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琅月笑容中的温柔再也伪装不下去,隐隐显出了凌厉的意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的牙缝中蹦了出来:“那你想要怎么样?”
盛琅月说完这句话之后,这里的气氛像是被冰冻起来了一般。连宝芸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气氛中,卫嵘却不合时宜的轻笑一声,语气种也是充满了轻松:“皇后娘娘怎么忽然就生气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是我以前的身份皇后娘娘不知道,还是皇后娘娘真的打算处置这个老奴?”
盛琅月的神色瞬间清白交加,差点忍不住起身就给了卫嵘一个打耳光。她真的很后悔,要是之前就不惜一些手段将卫嵘除掉,现在她也就不会面对这样的处境了。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她还是要先将此时应付过去。
“本宫也没有说什么。你的意思本宫实在是不明白,所以才这么问一句,你想怎么样?”盛琅月的笑像是在脸上开了一个口子,看上去十分瘆人。
“我想怎么样?”卫嵘的目光看向了刘嬷嬷,微笑道:“方才这个老奴一口一个规矩,我不过是想知道,这宫中所谓的规矩是这个老奴开玩笑的东西,还是真实存在的。”
宝芸看着盛琅月的神情,生怕错过了一点细节。
此时盛琅月的神色真的是十分精彩,愤怒和无可奈何交替在盛琅月的脸上出现。能让盛琅月这样恨但是没有办法出气的人,应该也就是卫嵘了吧。
宝芸也很明白盛琅月为什么生气,盛琅月是肯定不想处罚刘嬷嬷的,这么多人看着,她如果遂了卫嵘的意处罚了刘嬷嬷,那今后她在宫中的威势将大不如前。
现在这种局势,如果她在宫中的威严不如以前,那她的处境,还有盛家的处境将更加严峻。
所以盛琅月现在不敢退一步,退了这一步,之后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才能将退的这一步身找回来。
而卫嵘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要逼着盛琅月把这一步退了。
其实他们做到了这一步,盛琅月的这一步不退也要退了。如果盛琅月不处置刘嬷嬷,那就是说明宫规是可以侵犯的,盛琅月同样不能有理有据的约束宫人。
若是处置了刘嬷嬷,那就是在众人的面前丢了脸面,也是助长了卫嵘的气焰。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他们不和,她的这个威严要是树不起来,那以后她在宫里说话只怕不会像以前的那样那么有威慑力了。
她进退两难,但是也不得不作出选择。
最终她看向了刘嬷嬷,咬咬牙道:“刘嬷嬷,你可知错?”
刘嬷嬷知道,盛琅月这是什么意思,只得低下头道:“老奴知错,请娘娘责罚。”
“你冲撞大殿下,对大殿下不敬,掌嘴二十,你自己动手吧。”盛琅月道。
刘嬷嬷不敢将怨恨的目光看向卫嵘,却敢看向宝芸。她的目光像是一柄利刃,直直的射向了宝芸。
宝芸这次可觉得自己十分的冤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关她的事,方才的话都是卫嵘抢着说的,她都没有说什么了,还是没有逃过这场硝烟啊。
看来是个人都会捡软柿子捏,不过刘嬷嬷要看错人了,她,并不是软柿子。
“刘嬷嬷,是皇后娘娘责罚你的,你用如此怨怪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在怨恨皇后娘娘,对皇后娘娘的处置有怨言?”宝芸皱了皱眉,说道。
刘嬷嬷听到宝芸这么说,眼神下意识的更加怨毒起来,似乎恨不得宝芸去死。
宝芸毫不畏惧的与她直视着,嘴角浮上了一抹笑意,其中似乎有嘲讽,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盛琅月是顾忌着卫嵘才狠着心处置了刘嬷嬷,但是俞宝芸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盛琅月想着,冷声对宝芸道:“裕德郡主,本宫知道你对刘嬷嬷有些意见,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好一个倒打一耙!宝芸在心中冷笑着,盛琅月这么一说,她躺着也成那个坏人了。
她被气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我能对刘嬷嬷有什么意见呢?我和她原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她也没有得罪过我,何来的我落井下石?再说她就算是真的得罪过我,我也不屑于落井下石。否则现在盛家二姑娘也不会好好活着不是吗?”
提到盛雨嫣,就是戳了盛琅月的心窝子。盛雨嫣的事情,不但让盛琅月的的真面目被撕开了一角,还让盛朗明和她之间有了隔阂,这更是她栽的第一个跟头。
现在俞宝芸还敢提这件事,胆子是真的大。盛琅月在心中想着,嘴角的笑容绽开像是罂粟花一般,炫丽而带着毒,对宝芸道:“郡主的这张嘴,还真是死的都会说成活的。嫣儿难道不是因为你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宝芸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去看盛琅月,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盛琅月竟然是这样认为的,认为盛雨嫣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因为她。
也是,盛琅月若是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不会一错再错了。或者说盛琅月是知道的,只是盛琅月知道的对错和她以为的不大一样。
盛琅月和盛家的人只怕都是认为拦着他们路的人就是要除掉的,对盛家的发展不利的事,就都不是对的事情。
而只要是能让盛家强大的,就是对的事。比如说和南越勾结。
在他们的眼中,能陷害苏凌峰里通外国置苏凌峰于死地。可若是有人想要拆穿他们,就是这个人的不对了。
这样为人处世的标准还真是……自私自利。
宝芸想着,冷冷一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盛家二姑娘是因为我才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没有吃了那嗜血虫如了她的意去死,没有在事情被拆穿之后将真相隐瞒,我应该将大殿下让出来,让盛家二姑娘和大殿下在一起,这样我就没错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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