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易寒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父亲不是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决定的吗?”
一直注意自家儿子的易城,自然是没有错过易寒不悦的神情,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此事是你爷爷安排的,不过,我并没有同意,但碍于你爷爷,你还是象征性的去见那女孩一面如何?”
易寒见父亲脸上的无奈,俊脸露出莫名的笑意。易老爷子…哦!不对,应该算是他爷爷,对方这么急想让他娶妻,原因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对方不过是觉得他身体不好,想在他病死之前给易家留个后吧!
呵呵…毕竟他是易家独子…不过,如今他的身体没事,而陆季风又是老爷子派来的,不用想陆季风也定会告知老爷子,他倒想看看对方知道他身体没事后还会让他这么早娶妻吗!
“父亲,下午我就去爷爷那一趟。”易寒站起身看着易城笑着道,旋即摸了摸肚子,脸色顿时有些发苦,“父亲,你儿子目前快…饿死了!”
易城看着易寒脸上的苦色,不禁眉头微舒,放声大笑道,“哈哈…走,咱们爷俩吃饭去!”
易城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尤其是得知他儿子身体彻底康复这件事!
易寒看着前面带头的背影唇角勾勒出一抹暖色,抬脚缓缓跟上。
而陆季风从离开易家后,就直奔京都的军区大院,
“什么?!你说易寒那小子啥病都没有?”一位穿着军装便服的硬朗老头看着面前的陆季风问道,语气中满是错愕。
陆季风看着眼前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易老爷子,眼中泛过一丝好笑,旋即把他在易家的所见所闻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易洪,也就是易寒的爷爷。
“你说得是我孙子,易寒?”易洪听到陆季风对自己孙子的描述和评价,沉默了半响,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晚生确定。”
……
陆季风走后,易老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半响,但最终没有理清头绪或者说是相信这个事实,“来人!”
“到!”一位穿着军装的军人打开门,标准的行礼道。
“去,去易家把我那个混账孙子绑来!”易洪语气中满是气愤,若陆季风说得是实话,那他那混账孙子一直都在装模作样!
好你个混账小子,就连你爷爷我都敢耍…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他可真是误会易寒了,对方可没有装模作样,而是此时的易寒非彼时的易寒啊!
而此时的易家,两父子刚吃饱喝足,管家就进门通知易老爷子派车来接易寒的消息。
易寒闻言墨色的眸子微闪,他本想下午再去拜访那素未谋面的爷爷,却不想,他那爷爷也是个急脾气,这么快便派人来接了。
易城看着站起身准备前去的易寒,深邃的眼中泛起一丝忧虑,老爷子可是不好对付啊,动不动就执行什么家法,他年轻时可没少因为这个受罪!
易城看着自家儿子有些削瘦的身子,忍不住提醒道,“寒儿啊,你爷爷脾气火爆,到那里之后,顺着他的意思来就好,要不然你得有一顿苦头吃喽。”
易城可不想自己刚好起来的儿子,被老爷子折磨倒了。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他也总不能找他父亲算账吧!
易寒看着易城那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丝毫不给面子的破口笑了出来,看着易城那逐渐发青的脸色,易寒才收敛了笑意道,“父亲,寒儿有分寸!”
说完又笑着朝门口走去,留下了一阵少年的爽朗笑声。
易城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易寒,以及还围绕在耳边还未完全散去的笑声,眼底泛着复杂。原本他还以为他儿子此生都只能在病痛中度过,不过还好,值得庆幸的是,上天又重新还了他一个如此优秀且健康的儿子。
走到门口易寒发现外面竟然停了一辆军用车,易寒眉头微挑,却还是上了车,在军用车内,司机是一位长相刚毅身穿军装的精壮男人。
易寒脸上露出怪异,其实这倒也不能怪他大惊小怪,毕竟他并没有接收原主的记忆,只是复制了秦璐有关这个世界的大致记忆而已。
易家是商贾之家,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易老爷子也是从商的,但看这情形好像不大对啊!哪有商人用的是军用车,拿军人当司机的,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易寒眼中透露出一丝兴味,有意思,看来易家那老爷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不过,想从他这套出些什么东西,易寒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再去修炼个几千万年吧!呵呵…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庄严的建筑外,只见军人司机拿起一旁的类似对讲机之类的东西,说了一串易寒听不懂的话,易寒只听懂了最后二个字--开门!…也不怪易寒听不懂,那军人说得并不是什么那国的语言,只是一连串的身份验证代码而已。
只见他话音刚落,由铁制成的电栅栏门缓缓收起,车子开了进去,在一条主道上,易寒看到许多那些真枪实弹的军人在教场上训练。他隐隐的也能猜出了他家老爷子的身份,反正肯定是和军人有关吧。
而自从进了军区就留意易寒的那位司机军人,见易寒对军区的低气压和高危的武器没有一丝畏惧,那平淡的表情似乎是视眼前一切如无物般,眼中不由得闪过赞赏,不亏是军委的孙子,看来外面传的那些并不可信。
“易少爷,军委在二楼右拐的第一个房间内,您自己上去就行!”军人司机打开车门,看着下车的易寒指着面前的建筑说道。
“军大哥不必客气,叫我易寒就行。军大哥是给我爷爷当差的?”少年阳光帅气的外表和爽朗和善的话语很是令人舒服,没有一丝大少爷的架子。
“我叫陈严是你爷爷的属下,看样子你比我小不少,不嫌弃的话就叫我陈大哥吧!”陈严很是赞赏易寒和善的性子,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般用鼻孔看人,旋即豪爽的开口说道。
军人就是如此直率,喜恶分明。
“陈大哥!”易寒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笑的直爽的男人。
“哈哈…好小子,快进去吧,军委怕是等急了。哦!对了,你爷爷脾气…你可得留意喽!”陈严挑了挑眉,笑着提醒道。
“哈哈…那就多谢陈大哥的提醒了。”说完,易寒便迈步朝楼上走去。
陈严看着易寒的背影,微微一笑在心里叹道,如今这样的少年可不多见了啊!
而走在楼道上的易寒,唇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人类世界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无趣啊!
二楼右拐,这里吗!易寒伸手刚准备敲门,下一秒唇角扬起轻笑,伸手推门而入,一个收拾的整洁而严肃的办公室映入眼帘,一位站在窗前的华发老头看着推门而入的易寒,眼中有着些许不满,当老头看向易寒时,易寒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
易寒看着眼前的老头,唇角一勾,这就是他那个爷爷吧,看着老头眼带审视的在自己身上上下“扫描”。
易寒唇角不禁勾起好笑,“爷爷是不认识自己孙子了吗?感觉眼睛里还自带扫描仪呢!”
语气里充满调笑意味,说完还向易洪露出了一抹无赖的笑容。
“哼,你这小子,难道易城那混小子没有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进门连门都不敲,横冲直撞的就进来了!”易老看着面露无赖之色的易寒,眼中隐过惊讶,语气颇为的不满的道。
还是个顽固的老头啊!易寒见状暗自摇头,旋即面上无奈,看着易洪笑道,“孙子来看爷爷,还要敲门,不是显得太生疏见外了吗!”
易寒边说着边走向自家爷爷,扶他在沙发上落坐,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易老听到易寒的话,黑白参半的眉毛微挑,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道了,把歪理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别跟我打迷糊眼,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用意吧?”
易寒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才点了点头,“嗯,我猜到了。”
易老看着自己刚泡好的茶,自己还没来得及喝便被这混账小子喝的一口不剩,顿时心下无力,“小子,你喝的是我的茶杯。”
“我知道,我不嫌弃您!”易寒理所当然的笑回道。
易老闻言,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少年,感到两侧的脸颊微微有些生疼,他怎么会有一个脸皮这么厚的孙子…
易寒看着面露无语之色的老爷子,心里暗笑,这老爷子还是挺可爱的。
“咳咳…”易老佯咳了二声,脸上露出了严肃之色,“小子,我听陆季风说你身体健壮,不像是个常年生病的人…这么说这些年你都在装病?”
易老爷子边说着边紧盯着易寒,似乎是想把对方看穿。但他失策了,只见易寒并没有受他的影响,一双眼睛在室内左瞅瞅右看看的,活脱脱是个半点安分不了的主!
易洪眉尖跳了二下,对易寒的行为有些捉急。
易寒看着易老爷子脸上的颓败,心里暗笑,表面却赞叹不已,视线环视了一圈,旋即看着易洪赞道,“爷爷办公的地方真不错,低调却不失奢华,和爷爷一样的有内涵!”
马屁谁不会拍!
易老爷子闻言,脸色明显好了一些,脸上也露出自得之色,明显易寒这马屁拍得让他很是受用。
易洪咳了二声,才冷哼一声,看着易寒道,“你小子别转移话题,你爷爷我可不吃这一套!”
易寒见状唇角露出微抽,好家伙!自己这爷爷还是个傲娇主,唉…
“爷爷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身体不好,是众所皆知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爷爷怎会有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疑虑啊?”易寒缓缓开口道,眼中布满无辜与无奈。
易老爷子见状,眉头紧皱,这小子说得不错,当年他娘怀他时不小心动了胎气,医生也说过会影响胎儿的健康,果不其然,易寒出生后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有二次差点没抢救过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对方的身体也一直处于风一吹就倒的状态…
但是,陆季风也不可能对他说假话啊!
易寒看着眉头紧皱的老爷子,缓缓站起身,朝茶水间走去,重新泡了杯茶放在易洪面前,又不忘给自己添了一杯。
易洪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热茶,才缓缓回过神来,望着笑着盯着自己的易寒,眼中有着一丝怪异,“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就痊愈了,就连陆季风都没查出来你有隐疾?”
“呵呵…爷爷,如果我说,我做梦遇到了神仙,然后梦醒后,就这样了,你信吗?”
易寒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看着易老爷子道。
易老爷子听到易寒的回话,直接无视了他。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话,他能信才怪!看着喝着茶一脸享受的易寒,易老爷子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从易寒这小子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不过,这混账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乖滑了!
易寒看着沉默不语的易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半响,才缓缓开口道,“爷爷,我目前不想娶妻!父亲也答应过我,除了我自己提出外,他不会干预我这件事,所以,娶妻这件事,还望爷爷三思。”
易寒语气不再如之前那般轻佻,而是透着一丝认真与郑重。
易老爷子见状倒是眼中一亮,看来他这孙子也还是有正形的时候啊!
易洪泛着精明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满意,让对方结婚之事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一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状况,想要对方为易家留下血脉倒是不假,二嘛,他也想有个女人能在对方身边照应。
但如今这小子身体没事,此事倒也不必操之过急,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还是要二情相悦才好啊!
一向顽固的易老爷子倒是在这方面挺开明的,但是想让他这么容易就松口,那他岂不是太亏了,只见他慢悠悠的捧起桌前的热茶,品了一口才道,“要我答应也行,不过作为条件你需得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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