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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看着对方远去，艾雯纳闷的想到。
不过她现在也没时间去想这些，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垃圾桶里面发出了“呜呜”声。
“哗啦！”
踢倒垃圾桶，从里边滚出了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男人。
“救命！”
男人看到了她，含糊的出声喊到：
“——救救我！”
“你是谁？为什么会被人绑在这里？”
银发少女为他斩断了绳子，问对方道。
“我是……我是一个车夫。”
男人喘着气回答：
“有人把我打昏了，还抢了我的外衣和马车！”
“你真的只是一个车夫？”
看着对方头顶盘旋的十几条冤魂，银发少女缓缓说道。
“您是，加，加西亚……”
车夫这时终于看清了银发少女的样貌，突然两腿一软，跪了下来！
然后开始朝她“咚咚咚”的磕头！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只见他抬起脸，痛哭流涕的道：
“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清楚！请您放过我吧！只是有人给我钱，让我赶一辆马车去孤儿院而已……”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银发少女身上冒出了黑气。
……
……
“咚。”
一具无头尸体倒了下去。
艾雯转头望向了东方：
“东边吗……那里应该已经是黑街的最深处了。”
“这里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一直以来大家都避讳莫深，谁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收剑入鞘，顺着街道飞奔而去。
一路上再也没有碰到游荡的疯子们，这些人仿佛突然之间就销声匿迹了。
穿过空无一人的街区，转入到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黑暗巷道；她往左右看去，找到了一个破败的钟楼。
这个钟楼早已经被废弃，不过仍没有倒塌，是这里最高的建筑物。
“那里的视野应该不错，到上面侦查一下好了。”
她爬上了钟楼。
刚登到顶端，背后满是灰尘的巨钟突然响了起来！
“当……当……当……”
嘹亮的钟声响彻在耳边，逐渐扩散到了周围的大街小巷。
“沙沙……”
从黑街深处的巷道中传出了脚步声。
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在路口，渐渐的围聚到一起，挤满了钟楼下方那座肮脏的广场。
遮蔽天空的乌云散开，明亮的月光洒下。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在月光中缓缓显现出来。
这人静静站在前方的一幢建筑物上，身后映着一轮圆月，画面看起来静谧而诡异。
钟声逐渐平息了下去。
穿着黑袍的人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干瘪的脸孔。
“咔，咔……”
对方似乎在笑。
两排果露在外的牙齿一开一阖，仿佛在说着什么；
虽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银发少女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我说了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是它？！
看到那身眼熟的黑袍，艾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哪怕是晚上做梦她也不会忘记：当初在剑圣墓室里面那个噩梦般的黑袍人，还有那幅噩梦般的场景！
“嗖——！”
黑袍人从建筑物的顶部飞了下去。
随着它降落到地面，周围的人们立刻让开了空间。
黑袍人迈动脚步，缓缓从街道上向银发少女走来。
伴随它的脚步，附近的人群中开始出现恐怖的一幕：
人们纷纷举起了刀剑，匕首，棍子……用手边所有能找到的一切东西向自己攻击，处处鲜血四溅！
没有物品的人就用头撞墙，卡自己的脖子，或者把自己吊死在树和房梁上；
在这个瞬间，银发少女满眼触及的都是难以形容的凄惨情景，还有人类死亡前的无声嚎叫。
“——你这个混蛋！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银发少女浑身都在颤抖着。
她猛然拔出剑，从钟楼上跳了下去！
“呵呵……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黑袍人发出了阴森的笑声。
只见它平举起了双手，对银发少女展示着这一切：
“将所有的罪恶者打入深渊……我只是帮你实现了它而已。”
“我的愿望？”
银发少女气得手在发抖：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愿望！”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人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到了自己面前。
“——十分乐意为您效劳，加西亚大人。”
管家躬身施礼。
然后直起身，用手抬了抬自己的帽子，微笑着说道：
“正如您所见到的，一切如您所愿。”
“你这个畜生——！！”
在这一刹那，银发少女什么都明白了。
她愤怒的向管家冲去，一剑刺透了对方的胸膛！
管家并没有躲。
而是站在那里欣然的看着她，笑容不减的说：
“愤怒也是一种美丽的力量，您现在的神情真是美极了，加西亚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
银发少女的剑法何等犀利，她疯狂的出剑，这其中有被欺骗的怒火，也有对枉死之人的愧疚；
在她的攻势下，管家身躯不停颤动，很快就变成了一具残缺的尸体。
“——为什么？”
尸体躺在地上回答：
“您还不明白吗？”
在艾雯惊骇的注视下，它重新坐了起来，扬起脸说到：
“人类实际上是一种渺小而孱弱的种族；”
“而您拥有超越这种渺小和孱弱的潜力……我想这也是那颗水晶选择了您的原因吧。”
说完，管家的身体栽倒了下去。
从他头顶冒出了一团浓雾，飘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静静的站在原处，让那团浓雾和自己融为一体。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看不到你头顶怨念的原因。”
银发少女咬牙说道：
“原来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而他只是你的傀儡，所以才一直没有被人察觉到异常。”
“很遗憾，我们是两个人。”
黑袍人同时发出了自己和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回音：
“我们都没有自己的身体，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存活。”
“不过，这些并不是今天的重点。”
它竖起一根手指说道，这似乎是它平时喜欢的动作：
“今天的重点是，我们对您有一个卑微的请求。”
“请求？”
银发少女抬起手，对着周围的死人悲愤的一挥：
“你们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举动，只是想要对我做出请求？”
“——你们认为我会答应吗？”
“你一定会答应的。”
黑袍人狰狞的嘴巴裂了起来。
随着这句话，它身上的长袍开始猎猎飞舞，一股浓郁而强大的黑色雾霭逐渐从它头顶显现，开始扩散向四面八方。
我们就是过眼云烟的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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