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捷紧闭的双眼,卫嵘知道为卫捷永远都不可能再睁开眼睛了。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卫捷是永远的离开他了。
即便是他找到了凶手,严惩了凶手,他都再也见不到他的父亲了。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卫捷会议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他跪在了卫捷的窗前,庄重的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他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告慰卫捷的在天之灵。
他再不想承认卫捷的去世,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唯有接受,然后竭尽所能去弥补。
门口传来了动静,他转身看去,原来是孟阔和徐云渚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想来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
他想的并没有错,徐云渚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一个布包打开,道:“殿下,臣想臣知道丞相大人是怎么被害的了。”
卫嵘的脸上寒光乍现,声音低沉,一字一字的说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花附子,人只要吸入了少量就会觉得难以呼吸,若是吸入了大量的花附子,那就会让人窒息。”徐云渚道。
卫嵘看向了丫鬟,丫鬟这次没有勇气再和卫嵘对视,心虚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他没有马上发落了丫鬟,而是继续问道:“那还劳烦徐太医看一看,这花附子到底是怎么害了丞相的。”
徐云渚没有犹豫,直接走到了烛台那里,闻了闻上面的蜡,随即寒着脸对卫嵘道:“殿下,花附子就是下在了蜡烛里,随着蜡烛的燃烧,花附子也蒸发了出来。相爷吸入了大量的花附子窒息而亡。”
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花附子,在丫鬟的房间里也搜到了花附子,证据可谓是确凿。
丫鬟知道大势已去,可是危及性命的事情她不可能就这样承认,还辩解道:“殿下,奴婢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谋害了相爷,栽赃到了奴婢的身上,奴婢是冤枉的啊。”
卫嵘不想再听她说什么,薄唇微启,问道:“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她一个小丫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谋害卫捷,就算是杨氏说的事情是真的,丫鬟已经是卫捷的人,但是卫捷迟迟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
可就算是这样,丫鬟也不可能会杀掉卫捷。一旦卫捷死了,丫鬟连现在的日子都不会有。
除非有人给了丫鬟更好的条件,丫鬟才会对卫捷动手。
一开始丫鬟还嘴硬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原本就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冤枉的,何来的人指使奴婢。”
卫嵘冷冷一笑,顺手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了刀,放在了丫鬟的面前,简单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丫鬟看着面前亮晃晃的,闪着寒光的刀,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卫嵘可不是说一说吓唬她,她知道卫嵘要她的性命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你若是不说实话,本将军活剥了你的皮!”司马长空也是非常的伤心气愤,怒声警告道。
被两人这么一吓,丫鬟是被吓破了胆子,颤着声音道:“是皇后娘娘。”
果然是盛琅月!卫嵘的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继续说下去!”
话既然已经出口,那丫鬟就没有其他的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继续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刘嬷嬷,昨日奴婢出去买东西,在巷子口被刘嬷嬷带着人将奴婢掳了去。他们威胁奴婢,奴婢要是不答应就当场将奴婢杀死。”
“奴婢一时害怕就答应了他们,原本是想着只放一点点,若是相爷发现有了中毒的症状,那就知道有人在谋害相爷了。奴婢也能得到庇护。奴婢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奴婢真的是很害怕。哪里想到……哪里想到这毒这么厉害,就这样害死了相爷。”
听到她的说法,卫嵘冷笑起来:“你知道大将军刚才是怎么说的吗,你要是不记得了,那本王不在意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有一句话假话,就将你活剥了皮,然后扔到山上去喂野狗!”
丫鬟的这话明显是不对,就丫鬟刚才那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事情就不是丫鬟说的这样的。
看着他修罗一般的神情,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
司马长空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去劝,直接吩咐人道:“将她带下去,活剥了她的皮,要是皮还没有剥下来她就死了,那老夫一定拿你们问罪!”
司马长空手下的人也没有一点作势的样子,走过来拖着丫鬟就要离开。
丫鬟被吓得看魂飞魄散,嘶吼道:“奴婢知道错了,是刘嬷嬷,刘嬷嬷她告诉奴婢,只要奴婢按照她说的去做,皇后娘娘就给奴婢两千两金子,并且刘嬷嬷还先给了奴婢五百金,说剩下的只要奴婢做好了就会给奴婢。”
两千两金子,盛琅月出手还真的是大方。
确定了是盛琅月指使的,卫嵘整个人像是从修罗场走出的魔鬼,阴森森的看着丫鬟,道:“先将这个丫鬟关押,择日与刘嬷嬷一同处斩!”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王宪是中立的,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刘嬷嬷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若是这么大动干戈,齐盛的局势想必也会大变。
司马长空也是不放心,走到了卫嵘的身边,小声道:“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大将军难道没有看出来,这蛇已经自己惊了吗?”卫嵘反问道。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盛琅月已经打算动手了。
她要去强行去看晏烈的时候,偏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时间点这样的巧合,盛琅月的目的已经是十分明显了。
“要是我们现在在不行动,只怕父皇也危险了。”他蹙眉道。并且他并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皇后要谋害皇上?”王宪不敢置信的问道。盛琅月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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