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不公,不公!神族才该是天地宠儿,总有一日我会重临世间,受万民敬仰!哈哈哈哈哈——”
乌漆麻黑的雨幕中,有人在癫狂地笑着,周围隐约听到的人“啪——”地一声把窗户关紧了,搓搓自己身的鸡皮疙瘩想:外面是哪个大兄弟受了刺激啊,这么大的雨不呆在家里,跑出来发疯。
转念又想起这两天在网吃瓜看到的“影帝离奇被雷劈死”事件,差点没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诸邪退散,鬼怪别门!”
等他发傻地念完一堆啥也不是的咒语后,再竖起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咦?到底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自己自创的混搭咒语效果卓绝?
……
《兄弟》剧组连续出了几件这么大的邪门事,电影已经是未播先火,只不过作品没火在选角、没火在演员演技,也没火在剧情,反而火在了撞邪这样的负面词条,这是傅导万万不想看到的。
江学恺身死之后又被爆出杀人一事,整个剧组连日来成了网的渔轮中心,陈思思的粉丝都联合起来要求她退出剧组,别再待下去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粉圈得疯。
陈思思和经纪人有点犹豫不决,傅导的戏是她好不容易才面的,而且从剧本来看可以看出情节非常精彩,几个悲剧式的人物都抓人眼球,现在剧组热度也高,如果傅导坚持要拍这部电影,而她又退出了,这对她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反而是夏裕阳因为京城警方公布的一张照片意外走红,神速地圈了一波粉。
照片中夏裕阳与剧组众人一起站在警戒线外,眼神清凌凌的,个高腿长、宽肩窄腰,一身普通的白t牛仔都没掩盖住他俊俏的眉眼。有颜有身高有气质,颜粉一下子就有了新墙头。
“这个哥哥是谁啊!是新人吗?以前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
“我可以(疯狂重复)!哥哥眼神杀我!!”
“这位哥好像不是新人了,只不过以前演的都是毫无存在感的小配角,听说傅导的新电影是双男主的,盲猜这个哥哥是男主之一,能被傅导选中的,一定有过人之处!”
除了这种磕颜头四处问夏裕阳是谁的颜粉,还有一部分刚入坑的粉丝也对夏裕阳表示了担忧,让他考虑一下要不要退组算了。但她们说这种话又实在没有立场,从她们“考古”出来的片段看,夏裕阳过去根本就没演过一部像样的戏,这次机会难得,一旦放弃了,下个机会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
在粉圈纷纷为几个演员担心时,殊不知傅导自己也很纠结,《兄弟》从开机仪式那天起就不顺,如今还闹了人命出来,就算这些都不是剧组的锅,他还是觉得瘆得慌,也许这部电影注定是不能拍?
可是傅导又很不甘心,今年他还未有作品线,《兄弟》包含了他和编剧的心血,他们二人为了拿出一份好的剧本,没日没夜地扑在作品面,好不容易把剧本赶完了,选角也很满意,结果就出了这种事故。
想放弃又舍不得作品,想坚持又惜命,傅导纠结得不行。
“小夏,你说这电影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拍下去?”自从飞僵袭击片场、夏裕阳力挽狂澜之后,傅导就把夏裕阳当成了自己的崇拜对象之一,在这种事事诡异的情况下,他觉得夏裕阳才是整个剧组的主心骨,毕竟人家可是能打邪祟的高手。
夏裕阳听得傅导这么问,又不好直接跟他说一开始扰乱剧组的那个厉鬼都去投胎了,江学恺身死,背后之神也受伤,接下来剧组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了。眼珠子转了转,夏裕阳对傅导说道:“听说玄安观算卦很准,要不咱们把张道长请来给咱算一卦,要是是好的卦象咱就继续拍,要是卦象比较凶,咱就放弃了?”
听得夏裕阳这个建议,傅导立时抚手称好,他怎么把这个忘了!玄安观的卦是出了名的准,就是一卦难求,想来经过这几次张道长也算和剧组有点交情了,请他来算一卦应该不难。
“小夏,你说得对,就是不知道张道长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他决定在道长给出卦象之前,剧组都先停工,他这颗老心脏,可承受不住再多的惊吓了。
“我去请道长过来就行,次他交代我有时间过去一趟,我还没来得及去。”反正现在要去玄安观,就把锅推给张道长,什么都是他说的,不是我自己想去的。
“那敢情好!小夏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这小夏果然是剧组的福星!斗得了邪物还成了剧组和玄安观之间最大的后门,真不愧是自己看中的演员!以后自己那些老朋友手如果有好剧本,一定得帮小夏引荐一下。
夏裕阳不知道,在自己毫无所觉间,他竟抱了导演圈子里这么大的一条大腿,而且接下来还将有更多的大腿赶着来给他抱。
“我收拾一下一会就过去,事不宜迟,咱剧组的拍摄周期不是安排得很紧吗,这都耽误了好些天了,我尽量快去快回。”夏裕阳听着外面一阵响过一阵的雨声,心里实在担忧。
这雨从天降罚雷那晚起就开始下了,本以为天道耍完脾气就该把这连天的雨幕收起来了,谁知道这雨势不仅未歇,反而还愈下愈大。j市身为一个海滨城市,又临海,市内大小湖河储水又丰富,暴雨若是再不停,j市大概是要发洪水了。
因连日暴雨,城市道路被淹,各大行业都先闭门歇业了,班族们一开始得了意外的假期本来还挺开心,结果见这来势汹汹的暴雨,市民都轻松不起来了。
j市气象台连发几条气象预警,抗洪部队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抢险,部分低洼处和临海处的居民已经进行分批转移。天幕低垂,似乎要砸在人的脸,满天乌云竟是连大风都吹不散,惊雷震震,间或有闪电划破长空,整个j市为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雨陷入了焦灼。
这种天气下,路面早已禁止行人出行,傅导问夏裕阳打算怎么去玄安观的时候,夏裕阳摆出一副高人的表情,借用了谢必安的那句“不可说”,把导演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直说绝对不提。
与傅导商量完后,夏裕阳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离魂去玄安观。
一进房间,夏裕阳倒是吃了一惊,只见一向能躲在衣柜里就绝对不会出来的大白正趴在窗户对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大白,怎么了吗?”
“尊家……我总觉得外面有什么东西要从雨里出来了一样。”动物的直觉告诉白临渊,这雨绝对有异,可惜他道行不够,测不出会发生什么事。
大白的一句话说得夏裕阳毛骨悚然,这怎么说得好像有邪物要降世一样。
“我去玄安观看看张道长怎么说,大白,你就还在房间守着,别让人进来。”
离了魂的夏裕阳飘出酒店,没有了头顶的遮蔽,夏裕阳才更直观地看出来这雨势有多恐怖,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下来,让他有一种连灵魂都被砸中的颤抖感,难道真如大白说的,这雨是不祥之兆?
事不宜迟,夏裕阳不再多做犹豫,全速往玄安观而去,缩地成寸术虽好用,可惜要耗费功德之力,这些功德还是留在更紧急的时候再用吧。
魂体的脚力很足,不到一刻钟,夏裕阳就到了玄安观门口,用力撞响了铺首的古朴门环。
一个去过剧组的小道士快步过来开了门,见是夏裕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把他往大殿那边引。
“夏小友,你若不来寻我,贫道也打算去寻你。”
夏裕阳见张道长面色沉重,便知j市这次降雨绝对有异,并非是单纯的天怒,天怒只罚该罚之人,不该迁怒到普通凡人。
“道长,可是这雨确实有什么凶兆?”夏裕阳急急问道。
“按卦象显示,最近有东西在j市渡劫,而且声势浩大,对方道行颇高,贫道测算不出对方的底细。”张道长蹙眉回道,昨日夜间他见大雨连天,便起了卦算了一下,谁知道不仅卦象不明,对方似乎还知道有人在探测自己,给了一个警告,他也差点因此受到反噬。
“那这劫也渡了太久了吧!雨势再不止,j市都要成海了!”
那些网友要是知道自己一语成谶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这回可是真的有“道友”在此渡劫了。
“如果找不到是谁在何处渡劫,这雨势无法破,而且目前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轻举妄动可能会对整个j市造成毁灭性打击。”这才是张道长最担心的事,现代科技发达,像洪水这种天灾,人类尚有方法应对,可若是对方渡劫被扰从而暴怒,按对方的道行,j市随时有可能被其覆灭。
“可是卦又没办法卜,现在可如何是好?”夏裕阳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严重。
“为今之计,只能找道行更高的人来指点迷津了,贫道着实惭愧。”张道长摇摇头。
道行更高的人?有了!夏裕阳马就想起了妙思山的王三奶奶,自己正好有一只奶奶手下的小毛驴,应该不难寻到她。
虽说天道压制之下,她不可随意介入人间之事,但给凡间卜一卦,想来还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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