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二百一十六·难题
齐夫人和齐少夫人匆匆追到门口就被拦住了,两个人都是蒙的,对视了一眼,还是齐少夫人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的问齐夫人该怎么办。
她现在反正自己是六神无主了。
家里本来就是一直靠着小姑子过日子,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一家子都是靠着跟王家的这门亲事才能勉强维持住门面,在上层圈子里待着。
现在得罪了小姑子,看小姑子的意思,竟然是真的要撇清关系。
她不由得轻声道:“娘,我看这回燕儿好像是铁了心了,您看能不能再想想法子”
王太傅都已经上朝去了,齐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其实要说她懂什么朝堂上的事那就太高估她了,但是她再不懂,也知道这回家里出事就是因为想阻止王太傅在朝堂上替太子说话
齐夫人又惊又气,觉得女儿没有良心,忍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她从昨晚深夜赶过来,一直待到今天早上,连睡觉都是在椅子上胡乱混了一晚上,这么大冷的天,哪里熬得住,这回是真的晕了。
王老太太在后面听了消息,皱了皱眉就道:“陪我到前面去看看。”
早上一早上听见了消息赶过来的王嫱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很不客气的道:“她们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害的阿奇差点儿死了,还有什么资格上门来?这么厚的脸皮简直堪比城墙了,就这样,竟然还敢在咱们家寻死觅活的,依我看,看她们做什么?直接撵出去就是了。”
反正以后也不可能再继续往来了。
王嫱去看过王奇了,就连她看着那个孩子都觉得孩子可怜,无端端的遭受这样的事,瘦了一圈不说,整个人都成了惊弓之鸟,听说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他怎么可能还会原谅自己的舅舅?
何况齐夫人她们也不是真心上门来道歉的,分明就是来求情的,连王奇到底怎么样了都没问一句。
王老太太知道女儿气愤,摇了摇头就道:“和她们计较什么?和她们计较,那是跌了身份,我出去看看,倒也不是看得起她们,只不过是不想她们在家里赖着让老三媳妇儿为难,她也是够不容易的了,这次的事,她完全都是被蒙在鼓里,连性命都差点儿丢了。”
想到这一点,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王嫱听母亲这么说,也知道有些道理,只好跟着点了点头,自告奋勇的跟王老太太一道出去。
王老太太又问她最近怎么样。
王嫱怀着身孕,身体倒是不错,也没跟上一次似的胎像不稳,如今养的也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她笑了笑,跟王老太太说:“老爷亲自去请了申大夫上门来替我开了安胎药,如今半旬一问诊,我觉得没什么不适应的。”
范老爷跟孟符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得比。
王老太太也高兴女儿过的好,欣慰的笑了起来:“好,这就好,姑爷也许久没上门了,让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坐坐,都是一家子骨肉,别因为别的事情就闹得生分了,好像跟我们非得要画个楚河汉界才能表示出他的立场一样。”
说起这件事,王嫱就咳嗽了一声,低声问王老太太:“我正想问您呢,这次阿奇出事,是不是就是因为要让父亲妥协?父亲如今见到阿奇没事了,是不是就会改主意了?”
范老爷兄弟明显都是站队太子一党的,王嫱自然也希望父亲不要一意孤行。
之前就因为王太傅的态度太过激烈,太过针对东宫,所以范家一直离的远远地,王嫱也觉得难做。
如果王太傅只是因为王奇被人威胁,那王嫱就放心多了。
王老太太有些感慨,这件事她本身也没打算瞒着女儿,再说也没必要瞒着,她叹了口气,低声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你大哥糊涂,做下这种事,还蠢得要命,叫人捏住了把柄,你父亲也是迫于无奈,这一大家子人,总不能都赔进去幸亏最后关头你父亲想明白了,如今也总算是暂时没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正如王太傅自己也是这么说,虽然朱元一直很强势,他们王家有一段时间也因为朱元的不懂退让而和朱元关系很差,但是真的论起来,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很相信朱元的为人。
朱元拿着那些把柄,比那些把柄落在徐二少爷的人手里,叫他们安心的多。
王嫱没想到整件事会是这样,她都来不及骂上几句王大老爷爱财如命简直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一样,就想到了这次的重点,她压低了声音问:“那父亲早就跟太子妃商量好了?太子妃如今的意思是,只要父亲能够改变态度,就放过我们家吗?”
王老太太揉了揉眉心,淡淡的道:“大约就是这样,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你父亲心中有数的。”
现在王老太太自己也希望太子能平安回来了。
人没了后顾之忧之后,其实要转变立场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说着就已经到了前面齐夫人她们休息的客房,王老太太迈步进门,一眼就看见齐夫人正在纠缠家里的嬷嬷要求见三夫人。
她咳嗽了一声,见齐夫人朝自己看过来,就冷冷的道:“齐夫人,有些话老三家的作为晚辈怕是不大好跟你们说,那么这个话就让我来说罢,你们家做的那些事,我们家都已经知道了。你也不必指望求老三家的就能叫我们原谅或是替你们说话,阿奇姓王,是我们王家的人,他真的出了事,老三家的哪怕是哭死,我们家也不可能放过你们,如今是阿奇没事,所以我们也不准备如何,只是让锦衣卫审,审出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已经是我们格外宽宏了,你若是再在我们家吵闹下去纠缠不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反正如今我们也没什么情分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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