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1 / 1)

时间确实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阿闲那里吧,今天他受了伤,你一定很担心。阮杜兰把虚情假意演得情真意切,如果你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我的名字是阮杜兰,阿闲一定早就告诉了你,但自我介绍还是要做的。

好名字,石斛,一名禁生,虽禁犹生。姜霁北话里带话,明褒暗贬,二名杜兰,虽处杜塞之境,犹若光风泛兰也。

他注视着阮杜兰,微笑起来:阮先生,您的品行一定如同您的名字一样高洁吧?

阮杜兰原本笑容满面的脸忽然阴了一瞬。

再会,阮先生。姜霁北转过身,心情愉悦地离开阮杜兰的办公室。

刚走出门,外面的守卫便对姜霁北摆出请的手势。

守卫没有把他带回池闲的办公室,而是请他进电梯,按下了地下十一层的按钮。

姜霁北笔挺地站在电梯里,通过电梯的速度判断地下建筑的规模。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岛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一座依岛而建的立体都市。

电梯在地下十一层停下,电梯厢的墙壁上显示出一个图标。

姜霁北看了一眼,图标中标有格登弛格生命字样。

到了,请沿指引行走。守卫恭恭敬敬地按下开门键,目送姜霁北离开电梯。

姜霁北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走出了电梯。

他其实不知道指引是什么,踏上地下十一层的地面,看到电梯口边并没有任何的守卫力量和工作人员,他愣了愣。

突然,脚下的路面上出现了闪烁的指引灯光,灯光呈流动的箭头形状,伸向绿意盎然的远处。

姜霁北沿着箭头,来到了feb出资为池闲成立的研究所前。

他看到研究所前立着一块简洁的所牌:格登弛格生命研究所。

研究所由几栋别墅连结而成,别墅约有十层高,彼此间连着行走通道。别墅群的外墙整体采用了低饱和度的冷色调,很符合池闲现在的风格。

姜霁北刚跨进研究所大门,前台的工作人员立刻小跑过来,笑容满面地看着他:您就是姜先生吧?

看来池闲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姜霁北没有觉得意外,点了点头:k先生呢?

k先生被送回这里进行检查,今晚住在研究所住宿区。工作人员为他引路,我带您去。

k先生平时住在这里吗?姜霁北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研究所里的环境。

研究所内部的装潢明亮又开阔,姜霁北瞟到给他引路的小伙子的台面除了办公面板之外,桌上还摆着几盆碗莲,碗莲的叶子下动了动,几尾红鱼冒出头。

一叶知秋,前台有心思养鱼,看来研究所内的氛围没有岛面上工作人员那般拘谨。

k先生在研究所的住宿区有自己的房间,在本层休闲区也有自己的别墅。但因为忙于工作,他基本上住在地面上的办公室,偶尔在研究所留宿,很少去休闲区的房子里。

工作人员不拿姜霁北当外人,什么信息都往外冒。

嗯姜霁北一边听,一边四处打量。

不知道池闲是怎么对前台交代的,小伙子对姜霁北非常热情:您想参观一下吗?您饿了吗?您累吗?

姜霁北一一回绝。

又走了一段路,小伙子谨慎又好奇地问:您和我们k老师?

姜霁北看到到走廊里原本密闭的房门被拉开一条缝,玻璃隔间里的研究人员眼神不断地往自己身上瞟。

人还挺多,但姜霁北没有觉得不自在,只是微笑道:快走。

工作人员立刻噤声,安静地把他带到池闲房间的门前,便离开了。

姜霁北按下门铃。

几秒后,房门自动开启,身穿浅蓝色睡衣的池闲出现在姜霁北眼前:哥。

身上不疼了?姜霁北上下地打量着他,门不是自动开的吗?怎么还自己跑出来?

这人头发乱糟糟的,似乎上一秒还窝在被窝里,下一秒直接瞬移到了门口。

来接你。池闲伸手握住姜霁北的手腕,将他拉进房间,先进来。

房门自动关上,池闲这才抱住姜霁北,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疼。

多大人了还撒娇,姜霁北差点笑出声来。

他伸手拍了拍池闲的后背:装,也要装得像点。k先生,你手下的研究员知道你私下是这样的吗?他们刚才可八卦了。

他们又不是我哥。池闲松开手,先换拖鞋,会舒服一点。

姜霁北这才留意到,玄关上摆着一双崭新的、早就准备好的男士拖鞋。

谢谢你。他笑道,你真贴心。

从池闲向姜霁北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座冰山瞬间垮塌。

现在的池闲颇有几分十七岁时的模样,至少不再是白天那位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k先生,而是在他哥面前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人。

饿吗?要吃点东西吗?等姜霁北换好拖鞋,池闲将他往房间里带。

走了几步,池闲忽然停下脚步,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犹豫。

但他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姜霁北的一只手腕,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往里走。

你义父给我泡了杯什么老枞水仙,一股烂树根味,我一口没喝就饱了。池闲的样子让姜霁北在心中发笑,他迈着懒洋洋的步子,任由池闲拉着自己走,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姜霁北感觉到握着他手腕的手收紧了一瞬。

他和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借着你的名义打感情牌,让我加入feb呗。姜霁北嗤笑一声,给我寄的请柬里夹带你参演的样片,feb一开始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吧。

用我来捆绑你。池闲皱了下眉,用你来牵制我。

走到客厅,姜霁北坐下来,将身体往柔软的沙发里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池闲在他身旁坐下。

姜霁北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开口问:我爸是不是也在岛上?

池闲静默两秒,回答:是。

阮杜兰果然用姜教授来威胁姜霁北了。

你见过他?姜霁北转头看他。

池闲摇头:我这里是地下十一层,姜叔叔在地下九层的社区,那里是岛上电影剧组人员工作和休息的地方,我的工作和他们没有直接的交集,没有理由贸然前去。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一年前,叔叔和一批电影工作者一起,被feb强行带到岛上。feb逼迫他们策划和拍摄各种恐怖电影,也就是现在我们参演的这些。我是在看到剧组工作人员名单时才发现他的名字的。

阮杜兰说他在这担任顾问。姜霁北揉了揉太阳穴,老头子是电影局局长,不抓他抓谁?

别担心,叔叔现在很安全。

姜霁北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池闲忽然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姜霁北陷在沙发里,视线却随着池闲的步伐移动。

看着他去倒水,看着他拿着杯子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把杯子递给自己:小心烫。

姜霁北没有接。

他仰着脸,注视着池闲,一双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姜霁北冲池闲勾了勾手指。

池闲一顿,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听话地凑近他哥。

不料他刚一靠近,就被姜霁北一胳膊勾住脖子,猛地往下一拉

池闲获得了他哥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爱怜又施舍。

为了防止压到姜霁北,池闲将双臂撑在他的头部两侧,小心地控制着力道。

可姜霁北才不在意这些,不管不顾地勾着他的脖子,缠着他加深这个吻。

这么多年,我们至少错过了上万次接吻。须臾,姜霁北松开池闲的脖子,叹息一声,等离开这里,你得全部还给我。

怎么还?池闲目光沉沉,低下脸亲了亲他的眉毛。

姜霁北笑了。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池闲的锁骨:你说呢?

池闲没说话,耳根却开始发红。

姜霁北笑出了声。

两个人抱着偎依了一会儿,享受着在岛上难得的惬意时光。

这晚姜霁北没有回去,而是留在池闲这里过夜。

池闲给姜霁北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拿睡衣的时候,池闲的手原本伸向衣橱角落里那些全新的,可手指刚要碰到,却又突然停下来。

他转过头,冲浴室的方向问:哥,我忘记准备睡衣了,先穿我的可以吗?

穿你的就行。姜霁北的声音和水声一起传来。

池闲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伸手拿了一套自己最常穿的睡衣:好。

洗漱完毕,姜霁北在床边坐下,池闲已经靠着床头坐着等他了。

见他过来,池闲伸手掀开被子,等他躺下来,主动帮他盖好被子。

姜霁北刚习惯性地侧过身,身后的池闲就自动靠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他。

姜霁北闭上眼睛,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穿着池闲的睡衣,身上残留着和他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睡在他的怀里。

这是这七年来,姜霁北一直不敢奢望的梦。

卧室的暖色灯光自动熄灭。

姜霁北在池闲滚烫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深夜,姜霁北突然被池闲发出的动静惊醒。

他转过身,意外地发现,池闲背对着自己,蜷着身子,不停地发抖。

姜霁北睁大眼睛,坐起身来,伸手唤醒自动感应灯。

灯光骤然亮起,他探过身,看到池闲皱着眉头,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似乎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池闲双眼紧闭,在睡梦中发出含糊的呢喃。

姜霁北俯下身,将脸凑过去,听清了他的梦话。

哥,哥

姜霁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伸手灭了自动感应灯,躺了下去,伸出胳膊,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池闲。

哥在这里。姜霁北把脸贴到池闲的后颈上,颤抖着声音安抚他,哥来救你了,别害怕。

他一遍又一遍地哄着池闲,直到对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谈着了谈着了。

备注:

(1)*引自《本草乘雅半偈》:石斛,一名禁生,虽禁犹生也。一名杜兰,此以形举,亦处杜塞之境,犹若光风泛兰也。

第79章消失的故友(1)

第二天上午,池闲被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照醒。

他难得地睡了一回好觉,此时神清气爽。

刚一翻身,池闲就看到姜霁北侧身躺在自己身边,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金色的阳光铺洒在姜霁北金棕色的发丝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显柔和。

醒了?姜霁北问。

嗯。池闲的喉结滚了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一小时前。姜霁北坐起身,搭在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腿上。

他感觉眼睛有些干涩,因为昨晚睡得不算好。

把浑身发抖的池闲哄睡后,姜霁北自己反而失眠了。

后半夜,他把侧脸贴在池闲的后背上,感受着他背脊的起伏,听着他的呼吸声,发了很久的呆。

猪肚鸡曾经说过,科技部目前所掌握的新技术并不稳定,池闲是第一例人体试验品。

虽然手术成功了,但后遗症让他时常忍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和之前用廉价器官的身体状况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晚池闲浑身发抖地在梦中喊疼。

姜霁北难以想象,这几年池闲是怎样挨过这些痛苦的,更想不出未来几十年他还要继续承受着这种痛,直到进入坟墓里。

还有一个更实际的问题,像一把悬在他心口的刺刀,一想到就呼吸困难。

他不敢想,就好像一直视这个问题,刀尖就会直接扎穿心脏。

池闲能活多久?

可对于池闲而言,现在的情况,反而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姜霁北侧过头瞥了池闲一眼,发现池闲抱着枕头,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

枕头一挡,便只露出一只蔚蓝的眼睛。

池闲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被姜霁北发现自己的偷看行径,池闲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他跟着坐起来,起身穿拖鞋:我让人送早餐上来,你想吃什么?

和以前一样。姜霁北随口说道,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啊,你应该不记得我的口味了

冰焦糖玛奇朵,全糖少冰,两片烤面包,两个全熟的煎蛋和一根香肠。池闲不假思索地说。

姜霁北愣了愣。

见他不说话,坐在床边的池闲意外地抬起眼,用询问的目光看他:口味变了?

没变。姜霁北勾勾唇角,摇摇头,一点都不错。

洗漱是两人一起的,姜霁北和池闲并肩站在洗漱台宽大的镜子前,一边刷牙,一边审视着镜中的对方。

姜霁北身形修长清瘦,肩颈曲线平直顺畅,他无时无刻不挺直自己的背脊,看起来像一头高贵优雅的雪狮。

池闲比姜霁北更高大也更挺拔一些,眉上黑色的发梢遮不住眼眸中的寒气,面无表情的时候,他像一匹沉默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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