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暮云卿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
“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胆子这么大,也不知你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
阴竺卫显然是在对暮云卿刚刚那极为大胆的行为说出自己的想法。
暮云卿闻言轻笑道:“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吗?”
阴竺卫俊眉一挑,显然对暮云卿的话觉得有些意外,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二十几岁的人能有这般的想法,而且她眼中那通透也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阴竺卫道:“所以刚刚你的豪赌有几分把握?”
“七分。”
暮云卿答道。
七分把握其实说高不算高,说低也不算低了,不过阴竺卫倒是有些好奇为何暮云卿会有这七分的把握。
“为何这么肯定?”
阴竺卫问道。
暮云卿松了松筋骨,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打坐使得自己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而后答道:“你既然知晓我灵魂曾受过重创自然不会出太重的手,若是将我伤了那淬魂也就彻底失败了,事关你自身的利益你绝不会那般不知轻重。”
听完暮云卿的回答后阴竺卫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同暮云卿的话:“那这般来说不应该是百分之百吗?”
暮云卿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调侃的神情看着阴竺卫,那模样当真是邪性十足:“万一你突然一时兴起想试我的身手全力出击,又或者说已经打定主意我过不了淬魂这一关,想着要替冥界肃清闯入者,那我不就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这点你倒是提醒我了,对于闯冥界之人还是要肃清的。”
阴竺卫心情大好,也不禁调侃着暮云卿道。
暮云卿怎会感觉不出阴竺卫对她没有恶意,若是对她有恶意的话纵然她和水窗黎联手全力应战只怕也是难逃一死。
暮云卿在庆幸,自己是天道继承人,身上有帝心传承可以承受的住与阴竺卫的契约,否者若是换了旁人来此,只怕现在已经被阴竺卫砍成两段了,哪还能如现在这般悠闲的和他在这鸟都不愿这在拉屎的地方聊天。
暮云卿修整完毕后便决定要进入山洞,只是正当她要进去时阴竺卫却是一把将她拉住,眼神中的情绪极为的矛盾,似想让她进去又不想她进去。
看着这般奇怪的阴竺卫暮云卿不由的问道:“里面是有什么东西?”
到底是见多了危险的场面,哪怕不用阴竺卫这般提醒暮云卿都知道这山洞里面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可让暮云卿有些意外的是阴竺卫竟然会对山洞里的东西秉持着这般谨慎小心的态度。
阴竺卫沉声道:“白幽鬼将、霸下鬼臣、骨刹鬼王。”
暮云卿不知道冥界的东西实属正常,可阴竺卫作为冥界之主自然不可能会不知晓这些东西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而且一旦进入了这山洞之中,纵然他是冥界之主也压不住那些鬼东西的暴戾,这个山洞可以说是放眼整个冥界中唯一不受冥界之主控制的地方。
神阶以上之人身死,只要灵魂不散便可有朝一日重聚肉身重返人间,可入了冥界的亡魂想要重新回到肉身之中必须经过淬魂这一关,淬魂一关其实算是洗去冥界的气息,使得灵魂可以以最干净的状态附在肉身之上。
也唯有经过淬魂的亡魂才能在重新复活后形如常人一般正常修炼和生活,若是没有经过淬魂就算灵魂附在了重造的肉身之上,过不了多久那具肉身便会因为承受不住灵魂上的冥界气息而溃烂,最后灵魂无处可依一样会重新回到冥界。
而要想重新复活淬魂这一关并不是最难过的,难过的是去往淬魂池前的挑战。
为了维持冥界与阳界的稳定,自冥界诞生以来这淬魂洞便就已经存在了,而淬魂洞中更有鬼将,鬼臣以及鬼王的镇守,里面的鬼卒数量更是多的数不清。
鬼卒的实力不高,但却数量极多,一旦惹上一个奇与鬼卒感觉到气息后便会在最短的时间蜂拥而至,就算不能杀死闯入者耗也能把对方给耗死。
若是有幸闯过了鬼卒那一关,往前走不远便会遇见鬼将,鬼将的实力堪比神王,且行动极为的迅速杀伤力极强,可谓是相当的难对付,就暮云卿现在的灵魂状态能不能活着从鬼卒的手里逃过都已经是个问题了。
更别提若是遇见鬼将该如何是好,这山洞才是真正的炼狱,走进去的灵魂就像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凶徒一般,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阴竺卫作为冥界之主自然也是闯入过这里,但非常可笑的是,作为冥界统治者的他在进入此地时同样不可避免的遭遇到了追杀。
可阴竺卫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是他们可以媲美的,虽说也是费了不少功夫,但却也是进入到了淬魂池的地带。
那淬魂池淬魂的痛苦,简直就像是把十八层炼狱的酷刑都尝试一便一般,若是心智不坚定者极有可能会被淬魂之力撕碎,最终成为淬魂池的养料。
闯过淬魂洞阴竺卫也自然是知晓里面的危险,当初他自己一个人进入都费了不少功夫,更别说是现在还有一个暮云卿在。
暮云卿也不是什么没眼力见的人,自然不可能在阴竺卫那出这种态度后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也只是略微的思索一番后便选择进入山洞。
看着暮云卿那坚定的背影,阴竺卫只觉得心头突然间猛的缩紧一般,人都是有恐惧心理的,尤其是在明知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心底那份对死亡的恐惧便会被无限放大。
阴竺卫统领冥界多年,说实在什么没见过,可像暮云卿这般坦然面对死亡的态度着实是让他很意外。
不是说他没见过有骨气不惧魂飞魄散的亡魂,而是暮云卿眼中那无惧生无惧死的漠然让阴竺卫觉得很是震惊,明明她只有二十几岁,那眼中却尽是看透了世俗的漠然,就连生死她亦是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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