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只看着这俩人都觉的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如果他身在现代,他就会知道这就是狗粮的味道了,恋爱的酸臭味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抵挡得住的。
他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咳嗽两声,打断了他们旁若无人的气氛:咳咳,大哥不给小弟介绍一下这位吗?
楚清这才如梦初醒,红着脸对安宴道:这位我结义兄弟秦淮。
又转过头瞪了秦淮一眼才跟他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友,安宴。
那两个名字从他口里说出来都带着缱绻,秦淮牙都快酸倒了,对着安宴一拱手:久闻安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安宴一晒,还久闻大名,你在哪里听到的大名,皇宫吗?
他笔下的这个男主大概是所有的男主里最会说话的了。
他也一拱手,干脆利落道:秦兄有礼了。
秦淮一直在观察安宴,但是接触时间太短,看不出什么,所以他对安宴说道:既然安兄是我大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秦淮的朋友,今日相识也是缘分,正巧大哥送了小弟一坛杜康,今日我们定要喝个痛快,如何?
安宴再次腹诽:自来熟得有些过分了吧,第一次见面就约酒?
安宴依然惜字如金:如此甚好。
楚清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就约了一顿酒,心中暗怪秦淮,叫他来帮忙想办法,他却还惦记着他的酒。
但他还是叫过下人让他们准备酒菜,他心中还对秦淮抱有希望,毕竟他鬼点子多,说不定真能帮上他也不一定。
安兄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这杜康可不是一般的酒,这可是望海神医按照古方酿制了十八年的好酒,我求了大哥好久他都不愿意分我尝尝,我今日也是托了你的福了。
酒桌上的秦淮一沾了酒就开始喋喋不休,别以为这是他喝醉了憋不住话,作为亲手塑造这个人物的安宴却知道这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这一招在原文中可是坑了不少人。
但他这招对安宴可不管用,他顺着秦淮的话道:味道确实不凡。
楚清浅酌一口,余光看着安宴,耳朵微红,杯里的酒是何滋味一点都没有尝出来,满心满眼都是安宴。
安宴坐的稳稳的,对楚清的视线享受不已,也不拆穿,只暗自得意不已。
被心上人这样看着的感觉真是美好啊。
正荡漾间秦淮说话了:安兄,小弟有一事不解,还请安兄不吝赐教。
安宴觉得这个男主话真是太多了,你安安静静的喝酒不行吗,每次都要打断他和楚清之间的气氛。
秦兄请说。
安兄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是有仇家追杀吗?小弟虽不才,家中也有一些小小的权利,安兄不妨说出来,小弟说不定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他这话就是在打探安宴的底细了,他始终不太放心安宴,觉得安宴突然一身是伤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对比一下安宴出现的时间,又刚好是燕王谋反之际,他担心安宴是叛党。
若真是如此,到时怕是会连累楚清。
安宴也有心借秦淮之口说出他的底细,之前他几次想跟楚清说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楚清从来不问,他也就没有机会提起,现在秦淮问了,他也就有了台阶。
他根本不担心秦淮会说出去,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写出来的男主,为人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他假装沉吟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既然秦兄是楚兄的朋友,那我也信得过你,楚兄之前不问,想必也是好奇的吧,也罢,今日我便告知与你们。
安逸安卓大惊:主子!!不能说啊!
安宴一挥手:无妨,他们都是可信之人,你们去外面守着吧,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安逸安卓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去了院外守着。
楚清和秦淮看这阵仗,也知道安宴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不是小事,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安宴看气氛营造的差不多了,开口道:我原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统领,编号甲一。
这话一出,楚清和秦淮都大惊失色,他们虽然隐隐知道皇帝身边有一股力量,却不知道安宴居然是皇帝身边那股力量的统领。
安宴不管他二人的脸色,接着道:安逸安卓也是,他们的编号是乙三乙四,,我在燕王谋反的时候,为皇上挡了致命的一剑,以龟息功敛住呼吸,制造了已死的假象,事情结束后,皇上命其他暗卫把我们丢到了乱葬岗,安逸安卓拼命把我带进了城,晕倒在了医馆门口,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安宴说后也不看两人,自顾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秦淮吃惊不已,他猜到了安宴不凡,却怎么也没想到安宴竟然是暗卫统领。
楚清的关注点却和他不一样:你帮他挡了一剑,他就这样对你吗?就这样把你随便丢在了乱葬岗?
他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睛赤红,他自诩脾气已经很好了,听到喜欢的人遭受这种待遇还是愤怒了。
他看向安宴的眼神里带着心疼,他身上的那些伤疤都是这么来的吗?
安宴看出了他的心疼和愤怒,内心一片温暖,他此时真的好想把楚清抱在怀里,跟他说他有多爱他。
他看着楚清的目光也藏不住柔情了,只是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来,他劝慰他道:楚兄不必介怀,能够逃离这个牢笼我已经满足了。
楚清更心疼了,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秦淮又来插话了:安兄如此坦诚,是我妄作小人了,我自罚一杯。
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宴对他道:秦兄,今日即是说道了这里,我也有一事相求。
安兄但说无妨。
我们三人现下都是黑户,还请秦兄帮忙弄个户籍,日后好方便行走。
这个好说,只是不知安兄日后有何打算?
燕王谋反一事风头已过,我的伤势也已恢复,等秦兄帮我把户籍准备好,我就准备告辞了,毕竟还欠着楚兄诊费呢。
他说这话时是看向楚清的,语气里的调侃让一旁听他们对话的楚清失笑:安兄不必与我如此见外,若不嫌弃,便先在我这里住着,待你寻到去处再提离去之事。
他刚才听安宴说等拿到户籍就要走时已经有些着急了,正好顺着话头再次挽留他。
安宴矜持道:到时再说吧。
楚清只好不再提此事,秦淮看气氛有些凝滞,招呼道: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把那两位小兄弟叫进来,我们一醉方休。
自从那一日把话说开之后,安宴和楚清也慢慢渐入佳境,安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他们的进展,目前已经发展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暧昧,这个明眼人指的就是秦淮了。
至于安逸安卓两人跟睁眼瞎也没什么区别了,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变化。
楚清和安宴相处日久,越发明白了自己对安宴的感情,唯一不解的就是他对安宴的感情来的太快,好像没有一点缓冲他就喜欢上了安宴。
其实从内心来说,他觉得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他救人无数,也看惯了生离死别,对感情一事看的也很淡,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一个男人一见倾心,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他认为这是一见倾心,却不知道这是几世累计起来的感情,一朝爆发可不就给他造成了这种错觉。
他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就跟安宴摊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算是明白了,安宴对他也是有意的,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他便无所畏惧。
安宴现在想的可不是怎么告白,眼看再过几天就是剧情转折点了,他这几天晚上都会潜到大房屋里,听他们打算如何对付秦淮。
他不想让楚清受到伤害,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主被杀,且不说这会造成世界的崩塌,就说男主好歹也是他笔下的亲儿子,他又怎么会明知危险还对男主不管不顾。
他本来打算在出事当天把那些杀手一网打尽,可转念一想,这样对秦淮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些杀手死了,黑心的大房可还在,他们可以设计第一次暗杀就可以设计第二次,不如一劳永逸来的好。
他把这几天听到的话统统记录下来,隔天就让楚清去把秦淮叫了来,开门见山道:你与你大伯一房是不是有什么仇恨?
秦淮来之前还在想安宴找他有什么事,安宴这一开口他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这份阴沉不是对安宴,是对他大伯的。
不错,安兄可是知道了什么?
安宴正色道:我前夜出门探听消息,经过侯府时听见有人提到了你的名字,就停下来听了几句,没想到却听到了他们商量怎么请杀手来在后天你们出门上香的路上杀了你。
秦淮听完后一手重重的锤在了书案上,他一点都不怀疑安宴说的话,因为大房绝对做的出这种事来,他咬牙切齿道:这些人,这些人,为了爵位害了我爹娘还不够,现在又想来害我,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居然还敢!!
楚清也很气愤,他唯二两个重要的人,一个安宴,是他喜欢的人,一个秦淮,是他的兄弟。
却都因为权利受尽了苦楚,他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权利这种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吗,让人连良心都可以泯灭。
但他还有理智,他追问安宴:他们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事,他们就不怕事后被彻查吗?
安宴摇摇头:他们言语之间似是有恃无恐,认为只要秦兄死了,到时秦家只剩他们一房,老侯爷再震怒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孙子迁怒他们。
楚清听完这话都气的要炸,何况秦淮。
他目眦欲裂,转身就要去找大房算账,却被安宴拦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
我去找那一家黑心烂肺的东西算账我要揭穿他们!
安宴冷静道:可是你并没有证据,你说的话谁会相信?
秦淮顿住,是啊,谁会相信他?
老侯爷再疼他也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相信他的儿子要杀了他的孙子。
至于侯夫人更是偏心偏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跟她说只会招来一片骂声,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在污蔑大房。
他迅速冷静下来,思考他如今的处境。
这时安宴说话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
两人齐齐看向他,楚清催促他道:那你快说啊。
秦淮也道:安兄请直说,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安宴也不再吊胃口,如此这般的对二人说了他的计划。
到了上香这日,侯夫人带着大房一家还有楚清一同出发去了圆通寺,老侯爷去找他的好友下棋去了,没有随他们一起去。
这一路排场极大,光丫鬟侍卫就有三四十人,也不怕碍了那些权贵的眼。
圆通寺离京城很远,足有三四个时辰的路途,秦淮和楚清坐在一个马车上,秦淮打开车帘,观察着周围。
看了半晌后,他放下车帘对楚清说:大哥,你说安兄藏在哪里了,我怎么看不到他?
楚清也很疑惑,但他还是很淡定,手中拿着一本书悠哉悠哉的:阿宴要是让你看见了,还叫暗卫吗?
秦淮:也是,安兄真是厉害啊。
楚清听他说完却有些黯然:我宁愿他不要如此厉害,一想到他的本事是怎样练成的,我就。
秦淮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楚清,顺便调笑他:就怎么?就心疼了?
楚清脸一红:闭嘴!吃你的点心吧。
话说安宴到底在哪里呢?
他们从辰时就出发了,赶了三个半时辰的路,到了圆通寺已经是下午了,上过香后,侯夫人受不住累,打算在圆通寺住上一晚。
天一黑,楚清去了秦淮屋里,这时安宴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里着实吓了两人一跳。
楚清崇拜又好奇的问他:阿宴,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安宴心情很好的道:秘密。
楚清:
三人根据今天观察到的地形又是一番商议,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房。
楚清回房后叫了一声:阿宴?
安宴无声跃下房梁,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
楚清笑:我就是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安宴,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安宴温柔问他:怎么了?
楚清:阿宴,等这件事结束后,我有话对你说。
安宴心中激荡,看楚清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滴下水来,他知道楚清要说什么,他享受楚清主动没错,可是不想让楚清先开口表白,以往几个世界都是他先开口的。
每个世界的楚清都是他的爱人,都是他没有记忆,他不想区别对待每一个世界的楚清,这是他作为爱人能给楚清最大的尊重。
他不再掩饰他对楚清的情意,低声对他道:可是我不想等了,我想告诉你,清清,我心悦你!
从我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楚清眼眶有些湿,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避开安宴的目光,听见安宴说一直在找他,他灵魂都在颤抖,他颤声道:我等到你了,我知道我等到你了,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在等一个人,我不知道我在等谁,但是我就是知道我等的人一直没来,我等啊等,我都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我甚至都觉得我出现幻觉了,可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等到了,阿宴,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他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他一直重复着这个等字,他实在是等了太久了,等的都有些神经质了。
安宴听他口中一个个等字,心疼的要死,眼眶越听越红,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一把抱住楚清,泣声道:对不起,清清,对不起我来晚了,别怕,我在这呢,想不起来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你忘了也没关系,我记着!
几百年啊,他一个人,真的太累了,可是楚清的几句话就摧毁了他一直以来的孤寂,他爱楚清,爱到融入了骨血,融入了灵魂,难以割舍、难以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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