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月笑着,却又流下了眼泪。
顾安笙替乔锦月拭去了脸上的泪,柔声:“月儿,你怎么又哭了呢。都说了我们都不要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乔锦月微笑着摇摇头,感慨:“我不是伤心,而是开心的。安笙,你想,我们相识以来,从误会到理解,从相知到相爱。”
“走过了这么多的路,也经历了这么多。这过程有甜蜜,有心酸,而今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还能相守在一起。从此以后,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顾安笙亦望着乔锦月的双眸,感慨:“是啊,经历了这么多,我们还能在一起。得月儿如此倾情相待,我顾安笙何德何能?”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深情的。我会振作起来,好好养伤,到好起来的时候,跟着师父学说书。我虽然半身瘫痪,但我还是可以赚钱,还是可以不负期望的。”
“只可惜,月儿,我对不住你。我之前说过要下聘礼娶你,可现在我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娶你,只能委屈你再等一等了。”
乔锦月似乎并不在意,温柔的笑:“你要下聘礼娶我的事我不着急,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你能好好养伤就是最好,我会等着你的,这些日子,我会不离不弃的守着你。”
顾安笙握住了乔锦月的双肩,面容严肃:“月儿,虽然现在你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有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你不答应我,可不行!”
乔锦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吃了一惊,木然道:“什么事呀!”
顾安笙说:“你陪伴我归陪伴我,但是你不能耽误你自己的事。前些日子,你为了照顾我,每天都往医院跑,戏也不唱了,功也不练了。看着你憔悴消瘦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你因为我打乱了一切,会让我的心里更过意不去的。现在,我要你的生活回归到正轨,你要好好唱戏,好好练功,不能因为我耽误自己的事。”
“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望我,闲暇之余来照顾我就好了,切记,以你自己的事为大。”
“还有,这段时间你憔悴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好,你一定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我想看到的,是那个光彩靓丽的月儿,是戏台上曼舞水袖的月儿!”
乔锦月思考了几秒,后又坚定的点点头:“好,安笙!我答应你,我会继续唱戏,我也答应你,会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还你一个光彩靓丽的月儿!但是__”
乔锦月话锋一转,伸出一只手指指着顾安笙,撅起嘴俏皮而言:“你也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乔锦月诚挚:“安笙,我不相信你以后真的不能行走了。哪怕是医生说你不能行走了,我也不相信。我要你在伤好之后,努力尝试着站起来,尝试重新走路。”
“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是凭决心和毅力做不到的,你也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哪怕这个学走路的过程辛苦一些,有我陪着你,你也一定可以的!”
“啊,这恐怕不行吧!”顾安笙为难:“医生说我活下来都是万幸了,我浑身上下数不清的粉碎性骨折,怎么可能站的起来呢?我知道你希望我站起来行走,可有些事是天命难违啊!”
“不!”乔锦月望着顾安笙,眼神毅然而坚定:“你命由你不由天,能否站的起来,你自己说的算,只要你相信你自己,你就一定能站的起来!”
顾安笙看着乔锦月,半信半疑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你一定可以!”乔锦月坚定的点点头:“为了你最热爱的相声,为了我,你也一定可以。别忘了你的凌云壮志,你梦想到更大更远的场馆说相声,你不可以轻言放弃,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如果你能站起来,你还可以和林大哥一起,在三尺戏台上谈天阔地,评春论秋。你也可以照顾我,陪我一起游山玩水,自在逍遥!所以,我要你努力站起来!”
“好!”乔锦月的激励让顾安笙有了信念,他坚定的看着乔锦月的眼睛:“既然你说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为了你,为了相声,我会努力的尝试站起来。”
乔锦月握住顾安笙的手,坚定道:“你要相信,你命由你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顾安笙重复了一遍乔锦月的话,看着面前的红粉佳人,心头涌起一阵温馨。
他温情道:“月儿,谢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还陪我我身边。是你给了我信念,让我有勇气去面对坎坷。”
乔锦月温婉一笑,意味深长道:“从前我不懂情为何物,只听说过戏文中的情爱。我不明白白素贞为何会为了许仙舍弃千年的道行,也不懂杜丽娘为何会为柳梦梅死而复生,我甚至还觉得她们是傻。”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爱了就是不顾一切也要在一起,原来我竟然和她们一样傻。我是旁观者清,亦是当局者迷,现在我懂了,爱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不疯魔,不成活!”顾安笙望着面前对自己情深似海的佳人,真挚道:“只此一生,愿与子偕老,疯魔成佳话!”
顾安笙心中动情,揽住乔锦月的肩,深深吻上了乔锦月的樱樱红唇。
乔锦月亦没有拒绝,深情的闭上双眼,回吻着顾安笙。这个吻,含着太多的情意了。
“太好了!”窗外的胡仲怀看着病房内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舒坦而言:“他们两个终于重归于好了,不枉我费了怎么多的心思了!”
“哎呀,你别看了!”顾安宁拉过了胡仲怀,嗔言:“人家正亲热呢,你看什么!”
说罢顾安宁又看了一眼胡仲怀,调笑:“我哥哥和月姐姐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仲怀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中意的姑娘?”
“我?”胡仲怀受了一惊,随即又佯敲了顾安宁的脑袋一下,嗔怪道:“没大没小的,我也算是你的哥哥了,有这么问哥哥话的吗?”
“哈哈哈!”顾安宁笑道:“我不说你了,出去买吃的了!”
说罢顾安宁就一溜烟似的跑下来楼,胡仲怀却矗立在原地没有动一步。顾安宁无心的一句玩笑话,竟真的戳中了胡仲怀的心事。
他望着天花板,脑中浮现出了那一张温柔而又美丽的面孔,喃喃而语:“师兄和锦月都重归于好了,你什么时候能接受我啊!”
四周空洞,无人回应,他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胡仲怀呀胡仲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抢不到。别想了,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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