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姑娘生气了,直说上边那些词是现代人写的。因为那位古人自己属羊,从来不吃羊肉不用羊毫。且字里行间充满嘲讽之意,有针对性,极可能是柏大舅熟人干的。
“……你们放着坏人不抓非要找我们的碴,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对方声音嘶哑地吼了一句,从最后的杂音听出她貌似把手机砸了。
柏少华哧地笑了,“应该不是苏苏,她脾气没那么糟。”小丫头的脾气好着呢,像她家的小奶猫一样任性可爱。
柏少媛也忍不住笑,“你大舅当时气得上火导致牙龈发炎,好几天吃不下饭。”
“结果怎样?有没找到她说的坏人?”
“当然找到了,你大舅一拿到结果就让人兵分两路,只是心有不甘而已。后来查出,是他最信任的合伙人与一个集团勾结制造混乱延迟了入墓时间……”
那位合伙人擅长仿造,他伪造了一张图纸想让柏大舅陷入误区为了找地宫而毁坏历史真迹,以证明自己比他出色。至于墓里的珍贵文物,则被那个集团的人偷渡国外。
“国外?”柏少华眉头挑了下。
“对,就是两年前你小舅让你帮忙找回来那批,幸亏有你帮忙,否则你大舅肯定一病不起了。”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一批珍贵文物流落海外,将成为老人的一块心病。
柏少华有些明白了,“因为这个,大舅才肯帮我办理回国定居的手续?”
“当然,你大舅什么性格有谁不知道?我四叔一家还在外边回不来呢。大伯说了,四叔是凭本事出的国,当然要凭本事回国。回不来就乖乖在外边漂着,别指望他。”
柏少华心中了然,唇边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深棕色的细软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眺望远方的目光有些深邃,似有一丝温柔,让人看不透。完美的五官轮廓迷了旁人的眼睛,却又冷硬得不食人间烟火。
“你大舅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给吼了,气了好久。于是我爸充当中间人找到文老,让他找那小辈向他道歉。文老不肯,很得意地说她是个好苗子,正值叛逆期训不得。”柏少媛继续说。
她说得很慢,让人很有听下去的欲.望。
柏父说好苗子更要硬修理,免得长歪。
“修个屁,叛逆期的小鬼头就像一根弹簧,你打得越用力,她弹得越远,以后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回来?”文老态度坚决,并得意告知柏父是她一眼就找出基本原因。
然后工作室循着痕迹找到几样证据,再以文老的名号告知外界。
“可能后来又找过文老师徒帮忙,证明她能力非同一般,你大舅曾经找我爸当说客希望文老能把她推荐过来。可是文老说时候未到,她太小得磨几年,否则经不起考验。”
后来不知怎的,再也没听文老提起过,反而是柏大舅一直惦记着。
“文老把她藏得很紧,外界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再然后就没了下文。”柏少媛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有些恍神地说,“我也是忽然想起才多嘴问问。”
“你怎么知道苏苏不是她?”或许是呢?毕竟,能够一巴掌把人打趴下的姑娘……偶尔虎化?
柏少媛看过来,“因为文老、大伯他们认为写出来的东西必须有根有据,不允许徒弟们写小说,说那是胡编乱造不科学。可我刚才瞄了一眼,苏苏写的是末世连载……”
柏少华再一次笑出声来,禁.欲系美男瞬间化身邻居暖男。
“唉,”柏少媛看直了眼,同时有些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表弟呀,看好你的朋友别祸害我的女同胞,你也是……”
“放心,我们对豆芽菜不感兴趣。”习惯了波涛汹涌,平板、豆芽菜实在不合他们的胃口。
“哦?那个安德挺欣赏亭飞的。”有眼光。
“总有一个视力散光……”
大表姐:“……”谈到这里,她忽然吁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搁在他身上,“我要走了,这书你帮我还给苏苏。”
柏少华拿起来翻了一下,“就在前边你干嘛不还?”
“她家有狗,为了打探虚实我硬着头皮去的。”现在勇气没了,“我现在就走,记得帮我还,别弄脏了。”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举止优雅地回房间拿行李。
她是个风一般的女子,活力十足,说走就走,从不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
柏少华瞟了一眼她的背影,又瞧瞧手中的书,默默地扇了两下。缓缓地站起来,拿起拐杖,正要准备去苏宅时,看见自己屋边的小路走来两个身影。
是秦煌与那个亭飞,一个背着蒌,一个肩挑柴火,好像聊着什么并肩而行。
算了,改天再去吧。
拿着书转身欲返回自己家,与此同时,休闲居的店门被打开,一脸失意的安德走了出来,目送两人离去,眼里带着几分失落。
“喂,给句公道话,我还有没有希望?”
那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弯处,柏少华收回目光,“她给过你希望?”
呃,没有。
安德下意识地搓搓胡子,她从不抬头看他一眼。对谁都一样,除了初见时看一眼,从此不曾正眼看人,但态度十分礼貌让人挑不出错来,浑身的气息清冷得不近人情。
没人见过她笑的样子,与柏少华算是云岭里的两根冰锥。好歹男的偶尔有些温情,女的,外边的人没见过她笑,可能只有苏苏有幸得见。
他没辙啊!外卖是他亲自送上门的,附赠一束美丽的小野花,或者两份水果沙拉。偶尔有机会两人单独说话,她异常冷淡一板一眼地回答,客套得很。
像少华那样,不言不语,态度冷淡的时候凡人根本不敢接近他们。
“唉。”安德长叹。
“唉什么唉,我表姐要走了,帮忙送她去机场。”柏少华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家。
他腿脚不便,这种粗活只能劳烦别人。
安德不禁又唉了一声,早知道他就不出来了,在华夏开车很闷的,动不动就塞车。
“咦?安德哥,你傻站着干什么?想谁呢?”从休闲居旁的村路窜出几个姑娘来,一见他便开心地叫起来,“对了,幸亏你们昨晚帮忙,周礼没事了,医生说他是间歇性抽筋……”
安德愣了下,忽然一捶手掌,笑道:“你们聊,我送表姐去机场。”
说罢回店拿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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