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笙说罢便踏步而去,曲卓然想上前几步拉住顾安笙,却也无力再上前了。
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亲眼看着顾安笙从她面前离去。此时此刻,她无助而又绝望,明明倾慕的男子就在眼前,而自己却无法抓住他的心,更无力把握这份情。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离开,到另一个女子身边。
罢了,也许你本就不属于我吧!罢了,也许你我相识就是一个错误吧!
我对你痴情难断,而你却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你可知我的心犹如刀绞一样的痛吗?罢了,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爱我的!
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在她之前遇见你,是不是你就会像我爱你一样的爱上我?
可惜没有如果,晚了就是晚了,你心里只有她,不可能再有我的余地了。只是我对你的这份情,已经深深扎根于心底,不可能将它拔去了。
曲卓然无奈的瘫倒在地上,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着。她何尝不明白顾安笙对乔锦月的用情至深。
既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乔锦月,那无论她做什么,顾安笙都不可能喜欢她,也不会娶她的。她所做的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执迷不悟的自欺欺人罢了。
其实她都明白,她也早就看出来了顾安笙对乔锦月的感情是深爱,是至死不渝。
他在宾馆他中了那么深的迷香,他都认出了自己不是乔锦月。
在医院里,他得知剧场出了意外时,迫不及待去找乔锦月,他见到乔锦月时脸上的担忧与焦急的神情是藏不住的。
包括他面对乔锦月时眼中的情,还有那温情的一举一动,这些都是他在自己身边时没有的。
可她早已坠入情网不可自拔,哪怕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也不可能有自己,但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他的心不在她这里。
她更清楚,顾安笙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不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情意,而是因为乔锦月。
她扮成乔锦月诱惑顾安笙,在百惠剧院伤了乔锦月,这两件与乔锦月有关的事,都让他对自己厌恶至极。
可是后来她处理了医院的所有事宜,又为乔锦月撤出了报纸上的不良新闻,乔锦月对她心怀感激,随之顾安笙才对她有了改观。
呵呵,曲卓然自嘲的笑笑。明明自己对他的感情那么赤诚,而他对自己的态度却全数源自于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到头来,自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他不是不怪自己了,只是因为那个他心里的女子不怪她了,他才会宽容她。他是有多爱她才会随着她态度的转变而转变?
而自己又算个什么。到头来,他还是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介怀于心的,因为自己的出现,伤害了他心爱的女子,所以他不再想见到自己,只因自己的出现伤害到了她!
曲卓然无力的坐在地上流着泪,她作为红遍天津的影坛明星,骄傲了二十多年,却因为一段爱而不得的感情,卑微到如此境地。
“小姐,小姐!”小燕见顾安笙带着乔锦月离开了,她忙跑向正厅看曲卓然,见曲卓然绝望的坐在地上。
她急忙过去扶她起来:“小姐,你没事吧,小燕错了,都怪小燕,小姐你责罚小燕吧。小燕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
小燕扶着曲卓然坐在沙发上,曲卓然绝望的瘫靠在沙发上,无力的摇摇头:“我怪你有什么用,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不可能接受我的。”
小燕自责不已:“小姐,都怪小燕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竟鬼使神差的联合表少爷做了这害人的事,差一点害了小姐!”
曲卓然一只手抓紧了靠枕,悔恨的扭曲了面部的表情,愤恨:“我又何尝没有被猪油蒙了心?我早知道程显威的阴险狡诈,不怀好心。”
“可我偏偏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是在帮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到头来,害人害己,如果没有那些事,他也不会对我那么绝情!”
曲卓然眼角溢出一滴泪,转过身,摸着小燕的脸,怜惜:“还疼吗?”
小燕含着泪摇摇头,后又说:“小姐,你不怪小燕了?”
曲卓然怔怔望向天花板,眼中却已没了神采:“我自己做错了那么多事,哪有资格怪你?”
“我们都成了程显威害人的刀子,他这个人从来不怀好意。小燕,我们以后都不要和他来往了。”
小燕点头:“是,小姐说的是。小燕以后听小姐的,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曲卓然低下眼,凄然道:“可是安笙他……他再也不可能接受我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哪怕我委身做他的妾室,他也不接受,我就真的活该如此吗?”
“不可以,小姐!”小燕慌忙摇头:“小姐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你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委身做他的妾呢?”
“那样会失尽曲家和丽华电影公司的颜面,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况且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小姐何必只想着他一个!”
曲卓然无奈的笑了笑:“不可能的,就算是我愿意,他也不会同意的。因为他心里只有乔锦月一个人,他能接受的,也只有乔锦月一个人。”
“到头来,不过是我一个人演的一场独角戏罢了!小燕,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小燕看着曲卓然这悲痛欲绝的样子,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什么惹她伤心,只喃喃道了声:“小姐!”
“不说了,小燕!”曲卓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天黑了,我们回房间吧!”
“是!”小燕扶着曲卓然走出了正厅。
世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蕴盛,唯有求不得最苦。偏偏越求不得,越放不下。曲卓然的一颗心已全数给了顾安笙,恐是难断痴情,最终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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