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姜一进门,书房内众人齐刷刷站了起来。
怎么,退个学竟是还将太子惊动了?
一群小不点瞧见穿着蟒袍的太子,又要咧嘴哭。
陆怀姜第一眼,便瞧见了站在角落的小女娃。
耷拉着脑袋,但是……
早晨还满头柔顺的小绒毛,全都炸了,气炸了。一根根都翘了起来。
陆怀姜差点乐出声。
谢太傅瞧见他进门,眼皮子就跳了跳。急忙站起身,太子抬手压了压:“太傅不必多礼。鹿鹿如今赞住东宫,本宫便是她的家长,今日,咳咳……本宫是作为江怀鹿家长来的。”
是的,本宫上学时攒的脸面,恐怕要尽数丢在她上学的时候了。
哎……
谢太傅心下稍安,但想起太子在御书房纵容她的模样,又觉有礼。
“来时陆公公已经与本宫细说过了,鹿鹿生性热心,瞧见同窗哭闹,愿意分心劝解总是好的。还望太傅看在她好意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从来不低头的太子殿下,一进门就软了两分。
真是冤孽啊,他造了什么孽。
朝堂上他半分不退让,转头就为了自家崽崽说好话。
谢太傅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这回事了。”
“她将孩子哄哭一事,念在她赤子之心,只是用错了地方,既往不咎。此刻是另外的事。”
“现在这群孩子都闹着要与她义结金兰,要与她拜把子,殿下来劝劝吧。”谢太傅感觉自己这一日受到的惊吓比一年还多。
他甚至有些后悔答应殿下了。
不该收这丫头啊。
明明殿下知识学问都是一流,东宫也不缺大儒。偏生要早出晚归的将孩子送进国子监,这这他妈是坑他这个半只脚入了土的老人家啊。
太子见恩师的眼神,便知他猜到了真相。
急忙对着鹿鹿招了招手,鹿鹿慢吞吞的挪过来:“鹿鹿没想跟他们拜,是他们执意要拜的。”我才不想跟他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你们都死好几轮了,我还年轻着呢。
这哪是结拜啊,那是赤裸裸的诅咒。
单单诅咒她一个人的。
“鹿鹿就是给他们表演了一个胸口碎大石,单手捏爆石人的才能,他们就被鹿鹿深深的折服了。”
小姑娘刚说完,太傅突的一问:“什么石人?”
鹿鹿指了指门外,无辜的说道:“就是门外立着的石头人像啊。我一掌就给掏了个窟窿!”就是这一掌,小家伙们齐刷刷哇的一声,然后闹着要与她结拜,说她是个勇士。
谢太傅头发胡子齐齐哆嗦。
指着她手指头都在颤抖。
太子急忙唤道:“快给太傅切一片护心的参片来。”
刚说完,谢太傅便捂着心口哀嚎一声:“我的圣人像啊!国子监从建学之初便立下的圣人雕像啊!!”
竟是被她的小拳拳直接来了个黑虎掏心!
谢太傅倒了,在她入学第一日生生给气晕死过去了。
陆怀姜一脸懵逼,他一直是太傅的得意门生,是太傅的骄傲弟子。
如今,他家崽崽把太傅气晕死过去了!!
陆怀姜:本宫终究还是输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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