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梦到的女子,苏妲己,嘻嘻嘻。”
费仲屋顶,一阵妖风平地刮起,一道白影在风中一闪而逝。
翌日午时
三百铁骑列队,费仲整点妆容,坐上第二辆马车出了驿站,铁骑开路,声势浩大,直奔冀州侯府。
“爹,他们来了,您?”
“费仲昨日没来代表了什么?”
“他累了?”
苏护白了一眼苏全忠,心里郁闷非常:这真是我亲儿子吗?长的不如他妹妹也就算了,脑袋瓜子还这么不好使。
“他是在说,他有的是时间跟我们耗下去。”
苏护摸了摸头顶诸侯玉冕,淡定的说出了他昨夜想了一夜才想通的事情:
“这就跟战场上一样,既然是无可避免的战斗,那就单刀直入,杀穿过去!”
“报~侯爷,朝歌王使下大夫尤浑前来拜访。”
“让他进来。”
苏护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眯起双眼,闭目养神。
“喏!”
——噔噔噔!
人还未至,一连串的脚步声便已传来,费仲刚一走到门口,脸上便突然挂起谄笑,而当他刚一迈进大门,阴柔嗓音更是让苏家父子俩听得头皮发麻: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大王下旨,召侯爷贵女苏氏妲己入宫为妃,先授贵妃之位。”
……
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费仲脸上笑容不断,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全忠,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突然,苏护僵硬的扭过头,瞪着眼睛看向自家傻儿子。
“爹,他说大王要纳妹妹为妃。”
苏全忠愣了一下说道。
“啪!”
苏护起身一脚就踹了过去,暴怒的声音几乎掀翻了屋顶:
“那你刀呢,还不给我砍了这个谗言进媚,将你妹妹推入火坑的小人!”
“是!爹!”
苏全忠回过神,抽出腰间佩剑,眼中寒光一闪,滔天怒火迸发而出:
“费仲,拿命来!”
“啊呀呀呀,小侯爷,国舅爷,行不得,行不得啊。”
费仲吓得左右闪躲,看到梁柱,眼前骤然一亮,用不可思议之速度躲在了梁柱之后,一边周旋一边解释:
“侯爷,这可不关某的事啊,咱先收了刀,慢慢说,慢慢解释可好。”
“你这小人,眼神不利索,嘴皮子倒挺利索!小爷我手里拿的是剑,废话少说,给我跪下!”
苏全忠转身一个虎扑,手中长剑冷冽如水,刹那间已经出现在了费仲的脖颈之上。
只需要这么轻轻一划,费·周旋·仲顷刻间便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拍手赞。
不过,苏全忠虽然性烈如火,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费仲如今杀不得。
“小侯爷,饶命,饶命。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啊。”
费仲双手高举,双腿直打哆嗦。
这苏家父子,他不按规矩出牌啊!还有这奉旨出差,下一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干了!
要命的玩意啊!
“费仲,我且问你!大王高居庙堂之上,日日处理家国大事,最近又修德勤政,万民悦服,一门心思都在国事之上!最近两月就连后宫都未曾踏足一步,乃是真正的明君之相,颇有禹皇三过家门而不入之风!
若不是你费仲进现谗言,极尽谄媚,挑拨离间,为得大王欢喜,欲以酒色迷惑君心,大王又怎会想起纳妃之事,又岂能专专挑选我苏护之女!
本侯明察秋毫,双眼如炬,早已洞察真相!费仲,你还有何话可说!”
苏护一捋胡须,一番言语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先抬高帝辛,再将所有罪过推给费仲,最后将自己说的义正言辞,拿出了一副为殷商崛起而杀人的态度。
横眉竖眼,却是句句诛心!
“哼!爹,他不肯说,一定是被爹说准了,孩儿这就宰了他,为大王除此奸贼!”
苏全忠会心一笑,长剑从费仲脖颈上拿开,被其高高举起,缓缓蓄力,仿佛要一击割下费仲头颅。
这一下,费仲也是真搞不清这父子俩是真憨还是假傻,自己是继续陪着他俩演戏还是翻……
翻个锤子啊!
剑下来了!
“停!苏侯爷,你想知道什么,某家如实跟你说就是!”
紧急时刻,费仲挺直了腰板,怒视苏全忠,锋利的剑刃已经划过他的发髻,停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爹?这?”
苏全忠没想到费仲居然会挺直身子,收住了手却没有完全收住,再被突然硬气起来的费仲怒视,一时之间也是慌了神。
“费仲,帝辛到底要你来干嘛?”
苏护一把扯过苏全忠,与费仲平静对视。
帝辛如果真要励精图治,通过拉拢自己来征伐西岐,那区区一个费仲,自然是杀就杀了,不需要一点理由。
“还有,我女儿妲己之事,是不是你在挑拨?”
“侯爷,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费仲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得罪堂堂一州侯爵呢?”
费仲拍了拍衣服,目光中流露出怨毒,却又被其瞬间压下。
不管大王是真心求妃还是以联姻为借口拉拢,冀州候苏护都已经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了。
现在的大王,可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了……
这个奸臣,做的越来越没劲了。
回朝后多跟比干走动走动,最好能打入能臣圈子,也算是给自己留条活路。
“大王梦中梦见贵女,顿时惊为天人。而大王两个月没去后宫,导致后宫如今还鸡飞狗跳,也正是因为对贵女魂牵梦萦,这才特派我来冀州寻人。
当然,大王就对我说了这么多,至于大王还有没有其他想法,苏侯爷,那就不是我一个奸佞小人能猜的到了的。”
“梦见吾女?呵!这话你信吗?”
苏护冷笑一声,心中已经笃定帝辛就是为了用联姻的方式套牢他,让他与好友反目,兵刃相见!
“苏侯爷,某家劝你一句:大王可不是以前那个大王了,若是不早早站队,将来家破人亡,呵呵!”
带不回苏妲己他费仲就会死,自然要多给苏护上点眼药。
“哼!我苏护岂是卖女求荣之辈!而且,他帝辛若是明君,就更不会让我苏护献女求荣!”
苏护一脚踢翻桌椅,转身就要离去。
而这时,一道空灵声音从门外传来:
“爹爹,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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