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曲卓然依照父母缔结的婚约嫁给了付家长子付时奕。
婚礼办的极尽奢华,可她心里一点喜悦都无。婚后的生活也极其枯燥乏味,付家规矩极多,已将她牢牢束缚在那小小的宅院里。
付时奕不但不让小燕陪她一起过来,反而要让曲卓然像下人一样伺候她。
那付时奕蛮横霸道,心情好时便如个正常人一样,对曲卓然还算温和,若心情不好时便会对曲卓然发脾气,还会对她动手打骂。
曲卓然在付家无依无靠,委屈没有人可以诉说,父母将她嫁到付家便是达成了他们的目的,他们不会再管她,她所受的委屈也没有人能够为她鸣不平。
曲卓然结婚之后失去了一切自由,整日里郁郁寡欢,唯一能让她心情好转的事,就是在放映机中观看她从前所录下的顾安笙的影像。
“程三哥,您这表妹漂亮归漂亮,就是这性子太倔。这都嫁过来一个多月了,我软磨硬泡了那么久,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跟我多说!”
曲卓然在卧室外,将楼下正厅程显威与付时奕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以为曲卓然在卧室中,殊不知,曲卓然就在他二人的正上方。
自打那日曲卓然与程显威撕破脸后,她便再也没有理会过程显威,尽管程显威时常来找付时奕,她始终不肯出屋,对程显威视而不见。
程显威敲着二郎腿,语气轻蔑:“我这小表妹就是那么个性子,那会儿跟她吵了一架,这不,现在还不肯跟我说话呢!”
“慢慢来吧,实在不行,你就霸王硬上弓,反正现在人也是你的了,还怕她不从你,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付时奕满脸谄媚的笑道:“来,程三哥,我来给您点一支烟!”说着就点了一支烟,送到程显威的面前。
付时奕满脸的曲意逢迎,饶是曲卓然这样烈性的人见了,愈发觉得恶心。
付时奕又说:“程三哥,那文周社在报纸上的头条,是您做的吧!”
程显威贼溜溜的转着眼珠,眉间闪过一丝奸邪:“你小子倒是聪明,一猜就猜到是本少爷做的了。”
“上次我们明珠社的人没能整死顾安笙,反倒让他讨了一笔便宜。这一次,是本少爷亲手赏赐他们的!”
付时奕竖起大拇指,巴结道:“程三哥圣明啊,您这招行的真是妙,不愧是我们程家的少爷!”
随之,他又将手中的烟卷狠狠甩在了纸篓里,厌恶道:“那个顾安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一摔没摔死,反倒比之前更红了。”
“什么代言啊,唱片啊都找他,不知道他有哪门子的能耐。我这老婆估计对那小子还没死心呢,要不然怎么还对我爱理不理的!”
程显威换了个姿势,徐徐而言:“你不用急,顾安笙在我们股掌之间,他既然站的这么高,我们就让他跌的更惨!”
“你老婆再怎么惦念他,她也在你手上。等我们解决了顾安笙,就断了她最后的一丝念想,到时候,她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了!”
付时奕只言:“程三哥说的是啊,小弟受教了!”
程显威奸邪一笑:“我不多待了,你老婆要是再不听话,你就尽管来找我!”
付时奕道:“好,多谢程三哥,三哥慢走!”
曲卓然在楼上将他们的对话悉数听到了耳里,知道了他们所做的和将要做的一切,曲卓然既厌恶又畏惧。
她厌恶他们行事歹毒,却又怕他们再次伤害顾安笙。而她现在嫁了人,不比从前的明星身份,只是深闺中的妇人,终究对这些事情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她不禁黯然神伤,带着绝望的步伐走回房间。
她刚关上房门,付时奕就一脚将门踹开,大声豪气道:“老婆,我渴了,快给我倒一杯热水!”
曲卓然背过身,声音冷冷:“水就在桌子上,自己没长手吗?”
付时奕今天心情好,并没有为她的冷漠大动肝火。
他扑上去,将曲卓然抱住,贪婪的闻着她的气息,口中狠狠道:“哎呦我的好老婆啊,你说你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顺从我呢!”
“闪开!”曲卓然心里涌起一阵厌恶,不禁想作呕,她从付时奕身上挣扎开,望着窗外:“离我远点,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付时奕怒了,狠狠将曲卓然拉过去,像甩东西一样将她甩在了衣柜旁:“曲卓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吃好喝待你,你别不识抬举!”
“啊!”曲卓然的头撞在衣柜上,不禁痛得嘶叫一声,却又很快站好。
她语气依旧不卑不亢:“你想让我好好对你,你别和程显威勾结在一起做那些恶心事啊!文周社的新闻是不是你们搞得鬼,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哼哼!”付时奕冷笑:“一群下贱的戏子而已,搞就搞了,他们算什么东西。我们程三哥肯亲手给他们上头条,是他们的福气!还有你,曲卓然,你人都嫁给我了,还想着顾安笙那个臭戏子!”
“付时奕!”曲卓然目光凛冽的看着付时奕,厉声道:“我警告你,别打安笙的主意,他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付时奕斜睨着曲卓然:“你饶不了我?你自己自身都难保你还想着帮衬他!”
他目光游走,看到放映机里的影像,走了过去:“这是什么,你又在看那个臭戏子!”
曲卓然忘了关闭放映机,一时间又惊又怕,奔了过去:“你别碰!”
“滚开!”付时奕将曲卓然推倒在地上,将所有的影片拿走。
并恶狠狠道:“不守妇道的女人,到现在你还想着那个男人,你今后就好好在这呆着吧,这些东西,哼,你这辈子都别想碰了!”
“不要!”曲卓然伸出手臂想要制止,付时奕却已摔门而出。
曲卓然绝望的瘫倒在地上,默默流着眼泪。
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昔日里的光芒,她终究一无所有,而现在,连最后的念想也被付时奕剥夺了去。
“顾安笙,你怎么不去死!”付时奕满腔怒火的走到楼下正厅,正想拿出打火机烧掉胶片,哪知刚点起火,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突然一滞,熄灭了火。
他收起了打火机,转着眼珠拿捏着胶片,奸邪的笑道:“怎么能就这么销毁了呢,说不定这是打垮你最有利的武器呢。我的好老婆呀,也许就是你帮了我们这个大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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