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
“娘,你要撑着,您要撑着啊。”一道凄厉的哭声响破天际。
人王眉眼一抬,生离死别,这便是人间常态。
他作为人王,能上九重天,能入地府,生离死别早已无法影响他的心性。
但听得这女子凄厉的哭声,人王到底抬了抬眸子。
想来,是个孝顺的姑娘。
子欲养而亲不待,大概这会是她一生的遗憾吧。
“娘,您再缓缓,再撑口气吧。”
“隔壁的王老夫人还没死呢,她还活着呢。您在等等,您不能死在她前头啊。”女子哭声越发凄厉,人王原本打算离开,听得此话。
眉头瞬间一皱,狠狠的压了下眸子。
“朕的治理下,竟是还有这种行径!”
“如此嚣张,如此霸道。竟是连死都能死在她前面?这王老太太到底是何许人也?”人王当即便怒了。
在他的治理下,竟是还有这等嚣张之人。
人王当即阴沉着脸往拐角而去。
拐角处,带着几分淡淡的药香。
边上还有个老太太在烧纸,嘴里还啧啧两声和儿子谈论:“啧啧,真是命苦。这家子人命真是苦。”
“都是些克夫的。儿子你可要离远些,不准和那小寡妇说话,当心连你都磕克。”
老太太看着脸颊凹陷,很是不好说话。
身旁的汉子应了一声。
“也是命苦,但命也硬,可不能克死你啊。”老太太还不断地嘱托。
人王看了眼哭声传来的方向,是这家人隔壁。
哭声的隔壁是一道高高耸立的院墙,院墙挡了所有的光纤,估计院子里是极其阴暗的。
这里,便是平民和富人区的分界线了。
“那老太太,成婚两年便生了个儿子。孩子才几岁,男人就死在外头了。”
“年纪轻轻当了寡妇。”
“后来儿子发烧,痴傻了,命更苦了。为了给儿子治病,这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了。”
“最后留下个男人的遗物,见儿子无人照料,又买了个小七岁的丫头回来做童养媳。”
“那童养媳倒是生的好,可惜命也不好。命硬的很。她才十三岁,那病秧子童养夫就死了。如今十几岁就守了寡,成了个小寡妇。”
“自从儿子死后,老太太也不行了。撑了几年,现在也该走咯。儿子啊,咱们家可不能招惹那等人,那丫头太厉害了,命也硬。娘就你一个儿子,娘给你攒攒彩礼,娶个好人家姑娘啊。”
“那阿锦就是个容貌好,命可不好。娘明儿就找人给你说亲去。”
“实在不行,等她娘死了,你就养个外室。”
“娘可知道。她家死了小相公,又死了老娘,她挣的钱全养这药罐子了。家徒四壁,还欠了不少债。等她娘死了,你先娶个媳妇,到时候娘给你说外室。”
“只要不进咱们家,养在外头又不算啥。”
“咱们家能要她,就是她的造化。不然她一个小寡妇,将来可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啧,就这样还有瞎眼的算命说她命格贵重呢,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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