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珠社的大弟子不依不饶,顾安笙虽心中有恶,但此时此刻只想着快些回文周社,不便多做口舌之争,生惹事端。
他只平平道了句:“大家都是从事文艺之人,必然都是守礼之人。还请兄台不要计较我师弟言行无状,让我等过去。”
“哟,我还就偏不让了!”那明珠社大弟子推了顾安笙一把,斜睨着顾安笙,蔑视:“都说你们文周社相声说得好,全天津都捧你们文周社。”
“不是叫文周吗,不是号称文艺周全吗?在老子看来,也不过如此。一群宵小之辈,别跟老子假清高!”
顾安笙毫无防备,被他推的退后了一步,后有文周社的弟子是在看不过去,冲到顾安笙面前,愤恨道:“你们也是学艺之人,做这种事,可还有一点礼数吗?”
“我说你们为什么卖不出票,现在是明白了,这种蛮横无耻的相声班子,活该没人捧!”
此言正戳到他们的痛处上,后面一个明珠社的弟子也冲上前,凶巴巴道:“你们卖出票就了不起吗,不知道背后使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另一个文周社的弟子走上前,大声:“我们可都是凭本事赚钱,不像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说什么呢你,想找打吗?”
“你们明珠社的人个个如此蛮横,这就是你们的规矩吗?”
见双方又要争吵,顾安笙忙将一众师弟拦在身后:“安静安静,我们不要吵!”
后又对明珠社的大弟子朗朗道:“兄台我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们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我们文周社以礼法为规矩,不和你们计较不是怕你们。”
“你们要是再拦我们的路,就休要怪我们无礼了,我们文周社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哎哟哟!”那明珠社大弟子仰着头:“按耐不住了?要发作了?我就说你们文周社全是道貌岸然之徒,没一个好东西!”
胡仲怀也站了出来,对他们厉声喝:“我们是什么样的轮不到你们来说,师兄,和这类人没什么话可讲的。我们走我们的路,不用管他们!”
顾安笙点点头,冷着脸:“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转身对身后的师弟们说:“我们不必管他们,我们走!”
“哼,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那明珠社大弟子一挥手,对身后的弟子而言:“兄弟们,我们上!”
“是!”
明珠社的弟子远没有文周社的弟子人多,可文周社的弟子还是被明珠社的纷纷弟子围住,文周社的弟子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并不害怕他们的气势,丝毫不顾忌他们,直直冲出来他们的包围。
“站住,还想走!”
“小王八羔子,谁让你过去的!”
“我们想走就走,你当这路是你家开的啊!”
场面一时乱成一团,顾安笙大声叮嘱:“我们尽快离开,别和他们多做纠缠!”
明珠社的弟子虽然人高马大,但远没有文周社的弟子矫健灵敏,加上他们人数少,他们拦不住文周社的弟子,不多时,文周社的弟子都冲出了包围。
那明珠社的大弟子气得脸色发紫,抓住一个行走在最后身材矮小的文周社弟子,上去就是一巴掌,并抓住他的衣领悻悻:“小瘪犊子,老子今天打死你!”说罢,又打了他一巴掌。
那文周社的弟子身材矮小,挣扎不开,只得受着这两巴掌。顾安笙见状不成,便对胡仲怀说:“仲怀,你带他们速速离开,我去救小师弟!”
胡仲怀点点头:“好,师兄你一切小心!”
胡仲怀走下天桥后,顾安笙又折回去,将那师弟拉过挡在身后,怒声道:“你们明珠社的弟子做如此卑鄙无耻之事,对得起梨园古训吗?”
顾安笙不屑与他们多言,拉住那个师弟:“师弟,我们走!”
那明珠社大弟子上前一步抓住顾安笙的衣袖,恶狠狠而言:“想走,没那么容易,爷今天就要跟你较量较量!”
“走开!”顾安笙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发怒了,他一把甩开了那明珠社大弟子,顾安笙的力气不小,将他推撞在了天桥的栏杆上,他的头撞在了铁栏杆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啊!”
其余的明珠社弟子忙跑过去,扶住他“大师兄,没事吧!”
那明珠社大弟子恼羞成怒,咬紧了牙:“兄弟们,给我整死这个姓顾的!”
“是!”他们一行人上去包围住了顾安笙,顾安笙与那师弟两个人抵抗不过这一群人,被他们死死的包围在天桥的一角。
顾安笙已经被挤得没有落脚的地方,皱眉:“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要你死!”
顾安笙半个身子已经被挤到了天桥外,眼看着就要从天桥上摔下去,他倒仰在天桥栏杆上,已经头晕目眩得喘不上气。
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却不知被谁一推,他竟双脚离地,整个人竟从天桥上翻滚了下去。
“呀,他掉下去了!”明珠社的弟子也没想到回如此,大惊失色:“大师兄,怎么办,他掉下去了!”
那明珠社大弟子狠狠跺了一下脚:“蠢才,谁你们真搞死他了!”
其中的一个弟子面如土色,颤抖:“出人命了,大师兄,怎么办?”
那大弟子急忙道:“还等什么啊,快跑啊!”
“是!”见惹出了大事,明珠社的弟子如一溜烟似的,全数从天桥上逃走了。
顾安笙从十余米高的天桥上坠落,左半面身子着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寒,挣扎了几下,便是一阵锥心的痛袭来,似乎已有鲜血从身上溢出来。
此时此刻双眼一片朦胧,已不能视物,最后他想叫些什么却已发不出声,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我们看见师兄从天桥上摔落,他倒在地上时,已浑身是血,动也不能动。我们见到都吓坏了,就找了辆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说到此处,胡仲怀心中大为悲恸,泫然欲泣:“我们前天凌晨把师兄送到了这里,医生说师兄浑身上下多处骨折,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在手术室抢救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有结果。短短两天,医生就下了七八张病危通知书,医生说师兄仅剩一口气在了,他随时会断气,让我们准备好后事。真怕师兄度不过此劫,不能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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