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
纪厘有一勺没一勺地捞着雪糕,眼眶内的红丝还没完褪下，偶尔还得小幅度地抽上一个哭嗝。
不过情绪已经平复许多，至少没像刚刚杀青那般,半天回不过神。
包看着桌前排的雪糕,心里直犯嘀咕。
郁赋雅从外面回来，她瞧一眼吃入迷的纪厘，“哪里来的雪糕？”
包代替解释,“秦栎师让人拿来的，纪哥就那一个还没吃完呢。”
桌前的雪糕摆成长龙,各式各样的都有。
郁赋雅哭笑不得,打趣说，“这大晚上的，他们上哪儿你找来那么多雪糕？我说你啊，被剧中角色惹得难受,还让秦栎真人来你赔不是？”
纪厘扒拉一口,声音都沙哑,“栎哥是知道我演完戏心情不好,让我吃雪糕出出戏。”
“吃雪糕可，大晚上的不吃太多,小心伤胃。”郁赋雅强制收起他桌上的其他雪糕,操着妈妈粉的心,“我你收到冰箱里,下次再吃。”
纪厘抢先又拿起一个，“我就吃两个。”
郁赋雅哭笑不得,“奇怪，秦栎怎么知道你好这口？”
“我也想问呢！我身为纪哥的助理，都不知道他杀青爱吃雪糕,秦栎师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都快把我的事情抢过去做。”包说。
郁赋雅好笑地拍一下包的脑门，“吃什么飞醋呢？”
纪厘将电影杀青那天的事情和两人说一通，“包，下次我拍戏杀青，你可得提前帮我买雪糕。”
“好的！纪哥！”包领任务，顿时精神。
纪厘花十来分钟，将两个雪糕杯挖个干干净净，一甜味都没浪费。
他深呼吸几口气，总算暂时将心里的角色影压下来，“好，卸妆吧。”
包听见这话，马上喊来剧组的造型助理。
大约折腾半小时，剧组的场务才来敲敲门，“郁姐，纪厘这边好吗？姚导请他过去切个杀青蛋糕呢。”
纪厘正好换完自己的便服，“栎哥他们拍完吗？”
他的角色杀青后，秦栎饰演的谢辰渊和翁美妮饰演的太后等人，还有一场对峙的重头戏。
“嗯，拍完。”场务应话。
今晚的拍摄比想象中的顺利很多，原预计要干到凌晨两的戏份，这会儿不到十一就部完成。
纪厘等人跟着场务过去，才刚进入拍摄区域，几声彩花炮响就将他吓一跳。
工作人员们围上来，冲着纪厘一通乐呵呵地闹，“纪厘杀青快乐！”
“小纪杀青快乐！”
“纪厘师辛苦！谢彦也辛苦啦！”
纪厘看着塞进怀里的大束捧花，懵一两秒，才彻底露出笑容，“谢谢大家，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
无论如何，这是他重新踏入娱乐圈后的第一次杀青仪式。
他很喜欢，也很开心。
方之行端着一个小蛋糕，上面还有谢彦和纪厘的双重q版模像，十分精致可爱，“纪厘，杀青快乐，谢谢你诠释我心目中完美的谢彦。”
“谢谢方师。”
包已经被人群挤到最外边，一蹦一弹地跳起来喊，“纪哥纪哥！这个蛋糕是你的粉丝自发送到剧组的。”
纪厘听见这话，盯着蛋糕的眼神越发亮。
这段时间他忙着拍戏，的确没顾得上微博粉丝，没想到她们居然在杀青日送来这么一份礼。
“来来来，杀青红包收好。”姚川掏出一个厚实的红包，妥帖地放在青的口袋里，少有地温柔拍拍。
“好小，这段时间辛苦。不要想着任何捷径，好好坚持，后有机会我再找你拍戏。”
纪厘头，对于对方长辈式的祝叮嘱很感动。
“导演，我们可看见，再过几天你我们的杀青红包，也得跟纪厘的一样厚。”徐淼淼拉着女配尤霜凑近。
“是啊，姚导。”温余也搭着周庆的肩膀挤进来。
后者对上纪厘的双眸，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姚川哼声打个马虎眼，让剧组摄影师赶紧过来拍照。一群人兴致高涨地拉着纪厘拍几十张照片，这才肯罢休放人。
“等等。”
还没等纪厘迈动步，周庆就叫住他。
纪厘有些诧异地侧身看去，“怎么？”
周庆眸色微闪，面上露出一丝迟疑，“我、我其实是想向你道歉。”
他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工作人员，终于下定决心靠近，“之前因为角色热度，我自己钻牛角尖，可在片场的时候，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发泄到你身上，对不起。”
周庆越说，就越觉得不好意。
自从他出道来，就没有这般正式地和其他演员道过歉。
上回在休息室，郁赋雅毫不客气地数落他一通。
周庆觉得羞愧难当的同时，也被这番话醒。
这二十多天来，周庆又把角色从头到尾琢磨一遍，他找姚川、方之行讨论地次数越来越多，任何一小细节都不肯错过。
一番努力下来，不用其他人挑，他都察觉出自己在演技上的进步。
周庆觉得庆幸愉悦的同时，也觉得羞愧惶恐——
前的他总觉得是命运不济，才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如今他才后知后觉，是内心深处积压的自满和惰性，让他错失很多可再进一步的机会。
“纪厘，你演得很好。”
“和你这样的演员同组搭戏，我很荣幸。”
周庆说完这段真心话，只觉得脸烧得慌。
这段时间，他常常场观摩纪厘的演技，来帮助自己找出不足，这越是用平常心，就越发青演技的闪光。
周庆其实不求纪厘够表态原谅，只是想在对方杀青离开前，好好道歉。同时借着这事，自己一个放下无理偏见、重新开始的机会。
毕竟娱乐圈那么大，不知道后有没有机会再一起演戏。
纪厘有些意外。
实际上，对方团队想要在背后泼脏水的事，郁赋雅当天就告诉他。
纪厘看惯圈里的手段，见事情已经解决，就没太当回事，只不过，他对周庆的态度更冷、也更疏远。
此刻，纪厘对上周庆的眼神，轻易地看穿对方藏在里面的忐忑。
他沉默两秒，轻笑化解往的一切，“谢谢。”
对方没对他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既然有心道歉，他就乐得接受。
在这个娱乐圈，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
周庆怔然，耳根有些发红，“……谢什么，你不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就好。”
“其实，真正属于你的东，不会被其他人抢去的。”
纪厘想起原书里对周庆的星途描写，勾勾唇，“我有预感，你会凭借这部剧爆红、拿奖，后的资源不会差的，加油啊。”
他一直坚信，看得清自己的演员，才得更加长远。
周庆对上他真诚的双眸，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谢谢！纪厘，我很高兴认识你，后再见。”
“嗯，后再见。”
周庆前脚刚，包后脚就冲上来，“纪哥！他是不是来挑衅的？你有没有被欺负？”
纪厘将手中的花束塞过去，又弹一下他的脑门，“想象力那么丰富，你不去当编剧实在是可惜。”
包揉揉自己的脑门，嘿嘿笑两声。
“纪厘。”
又一声呼喊响起，纪厘转身对上来人，笑容大方显露，“栎哥，你收工？”
秦栎头，暗中打量着纪厘的状态，确认对方无恙后才说，“纪厘，恭喜杀青。”
“栎哥，再次和你搭戏，我很开心。”纪厘的眼睛亮亮的。
大概是先入为的原因，他就觉得秦栎是他目前心中最好的男演员，没有之一。
秦栎愉悦轻笑，提议，“我们拍张合照？”
一旁徘徊的摄影师听见这话，立刻冲上来，“秦栎师，我来帮你们拍。”
摄影师小何是原著书迷，赶在剧组前期筹备时，就托人找关系赶来入组，就为手握拍戏时的第一线资料。
一旦有任何魔改，他就爆到书粉群里去抵制，可他‘失算’，这剧的改编不但尊重原著，就连选角也是一等一的匹配。
说实话，他最满意的就是秦栎和纪厘的戏份。
刚刚在拍摄的同时，他就在切换着角度拍剧照，这两人的角色合照，每一张都是又美又虐。
小何敢打包票，电视剧一旦开始宣传，不等正片播出，两人的剧照杀倒一大波剧迷和书粉。
纪厘站在秦栎的身边，让小何拍合照，最后才交代，“小何哥，你迟把所有的合照都发我一份，我要发杀青微博。”
拍摄结束，他是该好好上线和粉丝们互动互动。
“好的，我整理一下就发你。”
“谢谢。”
郁赋雅和齐岸从远处一块儿回来，后者喊话，“秦栎，该赶回海市，我们一早的飞机。”
秦栎头，没有任何异议。
纪厘听见这话，动和秦栎告辞，“栎哥，那我也先回酒店，我们有机会再见。”
“好，下次再见。”
一分钟后。
直到青的身影消失在片场，秦栎才慢悠悠地回过视线，“吧，房车停哪里？”
齐岸眼色微妙地拍拍好友的肩膀，“人家小朋友才刚刚起步，你有心也得收着，可别耽误人家。”
秦栎睨他一眼，不说话。
齐岸赶紧跟上，不死心地悄声追问。
“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纪厘有意？知道他拍杀青戏会难受，还提早买好雪糕在房车冰箱里放着。”
“我和你共事这么多，从没见过你对其他演员这么上过心。”
“诶，你别不说话啊，秦栎，等等我。”
……
纪厘回到酒店，洗漱完毕后已经是凌晨。
他看着摄影师发来的杀青照片和剧组允许发布的剧照，细细挑选十八张，一次发上微博：谢谢剧组体的照顾和帮助，谢彦，已杀青。
纪厘原为工作日的凌晨，大家都早早入睡。
没想到微博发出一瞬间，转发、评论和赞就蹭蹭蹭地往上升。
——叽哩杀青快乐！这两个月辛苦！期待你的谢彦。
——啊啊啊啊看到蛋糕！哥哥杀青快乐！q版小人可爱吗？
——厘崽好好休息呀，麻麻爱你，期待你下一部戏。
——谢彦杀青快乐，期待早日见到你。
——哥哥，杀青后有空多发发自拍好吗？爱你爱你。
——我爽！一次性十八张新鲜哥哥！@超影文化，@郁姐不当妈，求求司和经纪人，帅哥安排一些杂志吧！料多多才好啊！
…
纪厘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在熬夜等自己的杀青微博，内心感动的同时也沾上一丝歉意。
想到天不用早起，他干脆在评论区回复起粉丝。
“不辛苦、蛋糕很好吃也很可爱、谢谢期待、不太会自拍我学学看……”
虽然回复的内容很简单，但还是激起粉丝们极大的热情，评论数每隔一会儿就增上不少。
微信弹框从屏幕上跳出，是郁赋雅发来的。
——不需要回复粉丝太多，内容简单就行，小心会被黑打成‘对粉丝谄媚’。
纪厘打字应下。
紧接着，他就搜索起导演和编剧的微博，击关注。
纪厘考虑好一会儿，还是动搜索、关注秦栎的微博。再怎么说，两人都合作过几场戏，就当是新人关注圈内前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雪饼喵呜一声蹦跶上床，使劲拿脑袋蹭着他。
包傍晚已经带它去宠店洗过澡，这会儿身上下都香喷喷的。
纪厘没忍住自己‘撸猫’的心，顿时丢开手机开始逗弄起雪饼。
一人一猫闹十来分钟，这才准备睡觉。临睡前，纪厘又忍不住拿起手机刷一会儿微博。
这一看，就愣。
秦栎不仅互关他，还在他杀青微博的评论区留言。
——杀青快乐，彦儿。晚安]
显带着角色性质，却又有说不出的特别感。
这条评论是在五分钟前发出的，这会儿已经被双方的粉丝顶到热评第一，底下附增的留言更是有上千条。
纪厘连忙打开一看。
——啊啊啊捉到一只栎哥！哥，你自己也发条微博啊！纪厘杀青快乐呀！
——谢谢秦栎师对我们纪厘的照顾！期待你们的合作！
——呜呜呜喊彦儿啊，他们是彦儿和王叔啊呜呜呜谢谢两位师，完美代入角色！
——我又可！叔侄cp才是真的~
——要是我没记错，栎哥是不是从来没庆祝过其他演员杀青？
——楼上的某位栎粉，你答对，但是我们家不嗑真人哦~
…
纪厘刷好半天，发两家粉丝相处得很愉快，没有任何偏激言论。
最多是有些原书cp粉出没，兴高采烈地在嗑这声‘彦儿’的称呼。
纪厘想想，回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恰如其分的回答，不参杂任何营业巴结的成分。
他关掉微博，重新打开微信界面，慢悠悠地补一句：栎哥，晚安。
那边回复地很快，似乎早就等着他的聊天消息。不过不是文字消息，而是一段简短的秒语音。
纪厘开，车辆行驶的模糊背景声里，一句低沉的‘晚安’撞入耳膜。
没有来的，就凝在心上。
纪厘眼色晃动，鬼使神差地又重播一遍。
男人的声线很好听，仿佛还掺杂一声似有如无的笑，惹得人酥酥麻麻的。
纪厘不由自己地勾勾唇，慢半拍地回神后，烫手般地丢开手机。他骤然将被一卷，动静大得连雪饼都快掉下床去。
雪饼慌乱地扒拉住被，等到身形稳住后，才探起疑惑的小脑袋。
“喵~？？？”
纪厘没工夫理它，摸摸自己发烫的耳根。
他用枕头埋住脑袋，振振有词地念叨，“快出戏、快出戏……你是纪厘，不是谢彦……”
缓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拿起手机，开那段秒语音——
简简单单的晚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很好，正常。
纪厘躺回到床上，心满意足关灯睡觉。
……
次日下午，纪厘就跟着郁赋雅回海市。
因为解约，原先梦想传媒的宿舍是肯定不住，不过超影司的板还算厚道，听郁赋雅说纪厘的情况后，就立刻他租一间保密性很不错的寓。
房虽然不大，但也够用。
纪厘环视一圈，随口问，“郁姐，这房一租金多少？是你提前我垫付的，还是司的？”
“司批下租金的，你安心住着就行，不用还。”郁赋雅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颇为满意地嘟囔，“陶这人办事，比轻的时候靠谱多。”
“陶？”
“超影文化的执行董事，你的板陶名扬。”
郁赋雅看一眼腕表时间，“对，时间还早，如果你不累的话，跟我去司报个道？顺便和司里重要部长碰个面。”
纪厘该早就去司报道的。
不过后期拍摄的时间紧，姚川又是个不轻易批假的严厉导演，所直到在，纪厘都还没正式去过超影文化的司总部。
纪厘应得迅速，“不累，我们在就去吧。”
“好。”
…
半小时后，人抵达司。
郁赋雅暂时将纪厘和包安顿在一楼的接待室，“你们稍微坐一下，修手机打不通，我先去楼上看看情况。”
“好的，郁姐。”
两人乖乖巧巧地坐在接待室里等着。
有前台他送来咖啡，离开前还掏出手机暗戳戳地拍他一张照片。
纪厘假装没察觉，直到对方离开后，才开口询问包，“趁郁姐不在，你赶紧和我科普一下超影文化这家司的历史，越详细越好。”
包这一口咖啡没喝下，差就被这话噎住。
他半信半疑地看向纪厘，“……纪哥，你真的一儿都不知道？”
原先就有练习生说，纪哥从小生活在乡下，没有接触过太新鲜的娱乐资讯，难不成……这是是真的？
可看纪哥的谈吐和气质，根不像啊？
纪厘诚实头，“坦白来说，我知道的很少。”
原著毕竟是围绕角的星途写的，对于这些幕后司的描写都很简略。
纪厘信任郁赋雅的建议，又听说秦栎前在这家司待过……最重要的是，原书角待着的司，差到哪里去？
一来二去，他就干脆应下跳槽、签约。
纪厘这两个月都忙着拍戏，实在是忘记查查司的底细。
包头，迅速搬出一副‘娱乐小百科’的姿态，他详细地科普起来——
超影文化成立已经快五十，是华语娱乐圈中为数不多的牌司，司旗下出过的优秀演员更是不计其数。
在的执行董事陶名扬是第二任，而且和郁赋雅还是大学校友。
两人毕业就联手合作，一个管理司、一个管理艺人。□□前的超影文化在他们两人的带领下，有过一个其它司都无比羡慕的巅峰期。
司里先是有资历深一的影帝方墨、影后姚可杏，再有当时被誉为‘超影双星’的秦栎和祝旭升。
前者出道一就摘下最佳男，又凭借电视剧拿下视帝；后者的实绩虽然差些，但也拥有超高人气。
再加上人气花旦施朦、青衣钟悦声、新晋小花孙莹儿……
超影推出来的这些艺人里，就没有不受追捧的。要知道，在浩大的娱乐圈里，每个司出一个当红星就已经很厉害。
当时的超影文化风头正盛，招来的对家红眼病同样不少，有风吹草动就弄得整个圈皆知。
包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最典型的一件事，就是郁姐和祝旭升的恋情。”
姐弟恋那件事除粉丝在闹，后面少不同行的推波助澜。
有些人啊，就巴不得郁赋雅因这事下台，好让出陶名扬失去帮手、让超影下坡路。
纪厘白这其中的水深，追问，“后来呢？”
“祝旭升闹事跳槽后，影帝方墨息影，影后姚可杏宣布退圈结婚……”
秦栎和司好聚好散，待满解约后，跟齐岸创立栎星文化。
“对，施朦你知道吧？秦栎师是到期解约，她是趁着合同期闹解约。”
包声音又压低一些，“不仅如此，她当时还带司潜心培养的一众新人，自立门户。”
其实，这事有不厚道，但大家为自身利益做出的选择，对错也难说。
与此同时，郁赋雅也因为结婚回归家庭。
艺人得差不多，新人又都没冒尖的，超影文化这两青黄不接，是有下坡路的苗头。
“在司除视后姜莹儿，就是这两新捧的一哥卫莱。只不过后者翻腾不起浪花，说一线星实在勉强。”
包将自己知道的事部说出，又悄咪咪地纪厘打气。
“纪哥，你加油！我觉得你来这司挺好的，凭你的实力肯定混成司一哥，到时候想要什么资源都有！”
纪厘捏捏他的唇，温声制止，“你可别替我画大饼，我们慢慢来。”
包嘿嘿两声，不反驳。
五分钟后，郁赋雅就发来微信，让他们直接去十二楼。
两人快步进电梯，电梯缓缓上升，在八楼时停下来。
包瞥见停留的层数，念叨一句，“这层好像是影视部训练生专用的。”
话音刚落，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就露出一道身影。
纪厘目光微垂着，第一时间先注意到对方胸前的名牌——
超影训练生，
季云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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