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斗嘴皮子,谁都不是卫嵘的对手。
卫嵘的这一番话说的既不留情面,也十分的有道理。王宪的眼中闪过了寒意,冷声道:“齐王殿下想的太多了,老臣是为皇上和齐盛担心,并没有自己的私心。那按照是齐王殿下所说,若是找到了太子殿下回来,齐王殿下就要将手中的权力交出来吗?”
“那是自然。”卫嵘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这些原本就是太子殿下的,本王有什么资格一直霸占着呢?”
王宪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快,还这么自然,几乎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王宪以前没有觉得卫嵘这么厉害,如今真的针锋相对,他才知道这个人有多么难对付。
他知道仅凭着一番辩论就想打击卫嵘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总要有一些真凭实据,才好行事。
想着,他慢慢的冷静下来,没有再针对卫嵘,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道:“那是老臣想的不周道了,今日若是有对殿下唐突的地方,还请殿下多多包容。”
对王宪的能屈能伸卫嵘倒是有些吃惊,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同样微笑着道:“王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为了齐盛,这不过是政见不合,这么平常的事情,谈不上什么包容不包容的。”
王宪的眸子中射出寒光,嘴角却是上扬的,道:“齐王殿下真是宽厚。”
今日的早朝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看不清形势的大臣不敢说话,看清的更加不敢说话。这样的情况,不管是得罪了谁都不是好事。
若是投入了他们中的哪一方,成功便是荣华富贵,失败了就是前程尽毁。而且现在也还没有到非要选择的地步。
晏烈的具体情况他们还不知道,要是晏烈还能多活两年,那他们这样明显的站队,晏烈若是知道了,同样也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卫嵘下朝之后没有回到和昭宫,而是出宫来到了王府。江莫寒跟着他一同进了王府。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消息吗?”一进到了王府中,江莫寒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卫嵘坐下喝了一口茶,才说道:“司马大将军也快要到了,到时候一起说吧。”
江莫寒点点头,也坐了下来,安静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听闻齐王妃给你纳了几个妾室,宫中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想要说明白也不是那么容易,卫嵘想了想,也放弃了解释,只是说道:“这件事我们自有打算,不用担心,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江莫寒苦笑一声,道:“你这样的答案我告诉月华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放心,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她就抓住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这件事说明白了牵扯实在是有些大,现在还不是明说的时候。你回去告诉月华,到了该说的时候,宝芸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的。”
听卫嵘这样说,江莫寒知道无论如何卫嵘都不会说清楚了,也只能放弃。但愿按照卫嵘的说法宓月华真的会放心。
两人大概等了一刻钟,司马长空风风火火的大步走进来了。
卫嵘和江莫寒都站了起来,将司马长空迎进来,上了茶之后,卫嵘才问道:“怎么样了,漠北有消息了吗?”
若说在漠北消息最灵通的人,还要算是司马长空。
“有消息了,漠北王已经将军队撤离了北境三十里,并且重新派了使臣日夜兼程的赶往齐盛,要一起商议救宣景炜的事情。”司马长空说道。
那就是漠北王已经不会和盛琅月合作,即便是要合作,也会十分困难。毕竟现在宣景炜还活着,宣景炜知道盛琅月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豺狼一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利益之下的真心合作。
卫嵘的眼神狠厉起来,漠北敢趁着这个时候算计他们,若不是现在时机不成熟,否则的话他一定要带兵灭了漠北,这样才可以泄他心头的愤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莫寒问道。
“就等着漠北的使臣进京就好了,我要看看漠北这次有多大的诚意,盛琅月又有多大的本事和耐心。”卫嵘冷笑道。
“难道这段时间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江莫寒问道。漠北的使臣进京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做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卫嵘一低头,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王宪那边我总感觉有些不安,这段时间也要多注意王宪的动静。那只老狐狸可不亚于盛清和。”
这一点江莫寒也是同意的:“我也觉得他不太对劲,对你的针对表现的太明显了。”
“重点不是他针对我,是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如果我不在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卫嵘道。
这时候司马长空轻笑一声,道:“你不在了对他的好处只会多不会少,只要有你在,谁都不要想走盛家老路。若是太子没有被劫持,那按部就班的来,太子登基之后,一切的权力都会集中在皇帝的手中,即便是没有全部,也会是在皇室的手中。这样对想要更多的权力的人来说,你说是不是很痛心?”
卫嵘的眼中寒光大放,冷冷道:“以前真的是没有看出来,王宪会是这样的人。”
司马长空却不觉得有什么吃惊:“自古以来在朝堂上想要更大权力的人层出不穷,没有哪一朝没有这种人。之前是有盛家在,盛家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出现,所以就只有盛家一家独大,从另一种角度说,这也是一种平衡。”
“现在盛家没有了,盛家人手中的权力势必要分到其他人的手中。这其中难免就有人又忍不住动了歪心思。这都是正常的,幸运的是我们能看出来那个人是谁,默默的在背后壮大的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闻言江莫寒和卫嵘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盛清和说的是有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