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南文的父母也来了,还带来一些吃的。
陈素英和乔振立一直都以为宋凛是警察。乔振立感激地握着宋凛的手:“警察同志,真的是谢谢你啊,太感谢你们了!”
宋凛笑着摆手:“叔叔,您真是见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保护好人民,是我们的责任嘛!”
陆沿沿坐在沙发上吃着糯米饭,他跑来说:“外公,他才不是警察叔叔呢!”
乔振立摸着孩子的头:“沿沿,不许这么没礼貌。”
陆沿沿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那他都没有穿警察叔叔的衣服,怎么会是警察叔叔哦?”
宋凛蹲下来,捏着孩子的脸:“警察叔叔就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吗?”
“我不知道!”陆沿沿打开宋凛的手,又跑回乔南文的身边。
陈素英和乔振立都来了,宋凛也就不好得一直待在这里,便先走了。
乔振立做好了饭,一家人坐着吃饭,陈素英问:“阿文,那现在就一直住在这里吗?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里呀?”
乔南文:“先在这里住着,等把婚给离了再说。”
陆沿沿咬着筷子:“妈妈,那如果我们回外公外婆家里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呀?”
乔振立给孩子夹菜,笑着说:“肯定要上学的,小孩子怎么能不上学呢?”
“那村里又没有学校给我上,我真的不想上学,我想要一直玩,一直玩就可以了!”
乔南文:“要上学的,妈妈会给你找新的学校的。”
陆沿沿又嘟起了嘴:“找学校那么累的,不用找也可以呀!妈妈你自己在家里教我就好了,去学校里老师总是布置很多作业,做都做不完,我都没有时间玩了!”
陈素英看了看陆沿沿,又对乔南文:“离婚的事,你都跟孩子说了吗?”
乔南文点头:“他都知道了。”
陆沿沿又大声说:“妈妈,那爸爸是不是要被警察叔叔给抓起来了呀?”
乔南文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你怎么知道呀?”
“因为爸爸打人了呀,打人不就要被警察叔叔给抓起来吗?”
“那阿文,他真的会被判刑吗?判多久啊,他都犯了什么事?”乔振立又问。
乔南文:“都是生意上的事,警察说就应该会判,但是判多久我也不知道。”
乔振立点点头:“判他个十几年才好,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出来找你了。”
到了下午,陆铭亦也给乔南文打了电话。离开的事,虽然乔南文没有明说,但是陆铭亦已经猜出来了,他道:“阿文,你们现在在哪里?”
“在清河市这边。”
“那里安全吗?你现在是和谁在一起?”
乔南文:“我爸妈也在这边,还有宋凛也在。”
陆铭亦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陆尽临公司的事情他会处理,让乔南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他说。
陆沿沿靠在乔南文身上,对着手机喊道:“大伯,你看到我爸爸了吗?”
陆铭亦:“看到了。”
“那他是不是被警察叔叔给抓起来了呀?”
陆铭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乔南文道:“沿沿,不要说话了,等一下妈妈再跟你解释。”
陆铭亦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又问乔南文:“阿文,你都把哪些证据交给警察了?”
乔南文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我只找到了他造假文物的一些样本,然后交给了警方,至于税务那些是警察自己查出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去看看你。”
陆沿沿又道:“大伯,你来的时候,可以给我买一个超人吗?我的超人都坏了!”
陆铭亦温柔道:“好的,沿沿想要什么就跟大伯说,大伯都帮你买。”
“谢谢大伯!”
几天后,宋凛告诉乔南文,说是因为证据不足,陆尽临暂时被放出来了。不过也让她不用担心,虽然陆尽临被放出来了,但是他现在还要配合调查,还不能离开市里。
乔南文也有些担心,她知道陆尽临的能力。她现在就怕陆尽临被无罪释放,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乔振立和陈素英在这里陪了乔南文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而他们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也就只能先回家一趟。
宋凛道:“叔,你们就先回家一趟吧,陆尽临现在也不能出市,他现在还被警方监控着,做不了什么的。再等几天阿文把离婚的事儿都办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去了。”
乔振立偷偷给宋凛塞了个红包:“警察同志,那就麻烦你多多帮衬一下了,我们先回家一趟,明天再过来。”
宋凛拿着红包,哭笑不得:“叔,你这是干什么,这钱我可不能拿啊!”
乔振立还是把钱塞到他的外衣口袋里:“这段日子你天天给沿沿买玩具,这是应该的。”
宋凛也没办法,只好先把钱给收下了。
乔振立又对乔南文说:“阿文,中午的时候,你记得把冰箱里那半只鸡给煮了,爸妈明天再过来。”
“好,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点。”
陆沿沿牵着乔南文的手,说:“外公,明天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粽子可以吃呀?”
陈素英摸了摸孩子的脸:“有有有,明天外公外婆来了,就给你包粽子吃!”
“好呀,那我明天只吃粽子,不吃饭了!”
乔振立和陈素英走了之后,乔南文拿出作业本给陆沿沿:“沿沿,先做一下作业。”
陆沿沿懒洋洋地拿着铅笔,嘴里嘟哝着:“我都不在学校里了,怎么还要做作业哦。”
宋凛走过来:“来,沿沿,叔叔教你写。”
这几天,宋凛怕乔南文尴尬,也怕乔振立夫妇多想,他也不住在这里,自己在外面住酒店。乔南文站起来,看了看他,说:“今天要留下来吃饭吗?要留的话,我就多煮点。”
宋凛笑出一口白净的牙齿:“好呀!”
乔南文轻轻点头,然后往厨房走去,宋凛也跟着走过来:“我来做吧,你去教孩子写作业。”
中午吃的饭,是宋凛做的。吃完了饭,他也不好得一直留在这里的,便说:“我出去一下,我住的酒店就在这附近,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你。”乔南文心里盘算着,这房子是宋凛的,应该是要给他一些住宿费的,“等过几天我们走了之后,我再给你钱,这几天一直在麻烦你。”
“好呀,谢谢富婆!”宋凛逗笑着眨了眨眼睛。
陆沿沿手里拿着一个宋凛给买的熊猫玩偶,说:“妈妈,可不可以出去玩呀,我好想去游乐园,一直在家一点儿都不好玩。”
乔南文:“乖一点,过几天妈妈再带你去。”
宋凛道:“要不我带他去吧,对面就有一个儿童游乐园,很近的。”
乔南文看了看窗外,还在犹豫着。
陆沿沿拉着乔南文的手:“妈妈,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出去玩!我真的好想玩呀,宋凛叔叔会保护我的!”
宋凛:“没事的,陆尽临出不来的,这里离警局也很近,不会有事的。”
“那等一下再去吧,我先把衣服给晾一下。”
陆沿沿从屋里抱着了个滑板出来,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先去下面玩滑板可以吗?玩了滑板再去游乐园!”
宋凛对乔南文道:“那我先带孩子在楼下玩滑板,你晾好了衣服就下来。”
乔南文只好点头:“就带他在楼下玩就行了,别走太远,我马上就好了。”
“好。”
宋凛背着陆沿沿下楼,乔南文很快走到卫生间,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了出来。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来,乔南文以为是宋凛,便直接去开门。眼前却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乔南文都不用思考,一眼就看出了陆尽临。陆尽临的眉眼、他的身形、他身上的味道,已经印在了她的生命里。
她手忙脚乱要关门,却被陆尽临一把捂住了嘴,带着她进了门。
他紧紧抓着乔南文的手:“不要乱叫,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你要干什么?”乔南文急红了眼眶。
陆尽临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下来,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满脸憔悴,下巴上全是胡渣。
他两只手紧握着乔南文的肩膀,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乔南文,你没有心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乔南文极力稳住情绪,但身子还在发抖:“宋凛就在楼下,他马上就上来了,你别乱来。”
陆尽临抱住了她,抱得很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老婆,你做错事了,但是我不怪你。你跟我说一声对不起,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看着陆尽临这疯样,乔南文也不敢说话。从骨子里来说,她一直都怕陆尽临,陆尽临就是个变态,她不知道陆尽临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他抱着乔南文哭,声音也大了起来:“乔南文,你快点跟我道歉啊!你跟我说对不起,我会原谅你的。我们还好好的,我能处理好这一切,我不会怪你的,谁都会做错事情,我会原谅你的.....”
乔南文一直没有说话。
陆尽临又看着她,重重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唇辗转着亲。乔南文一直没有反抗,她怕陆尽临。
亲了一会儿,陆尽临又笑着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老婆,你只是在跟我赌气是不是?你跟我说对不起吧,我不会怪你的。之前你想要杀我,我都不怪你,这次也不会怪你的。”
乔南文看着陆尽临,觉得陆尽临可能是真的疯了。
她声音发颤着说:“陆尽临,你走吧,我们要离婚了。”
陆尽临哭了起来,紧紧握着乔南文的肩:“乔南文,你还是个人吗?你不是已经发过誓吗,你发过誓的,你说你永远爱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说过你爱我的。”
“陆尽临,你去自首吧,警察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你逃不掉的。”
陆尽临根本就不听乔南文在说什么,他抱着乔南文的,亲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说话也颠三倒四的:“老婆,你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吗?我知道的,你还爱着我的,你不说对不起也没有关系的,我已经原谅你了。”
他用力亲在乔南文的额头上:“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他强行抱着乔南文坐到沙发上,又说着胡话,拉起乔南文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老婆,你摸一摸,我生病了,我浑身都疼,哪里都疼。你可怜一下我,照顾照顾我好不好?老婆,我真的要死了。”
乔南文把手放到陆尽临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烧。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老婆,你看,我真的生病了,医生说我病得很重,我要死了,老婆你救救我。”
乔南文看了看那药瓶,是丁螺环酮,用来控制情绪的药。
“你去看医生了?”
陆尽临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这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不管是睡觉时,还是头疼时,他都喜欢把头埋在她的胸口。
他声音低哑:“嗯,医生说我有精神病,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不要我了。”
他又紧握着乔南文的手:“老婆,你救救我,我真的生病了,你带我去治病好不好?我一个人不敢去,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乔南文只想着先稳住陆尽临的情绪,再打电话给宋凛,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不怕了。”
陆尽临凑上来亲她:“谢谢老婆,你对我好一点好不好?不要再把我给丢下了。”
陆尽临越是这样发疯,乔南文越是担心,她就怕陆尽临会因为精神上的问题,而影响法院的判决。
陆尽临一直以来就有些不正常,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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