝颜色的墙纸的房间还有些恍惚,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她亲手精心布置的,全是她自己的喜好,昨日种种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可是她知道那些一切真实发生过,更加清楚明白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单纯胆小的迟姝颜了,而是变成道上人人忌惮敬畏又心狠手辣的天师。
她坐在书桌前,拿过桌上一本带着密码锁的笔记本,她早就忘了笔记本的钥匙藏在哪里,不过她轻轻启唇一笑,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其他手指收拢,在上面随手画了一个印子。
咔嚓一声,密码锁笔记本应声而开。
她用钢笔写下两个日子,20xx年8月8号和20xx年9月10号,前者是今天的日期,而后者,迟姝颜最后一笔几乎将纸张划破,力透纸背。
她随手一扯,手里的纸张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突然腾地一下着起火来,眼看着就要烧到迟姝颜白皙的手指,可是就在火红色的火焰要蔓延到手指的时候,噗的一下熄灭了,只有轻袅袅的余烟才证明着刚刚不点自燃的火焰真的存在过。
她醒来就发现了,自己大半功力虽然没有了,但是还留着一两层。
迟姝颜永远也不会忘记20xx年9月10号这个日期,正是她家破人亡的开端。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世小时候有个得道高人说过她的面相极好,是个福泽深厚的,大富大贵,家庭美满,事事顺遂的命格,运势只会越来越好。可是随着长大,她越来越没有把这件放在心上,因为如果她运势真的好,怎么会生活的这么不如意,只觉得那个得道高人是个骗子。
后来她才知道她自己的命格确实是十分好,但是这种好就跟唐僧肉似的,好到令人心生觊觎。唯一的好友冯妍丽也是冲着几分利用的目的,甚至她的命格和运势来的。
当时备受三姑虐待冷暴力,同学排挤,老师忽视的迟姝颜,心心念念想要交一个朋友,冯妍丽主动交好,迟姝颜自然是受宠若惊一般,恨不得把她所有珍爱的东西跟她分享,就像这次跌进水库差点丧命也跟冯妍丽脱不开关系。
迟姝颜太了解前世的自己了,是个不大爱凑热闹的性格,因为冯妍丽怂恿才跟着一块去。前世的自己真的愚蠢,冯妍丽要是真把她当做朋友,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从来没有去医院看她,反而避之不及。
不仅如此,一个月零三天,也就是20xx年9月10号那天,冯妍丽会邀请许多同班同学的好友上门做客。说是做客,倒不如说是物色待宰的肥羊。
冯妍丽的爸爸是个暴发户,小时候穷苦,中年发迹,有几个小钱,他觉得自己的运势不好,请了一个修炼旁门左道的术士上门,这个术士跟他说了一个逆天改命的阴毒法子,也就是借运。
‘借运’有两种,一种是以物代形,一种是以人代形,‘以物代形’用的比较普遍,借的是玉佩,器物之类的气,属于正规的,威力更小,时间效力只能维持一到三年。
而后一种则是夺取人的运气,属于伤天害理,威力大很多,只要这人还活着,就能借一辈子。
迟姝颜就是个被人‘借运’的倒霉蛋,她现在想起当时的自己只觉得愚蠢到极点,有些匪夷所思,怎么就没有看出冯妍丽的不对劲,那天之后对迟姝颜那叫一个热情似火,可惜讨好型人格的迟姝颜不仅没有察觉危急逼近,反而十分热心的送上门去。
迟姝颜每每想起来就悔恨的不行,就是因为借运,她家破人亡,父亲出任务身死,高考失常,家中亲戚霸占了所以的财产,就连唯一的房子也被三姑三姑父鸠占鹊巢,赶出去了。
相反的是,冯妍丽家里就有如神助一般,家里越来越有钱,巴结上贵人,运势一路水涨船高,冯妍丽从一个黑胖的女生也开挂一般,变得又白又美,简直判若两人,甚至还跟豪门世家的公子订了亲,风光大婚,在电视机还能看见他们的婚礼排场。
而迟姝颜的霉运还没有到头,出门踩狗屎,找工作就连最普遍的不需要学历的服务员,通常都是半个月都做不满,经常碰上极品客人,被刁难被羞辱。可是为了生存,她只能继续找工作。
就连洗厕所的清洁工,清理大街的保洁员,环卫工这类工作,她都去做过,然而不管她再如何努力吃苦,性格再坚韧,所以的工作,不出半个月就会无故被人开了。
最后沦落为流浪儿,露宿街头。
幸好她命不该绝,师傅把她捡了回去,说她面相奇怪,明明看上去生了一副福泽深厚,大富大贵的面相,怎么会沦落成这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好好帮她测算,才发现她被人硬生生‘借运’。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有性命之忧。
迟姝颜回忆起冯妍丽的所作所为,苍白的面容闪过几分嗜血戾气,眼里全是痛恨之色,哪怕上一世她凭借着师傅教给她的东西,狠狠报复回去,可是那时候视她为珍宝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一切都真正的发生过,并且接下来冯妍丽要是知道她的命格和运势,肯定不会死心。
迟姝颜几乎把笔记本的硬纸壳外壳攥地硬生生有几分扭曲,眼眸发赤,她早也不是那个单纯善良,软弱自卑的女生,变成了现在的睚眦必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胆敢威胁她和她家人的人,她就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伤害她的人一个个揪出来,碎尸万段。
砰砰一声急促的敲门声,迟姝颜被这一阵敲门声打断思绪。
敲门的人估计看迟迟没有人开门,有些不耐烦的,用上脚咚咚地直往上门踹。
“迟姝颜,你给我出来。”说话的是三姑姑迟桂华的大女儿高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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