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跟一只九尾狐生活在一起。那只九尾狐叫符九阴,他说他是我叔叔,所以我平时都是叫他叔叔。
可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是九尾狐,而我只是一只雪地松鼠。我曾拿这个问题去问他,他却跟我说,我也是狐狸,只是长得不一样的狐狸罢了,只要好好修炼,我的剩下的八条尾巴都会长出来。
他在骗小孩吗?
这种谎话,像我这种成熟的雪地松鼠怎么会相信?
符九阴这只九尾狐平时好吃懒做,基本上啥都不干,不修炼,不捕猎,每天就捉着我舔毛,把我干干净净的松鼠毛舔得湿漉漉的,这让我有些生气,可我打不过他。
他自己不修炼,倒天天催促我修炼,还拿出一幅画卷给我看,要我到时候变人形的时候按照画上人的脸去变。
“这是谁?”我看着画上人问他。
符九阴也看着画,眼里似乎有几分怀念,“这是你未来的样子。”
又骗小孩。
这画上的人还长了龙角,肯定是这臭狐狸对人家爱而不得,想拿我当替身,这我能忍吗?当然不能呢,尤其是当我无意中撞见符九阴还对着那幅画发*情后,我决定离家出走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打包了我爱吃的榛子、松果,戴上我的储物戒就偷偷开溜了,溜出禁地比我想象的要简单许多,我是偷偷钻到一个修士的衣袖里出去的。
那个修士长得干干净净的,但人似乎有些傻乎乎,我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一路爬到袖子里,他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出了禁地,我就准备跳下袖子,可就这时,那个修士突然抬了下手,我在袖子里滚了几圈。
我还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解师兄,你契约签定好了?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没看到喜欢的,所以不签了,下次再来吧。”这个声音好像是我藏身袖子的主人发出来的声音。
听上去还挺好听的。
不过好听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可不想跟修士待在一起。我小心翼翼地爬到袖口,看高度不高,就准备往下跳,这一跳,却跳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我突然对上了一双眼。
“小松鼠,你什么时候进我袖子里的?”是袖子的主人。
我眨了眨眼,决定装听不懂。
符九阴跟我说,这些修士一个比一个坏,最会骗妖兽跟他们签订契约,尤其是男修士,没一个好东西,还会占人便宜。
我那时候觉得奇怪,还问符九阴,他怎么知道的。
可他闭口不谈,只让我一定要听他的话。
“嗯?听不懂吗?是不是跟家里人走散了?一只松鼠在外面肯定过得不好,那么我带你回天水宗吧,那里……那里有不少母松鼠,长得都很漂亮。”那个修士说。
我有些心动,禁地里有母松鼠,可那些母松鼠都瞧不上我,只有一条傻蛇瞧得上我,可那条蛇长得太丑了,还不如符九阴。
反正都是出来玩,去哪玩都一样,那就先去这什么天水宗看看吧。
去天水宗的一路,我都是坐在那个修士的肩膀上,他告诉我他叫解沉,是天水宗一指峰的弟子,今年十八,尚未成亲,家里人都在催促他早日成家,再立业,切莫到死了还是个光棍。
我这一路听这些话听得耳朵起茧子,但并不反感,毕竟解沉跟我一样可怜,不对,我更可怜,我都六十二岁,也没成家。
嗯……
还有个更可怜的,符九阴,几千岁都没成家,没出息,只知道对着一幅画发情,我是他的话,我就拿那几条尾巴勒死自己算了。
解沉平时很喜欢给我剥吃的,瓜子、核桃、玉米,什么好吃的,他都剥给我吃,我觉得他这么细心,会照顾人,以后一定能成家的。
我把这话告诉了他,他先是一愣,随后笑得很开心,还摸了摸我的头,“真的吗?那我以后多剥点吃的给你吃。”
我很开心,也不介意对方摸我的头了。
符九阴那只臭狐狸,只知道催促我修炼,果然还是外面的人更好。
到了天水宗后,解沉带我去见了他师尊,他的师尊长得并不老,看到我坐在解沉的肩头,愣了一下,随后问解沉,“这……你想好了?”
解沉点了头,把我放到一旁,给他的师尊行了个大礼,“弟子既已决心,绝不反悔。”
他的师尊叹了口气,对解沉挥了下手,“出去吧,你让我冷静,冷静。”
我跟解沉出去后,忍不住问解沉,“解沉,你师尊为什么要冷静?”
解沉唔了一声,“可能在心痛吧。”
“为什么?”我更不明白了。
解沉看我一眼,眼里略有笑意,“因为他养了很久的母松鼠要被人带走了。”
这话我听懂了,原来他师尊是觉得我拐走了他家的母松鼠,我突然有些同情对方。
“其实我也不急着成家,要不还是把母松鼠还给你师傅吧?”
可我这话一出,解沉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不行。”
他态度强硬地拒绝我后,还把我手里吃到一半的小梨子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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