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经到一道篱笆前看见一对俊男美女在白家做客。被扎了两针的何小飞是真的惊慌失措,认出那位美男正是休闲居里的其中一个,头脑一热拐弯进了白家。
“华哥救命,有人要杀我……”她哭喊着一脚踹开院前那道矮栏小门,箭一般冲到柏少华跟前卟地跪趴在他脚边欲抱大腿求救,不知怎的抱了个空,卟地跪趴下。
坐在对面的白姨硬生生地受了她一礼。
晦气!白姨迅速挪开一边,没好气地瞟了丑态毕露的何小飞一眼。看见赵婶子气喘吁吁地追来,神色稍霁,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被鬼撵似的。
赵婶一直云里雾里,见柏少华也在,旁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城里姑娘,心里一紧张便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柏少媛不明就里,忙上前欲扶起涕泪交加的农家姑娘。
“呜,她们用针扎我……”何小飞被吓得够呛,不管不顾地解开旗袍的斜扣露出胸前一大片嫩白肌肤来,“还说要用我做实验……”回想自己被一针钉住动弹不得的情形,好可怕。
柏少华不客气地瞅了一眼,他目光锐利,却没发现那片白嫩的皮肤上有伤口,便移开了视线。
“哎,快扣好扣好。”大表姐忙挡在她跟前,伸手帮忙扣扣子。心想,这姑娘好生大胆开放,不像其他地方的纯真质朴。
“不是呀,她们真的用针扎我,不信你们看!那两个都是神经病,真的,我没骗你们。”见柏少华不看这边,她忙推开眼前碍事的女人想走到他面前。
既是慌了神,同时也存了别的心思。
白姨实在看不过眼,过来将她解扣子的手一把拍掉,面有愠色,“谁扎的你找谁去,要么赶紧去医院检查拿到证据就报警,你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宽衣解扣是想干啥?耍流氓啊你?”
原本有些不悦的大表姐一听,险些噗哧地笑出声来。
何小飞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是耍流氓……”
“你就是耍流氓!”最讨厌这些在洋人面前直不起腰杆使劲矫情献媚的女人,白姨回头瞪了手足无措的赵婶一眼,“你傻站着干嘛?还嫌不够丢人啊?赶紧把她送回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
赵婶没有主见,跟一管牙膏似的要别人踢一踢,她才晓得动一动,拉着哭得打嗝的何小飞往家里走。
唉,白姨回头看看姐弟俩,恹恹道:“让你们见笑了,小辈们年轻任性又爱胡闹,可老周夫妻是实在人……”家有贤媳万事兴,何玲是很能干,可惜算计得太急太多。
送走柏家姐弟,白姨望门兴叹,跺跺脚,没什么大碍了。村里那些新屋已经盖好晾了一个月,过几天就可以正式入住。各位新居民们兴致勃勃地提议在休闲居的庭院外搞一场共同入伙宴。
无比期待那个喜庆的日子来临,到时候一定去讨杯小酒喝喝,凑凑热闹。一直缠着自己的腿疾好了,不会再因为天气的转变而产生不适,以往堵在心里的烦心事也淡了许多。
多亏那亭飞不计前嫌,每隔一天过来帮她熏艾与针灸。不光是腿方便了,好像连睡眠都好了很多,经常一躺下就能轻易睡着,不像以前那样睁着眼睛到天亮,变得心胸开阔。
还有那休闲居,虽然看不惯姑娘们讨好老外,可那些小伙子确实不错,特地给她开后门送外卖。听说何小飞那丫头为了外卖一事跑去闹了,还吼了小苏,不分轻重不懂主次的姑娘有谁会喜欢?
倒是小苏没来过,估计还在气头上,年纪轻轻的真是小心眼。
无所谓了,她都这把岁数了还怕得罪一个小丫头?那姑娘心高气傲,遇事只分曲直对错不肯给人留几分颜面。须知风水轮流转,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种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跟何玲一模一样,早晚要吃亏。
但她有一点好,从不主动惹事,更不屑于矮化自己去讨好别人,倒有几分文人的傲骨与气节,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下去。
白姨在水井旁清洗了待客的茶具,然后准备喂鸡。
这时,身后有些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非常熟悉的车辆映入眼帘,顿时眼睛一热。一名身姿挺拔矫健的男子开门下车,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妈,我回来了。”
……
柏少华陪表姐在村里逛了一圈,路上给她解惑,将他所了解的各位村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等绕回家门口时,大表姐好奇地打量四周。
“哪一栋是苏苏的家?”
柏少华瞅她一眼,“你想干嘛?”
“哟,护上了?”柏少媛心头一动,调侃他说,“不是邻居吗?我去帮你走走人情,又不是兴师问罪,看把你紧张的。”
表弟说只是邻居,对那苏苏也没有那种心思,可她还是想看看。除了苏苏,还有那位余小姐,虽然她已名花有主,不是还没结婚吗?一份没登记的情缘一切皆有可能。
“她天天叫外卖,你只要待在餐厅早晚能见到她。”把大表姐扔在原地,他径自转身回家。
大表姐在休闲居订了房间,不必他操心。
表弟对女性的态度一如既往,柏少媛犹不死心地四下张望。苍天不负有心人,村路走来两个人,男的肩挑铁锹铲,女的甩着汗巾轻松说笑,夫妻双双把家还。
看得柏少媛芳心萌动,羡慕不已,“大哥大嫂,请问你们知道苏苏住哪儿吗?”
“苏苏?”那位大嫂随手往旁边一指,“喏,就在那里。”
“不过她家养着四只大狼狗,你要小心。”夫妻俩给了一句忠告,然后继续有说有笑地走了。
大、大狼狗?!
柏少媛雀跃的心情猛地一抽,蔫了。罢,正如表弟所说总有机会见面的,不必急在一时,大不了她多住些时日。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汗,转身返回餐厅。
再说何小飞和赵婶回到家一直哭哭啼啼,何玲接到电话匆匆忙赶来,追问了老半天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走,去医院。”何玲咬牙恨声道。
白姨说得对,等找到证据非把那小贱坯告出翔不可。不过是借住几晚,犯得着这么绝情绝义?若不是看中姓苏的与那些老外交情好,她才舍不得把侄女往那晦气的地方撵。
本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谁料惹了一身臊。哼,来日方长,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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