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了。面无表情的怼了楚珏一句。
楚珏:嘿,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朕就不该这么惯着你。
楚清本来就难受了,楚珏声音一大,顿时更委屈了:你别惯啊,谁要你惯了?惯坏了就走了,还不如别惯,哼!
皇帝懵逼的看着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炸毛,赶紧道歉,不然楚清能有半年不理他:好好好,是朕的错,是朕的错行了吧,惯,怎么不惯。
这次却没那么好哄了,楚清不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安宴走的方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呜呜。
楚珏:
敢骂皇上的人目前只有太后和楚清,太后从不骂皇帝,只有楚清毫无顾忌,想骂就骂。
也不敢回嘴,就任由他骂,还得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这小祖宗了,真是麻烦。
边关平城。
安宴一到平城来不及休息就召集所有将领商议,这一商议就是几个时辰,初步定下了计划。
休整了一天,在越国再一次小规模的骚扰平城后,直接以越国欺人太甚为由,在越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打下了第一座城市。
越国这些年来发展的很快,兵强马壮,压根想不到楚国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宣战,边关虽有将士把守,却扛不住二十万大军的进攻,直接失守。
大军一鼓作气连连拿下了越国四城,一路打到了庸城,越国反应过来,皇帝惊慌失措之下匆匆调兵遣将,召集了三十万军士赶往,在庸城与楚国大军对峙。
之前是他们毫无准备,如今越国反应过来,两军相遇,打的不可开交,越国毕竟是大国,所以战事开始胶着。
收到消息的其他国家也都在观望,不乏抱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想法。
两军交战无数次,这无数次战役成就了安宴的赫赫凶名,他先后斩杀越国十多位将领,无数越国士兵死在他手里,越军对他又恨又怕,干脆退守庸城,不再出战,准备死守。
安宴如今杀人已经不会再有不适,心也越来越冷硬,唯一的柔软,便是远在京城的小王爷。
越国禁闭城门不出,安宴怕夜长梦多,越是拖的时间长,对楚军越不利,他毕竟来自于现代,三十六计不是白看的,所以他带领一百精兵,趁夜摸黑从山上绕路烧了敌军的粮草,这一招之前陈国的人就用过,虽然没成功,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卑鄙和好用。
粮草被烧的越国士气大跌,新的粮草至少要半月才能到,而此时的三十万大军却只剩八天的口粮,城外被楚军包围,狗急跳墙之下,越国将领下令开城门,他们准备继续正面刚。
安宴杀红了眼,杀得敌军闻风丧胆,而无粮草支持的越国大军只坚持了七天。
庸城破。
庸城一破,楚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越国早已毫无士气,一退再退,被安宴吓破了胆,甚至给他起了个杀□□号。
远在京城的楚珏以及众大臣听着捷报连连,喜笑颜开,激动万分。
只有楚清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怕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心里既为他自豪又为他担心。
听着别人夸奖安宴,心里自得无比,嘴上却说着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骄傲的是越国太过无用罢了诸如此类的话,让以为他们关系很好的众臣摸不着头脑。
战事持续了一年,楚军犹如神助般一鼓作气直接打到了越国都城,越国皇帝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向邻国求援也被拒。
他见势不妙带着妃子和一部分大臣顺着密道连夜逃跑。
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被留下的人抱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念头,背叛了越国,打开了都城的大门,告知了皇帝逃跑的路线,安宴带兵活捉了越国皇帝。
越国,亡!
里应外合之下,一代强国就这样灭国了,其他诸国不可思议之下,纷纷后悔没有答应越国的求援,唇亡齿寒,如今越国一亡,自知不妙,纷纷自危。
安宴打下越国后向京城申请派来大臣接管越国,分别了一年的楚清早已顾不得怄气,只想飞到他身边,看看他的爱妃是不是心野了。
向楚珏请命愿意前往越国接手后续安抚臣民,楚珏准了,他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征程。
安宴可不知道他的小王爷来找他了,自以为聪明的让副将留下来配合接洽,自己则带着大军马不停蹄的继续向齐国进发,他想尽快打完,回去见他的爱人。
他真的太想他了,每天晚上梦里都是楚清,这样的思念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恨这些阻拦他们相见的所有人。
两人的都想念对方,做法却天差地别,以致他们完美错开。
这一路下来,以战养战,物资不再需要京城运送,大军也磨练成了一支奇兵,他自己也日益沉默。
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他完全做到了令行禁止,只要是他下的决定,每个人都深信不疑,在他们眼里,安宴完美的不像一个人。
他可以不眠不休的和敌军大战三天三夜,杀得敌军丢盔弃甲,也可以足智多谋,用兵奇神。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压力很大,这个世界是他写出来的,天下四分五裂是为了男主而创造的,如今却成了他和楚清之间的阻碍。
他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倒下,不管是敌军还是友军,他的心、他的血逐渐冷下来,杀人杀的想吐,却越发想要天下太平,越发的想念楚清,楚清是他心中的净土,只有他能让自己得到片刻宁静。
直到他攻下齐国三城,正欲继续碾压时随口问了一句:是哪位大人在越国处理后续?
下属告知他:禀告将军,是瑞王。
安宴愣住了,从心脏涌出的喜悦和后悔让他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扭曲。
下属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将军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心下暗道难不成将军和王爷有仇?
安宴已经看不见他了,他的眼神透过帐篷看向越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叫你跑这么快,要是在越国等到来接管的人该有多好,现在已经打起来了,战事吃紧,军中不可无将,他不能擅自离开,致将士于不顾。
气的要死,于是当日他憋着气直接攻下第四城
楚清到达越国时安宴已经率领大军直奔齐国,他扑了个空,这一年以来,安宴每次给他写信,他的回信都只是寥寥几句,心中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这次他来没有告诉安宴,本想给他个惊喜,没想到安宴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气到爆炸,脸黑成碳,副将每天战战兢兢的和他接洽,被他的毒舌喷的怀疑人生,这一年以来跟着安宴一直打胜仗培养出来的优越感都没了,发自内心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直到楚清接到安宴的信,顾不得副将那个傻蛋在旁边,急切的拆开信封。
【清清吾爱,见信如唔。别来良久,甚以为怀。鸿雁传来,千里咫尺,不尽思念,吾愿冲锋阵前,粉身碎骨,吾许君天下太平,长相厮守,盼早日见君。】
楚清看完,忍不住嘴角勾起,被安宴隐晦的讨好愉悦到,笑的甜蜜。
副将打了个寒颤,记不住教训,满脸好奇的悄悄凑过来想看,还没看到楚清手就一收,把信折了起来。
楚清把脸一板,好像那个笑容都是幻觉:蠢货,事情都办完了?还有空在这里摸鱼,姓安的就是这么教你的?
副将:
果然,这还是那个毒舌瑞王,虽然对那封信依然好奇,但却不敢多呆,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走后,楚清又拿出信看了一遍,心里甜蜜,之前安宴写的信也反复提过想他念他,却从未说过打这江山是为了他。
他决定信他一次,又反复读了这信多次,边看边轻声念叨:巧言令色,真是不知所谓。
安宴强大的求生欲令他再次度过一劫,也算是深知小王爷的脾性了。
楚清下定决心尽快赶去与他相聚,处理接洽越发上心,奴役得副将苦不堪言。
这日,他正在书房整理前越国的世家名单。
外面传来阿福惊慌失措的声音:王爷,王爷,不好了!
楚清沉稳呵斥:何事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阿福:王爷,战场上传来急报,安将军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楚清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再地,脑子一片空白,阿福的好像在说什么,嘴一动一动的,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第40章将军和小王爷的的二三事(八)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他感觉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并且狠狠的拧了几把,浑身不自觉散发出冷气和迷茫。
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让阿福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他小心翼翼的叫道:王爷?王爷?
叫了好几声楚清才如梦初醒,他急切的一把抓住阿福的衣领问道:怎么会受伤昏迷,消息是什么时候传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阿福:消息是刚刚传来的,安将军出事是昨天早上的事,军师封锁了消息,只派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过来,请王爷过去主持大局。
楚清心急如焚,放开阿福的衣领就往外面冲,阿福在后面连声叫王爷,他头都没回。
他冲到马厩在小厮惊讶的眼光中,牵出一匹马跃上去,骑上就狂奔而去。
阿福带着副将在后面喊,他却充耳未闻,最后副将无奈,带着一对人马追在他身后赶去。
将军还生死未卜呢,要是王爷也出点什么事,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楚清一路绷紧了神经,不吃不喝的赶路,副将已经追上来了,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保护他。
楚清狼狈的不行,但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什么叫受伤了,什么叫昏迷了,他通通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亲眼看见他才相信。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沛城,大军如今就驻扎在沛城外,沛城人警惕的防着他们,毕竟安宴响当当的杀神名头在这里镇着,他们也怕啊。
在副将刷脸之下,毫无阻拦的进了军营,他压抑着情绪黑着脸进了帅帐,看清里面的一瞬间,他的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安宴脸色白的吓人,平日里总是温柔看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老爱调笑惹他炸毛的嘴唇干燥起皮。
身体被被子盖着,看不出哪里受了伤,他心慌的厉害,不敢面对这样的安宴,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啊,他日思夜想等到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却想不到再见面时看到的是这样虚弱的安宴。
其实他也知道,打仗怎么可能不受伤,再是神勇无双,也是个人而不是神。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安宴这样无声无息的睡着,他希望他起来跟自己说话,他想告诉他,自己爱他,不能没有他。
他狼狈的酿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走到安宴床边,跪坐在地上,看着安宴苍白的脸色,手颤抖着伸过去想探安宴的呼吸,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军医看不下去了,他重重咳嗽一声:王爷,将军还活着。
楚清一路绷紧的神经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一手握住安宴的手,把头埋在安宴枕边,缓了缓才抬起头拉开被子,安宴赤着上身,胸口缠着绷带,左胸位置靠近心脏的地方有渗出来的血迹。
心里难受的不可思议,伤在这里,如今还昏迷不醒,他的担心有增无减。
他转头看向帐里的众人,众人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原来王爷和将军是这种关系吗?但接收到楚清的眼神却无人敢说话。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声音哑的厉害。
军医上前一步,凝重的对楚清说道:禀告王爷,将军受的是箭伤,伤口离心脏很近,将军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两天一夜了,如果明天还不醒,恐怕
未尽的话语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副将当时就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的满脸的眼泪。
楚清已经呆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安宴伤势这么重,要是没挺过来
想到这里,心痛的要死,他突然站起身,冲他们爆发道:你们是怎么保护安将军的,怎么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还有你这个庸医,要是治不好他,你就给他陪葬!
军医腿一软,跪地上哀求道:王爷,臣真的已经尽力了,是将军的伤势太重,臣也没办法啊。
帐里所有人都赶紧求情,楚清可不管他们的恐慌: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都出去后,他脸上强撑的狠厉一下散了,再次跪坐在安宴的床边,轻轻开口:阿宴,你醒醒好不好,我来找你了,你别睡了,你醒来好不好?
安宴依然毫无反应,除了他胸膛微弱的呼吸以外,感觉不到他一丁点的生气。
他看着安宴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自从他认识安宴后,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阿宴,阿宴,阿宴你醒醒吧,我害怕!
他就这么一声一声的呼唤安宴,安宴却没有一丝反应,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流的汹涌。
晶莹的泪水落在了安宴的脸上,一滴又一滴,他的眼睛像是开了闸,一哭就停不下来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破点皮安宴都心疼的不得了。
如今他哭成这样,安宴却不能起来安慰他,哄他。
眼泪越发汹涌,他用浓浓的哭腔说道:阿宴,你醒来吧,我好想你,我想你抱抱我,呜呜呜。
楚清说完好像看到安宴手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发泄了一通后,不愿意坐以待毙,抹抹眼泪站起身,走出帐篷。
众人早就若无其事的忙去了,将军受伤的消息被隐瞒下来,怕的就是动摇军心。
安宴在军中威望太高,如今军中给他起了个战神的美名,若是他们知道他们心中的战神如今生命垂危的话
他忍着心里的痛苦无奈安排军中的事,他虽然没有带过兵,但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安排这些还是可以的。
他想守着安宴,但他不能拿这么多将士开玩笑,他只能强颜欢笑的尽快处理好这些事,直到深夜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帅营。
安宴依然昏迷着,脸色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
军医正在用湿毛巾给他擦身,楚清一下就不乐意了,安宴的身体他自己还没看过几次呢,就这样被军医看光了,压抑着怒火问道:你在干什么?
军医抖了一下:回禀王爷,将军高烧不退,臣在给将军擦身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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