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间,等来了所有文周社与湘梦园的所有宾客。酒菜上桌,庆功宴便已算正式开始了。
陈颂娴作为长辈,首先发言。她斟满一杯酒,举起酒杯道:“这次北平演出得以圆满,是我们所有人的功劳,湘梦园的孩子们的确没有让我们失望。”
“另外,我们更应该感谢的是文周社在张府演出时的鼎力相助,没有你们,恐怕得不到今日的圆满。这次也是我们湘梦园和文周社的第一次联谊,但愿我们之间的情谊永恒。”
陈颂娴一干而尽,顾安笙举杯站起身道:“陈夫人,这次能得湘梦园邀约,文周社荣幸之至。作为文周社的领队,我代文周社敬各位。”说罢便一干而尽。
不发一言的沈岸辞这时突然起身,说道:“顾兄,沈某尤为感谢的就是你。沈某因自身的问题关键时刻未能上场,沈某惭愧。多亏顾兄雪中送炭助湘梦园度过危机,沈某暂且不能饮酒,便以水代酒敬顾兄。”
顾安笙斟满一杯酒,一干而尽后说道:“能帮上湘梦园也是顾某的荣幸,沈兄不必挂怀。”
于此同时,沈岸辞也朝着满座宾客深深一鞠躬道:“湘梦园的各位师弟师妹,我作为湘梦园的大师兄关键时刻出了这等意外,实在是有愧湘梦园。为此岸辞深感惭愧,为此便向各位致歉了。”
乔锦月说道:“没关系的,大师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会生病的,我们都不会怪你的,是吧各位!”
苏红袖接着道:“是啊,大师兄为我们做过那么多,我们怎么可能怪师兄呢?”
“是呀,我们都理解大师兄的!”
“我们当然不会怪大师兄!”
面对众多师弟师妹的包容,沈岸辞深受感动,又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岸辞多谢各位的理解。”
“好啦好啦!”陈颂娴满面慈爱看着一众晚辈,笑道:“大家快吃饭吧,晚些菜都凉了。”
“好呀!”乔锦月看着那菜一脸馋相:“我早就等不及了。”
胡仲怀自己没夹菜,竟先不停的给苏红袖夹菜:“红袖,多吃点!”
“胡仲怀!”乔锦月叫道:“你当师姐是猪吗?”
胡仲怀回怼道:“乔锦月,你才是猪呢!”
“哈哈哈哈哈……”在坐一片欢笑之声。
言笑晏晏之间,座中人沉醉于这欢笑之中。饱饮半晌,座中人早已散作几波。
顾安笙,乔锦月,胡仲怀,苏红袖四个人在一起饮酒闲谈,其余人亦然。
“红袖,你过来一下。”陈颂娴把苏红袖叫到自己身边,说道:“红袖,咱们后天便要回去了。师父先回去打点一下,就不多留了。”
“把这宴席留给你们年轻人,你们也不必顾虑太多,尽兴便好。你记得回去时,看管好他们。”
苏红袖说道:“师父,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你留在这和他们一起玩吧。”陈颂娴说道:“待晚上回去时,你和岸辞带好他们就行,岸辞身子不好,你要注意,一会儿你去和他说一声吧。”
“好的,师父,红袖记住了!”
陈颂娴说完便离开了,乔锦月举着酒杯,颤颤巍巍走到苏红袖身侧道:“师姐,师父和你说什么了啊?”
乔锦月面色红润,声音漂浮,已是微醺之状。苏红袖搀扶住乔锦月,说道:“没什么,师父说她先回去了。倒是你,是不是喝多了?”
乔锦月推开苏红袖扶住她的那只手说道:“没事,师姐。就是开心多喝了点,没喝多。”
苏红袖用怀中秀帕擦拭去了乔锦月额头上的汗水,关切般的说道:“你呀多注意点,咱们唱戏的喝酒过多不但伤身更伤嗓子,你更别喝醉了再生出点什么事!”
乔锦月猛烈的点头道:“知道了,师姐。师姐,你陪我去一趟洗手间吧。”
“走吧。”苏红袖带着乔锦月离开了厅堂。
苏红袖与乔锦月走后,顾安笙与胡仲怀被文周社的师兄弟叫去饮酒,顾安笙多饮了些酒,头脑有些发昏,便倚在窗口,吹着凉风。
“顾兄!”沈岸辞走近,拍了下顾安笙的肩膀,说道:“窗外风大,当心着了凉。”
“是沈兄啊!”顾安笙回头,欠身道:“多谢沈兄关怀,顾某一时不胜酒力,想借着微风醒醒酒罢了。沈兄身子可安好些了?”
沈岸辞点头,说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多亏了小师妹锦月的悉心照顾。想必这些天顾兄对锦月的照顾也不少吧,沈某替我们家锦月谢过顾兄了。”
沈岸辞说话见,故意加重了“我们家锦月”这几个字。顾安笙似乎也并未在意,轻声而言:“我与锦月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多说什么谢不谢的。”
顾安笙无意间瞥见沈岸辞的杯盏,见其中泡的正是自己平时所爱的红豆薏米茶,便问道:“沈兄也爱饮这红豆薏米茶?”
“自然!”沈岸辞得意般的说道:“这红豆薏米茶是锦月特地为我准备的,锦月一再的叮嘱我,这茶水有润嗓的功效。顾兄恐怕不知道吧?”
这红豆薏米茶是顾安笙推荐给乔锦月的顾安笙怎会不知道?顾安笙不禁心中失笑,面上却并未表现。
他只是平静的道出实情:“这红豆薏米茶是前些日子顾某推荐给锦月的,顾某怎会不知道?”
“这红豆薏米茶有润喉护嗓的功效,顾某觉得这茶适合锦月这样常年唱戏的角儿。沈兄也一样,应该多喝这茶。”
一语道破,沈岸辞的心犹如被雷击了一般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若说是乔锦月准备这茶对自己的情意,那这样一来,乔锦月把红豆薏米茶带动到整个湘梦园,那便是乔锦月更看重顾安笙的情意了。
沈岸辞情绪低落了下去,只得沉沉道:“原来是这样啊!”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直身子,仰首对着顾安笙道:“顾兄,有一件事沈某需要对顾兄说明。”
“锦月这个丫头能交到顾兄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是件好事。但是顾兄与锦月走得未免太近了些,这样难免会惹人非议。”
“锦月是我自家师妹,顾兄对小师妹的照顾沈某感恩与心。但还请顾兄与锦月保持些距离,锦月终究是要嫁人的!”
顾安笙依旧云淡风轻,对沈岸辞这如同警告般的言语丝毫不在意,只笑了笑,轻轻道:“沈兄怕是多心了吧,顾某对锦月一直很尊重,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师兄,来,我们再敬你几杯!”一个文周社的弟子前来将顾安笙拉过去喝酒,顾安笙拗不过,只好随他而去。
沈岸辞本想说些什么,见顾安笙被拉走,到了嘴边的话便收了回去,溜溜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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