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平稳期,圣日源能溢散指数为%,年降低幅度平均值为%】
【魔月爆发频率变动频繁,无规律,无法归纳总结数据,但可观测到强烈的活性化现象,需要警惕大范围的生态圈异变】
【埃安大陆各地区源能溶度示意图如下,中部地区,南部地区,北部地区,东部地区……北部地区源能浓度异常提高,封印之月出现异动,疑似黄昏之龙解封前兆】
宏伟的如山巨塔顶端,巍峨的结晶殿堂中央,一位看上去就像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站立在无数浮现又消失的光幕前,漠然不语。
一个个在外界看来机密无比,异常详细的数据信息此刻就像是瀑布一般依次浮现,然后随着少年的意志消散。
淡金中掺杂着赤红的光辉在整个穹顶处燃烧,更是光幕的底色,燃烧一般的色彩充斥着殿堂。
“燃灵炽炬共鸣率现在是多少?”他问,声音沙哑且平静:“充能呢?”
【燃灵炽炬共鸣率%,现已充能%】
【现已连接帝国源能炉心中枢网络,正在进行灵魂精粹化处理,燃薪之火火种完好,随时可以进行‘重燃’计划。】
“不行。现在还太早。”
微微摇头,身着华服的金发少年轻声道:“而且速度太慢了,哪怕是将那些施工的魔化者灵魂一齐清算,也没办法填满万分之一。”
“如若没有战争,哪怕是依靠诸多移动城市豢养的那些魔化者不停地燃烧填充,这么多年,也就充能了百分之六不到。”
“共鸣率却是问题不大,第五颗初耀圣岩已经被带来,应当能将共鸣率提升至百分之五十以上。倘若将北地蛮族,还有东海的那块初耀圣岩得到,百分之六十以上都不成问题。”
金发少年身材纤细,神情淡漠而傲慢,繁复的宫廷长袍包裹在他身上,却体会不出半点理应有的典雅,反而有种仿佛凶猛猎食者那般,看似瘦弱,实则危险无比的威胁感。
但倘若观察者是一位常年战斗,杀人的猎手,那么他就会敏锐地察觉到,金发少年那纤细的体型别有原因,被宫廷长袍紧紧裹住的躯体之下并没有常人肉体的质感,反而更像是……木质的玩偶。
“战争……”
太阳皇,阿斯莫代十三世闭上了眼眸,他站立在这巴别塔顶端的殿堂中央,轻声自语:“必要的战争。”
他本还想要继续自语一会,思索一些后续的事宜,但察觉到了什么,这位陛下便转过头,看向身后。
“阿哈罗诺夫,你怎么来了?”
和以往冷漠漠然的语气宾步同,太阳皇的语气带着惊奇,亲切与随意,就像是好友之间亲切地询问:“怎么了,是有事情要报告,还是说只是想要单纯过来看看我?”
白发的老将军站立在殿堂的入口处,他此刻看上去颇为疲惫,但听到自己的陛下和友人亲切的问候,阿哈罗诺夫也不禁笑了起来:“两者皆有,陛下,您最近几个月都没离开过巴别塔,我们自然想要探望一下。”
说到这里,老人不禁又摇摇头:“唉,您每次都在外面表现的那么凶狠残暴,难怪会被他们当成暴君了。”
“可我的确是暴君,你只是因为身为我朋友,眼中有了滤镜。”
金发的少年轻笑了一下,他的声音仍然沙哑:“不过,我的确与一般的暴君并不相同,我的残暴并非针对一部分人,而是针对埃安世界的万物众生。”
阿哈罗诺夫轻叹一口气:“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不是吗?”
“至少现在是。”
太阳皇不可置否,他邀请老将军来到他身侧,与自己一同观看整个巴别殿堂中的光幕讯息:“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伊洛维兹卿没有与你一起来?”
“伊洛维兹不适合知道这些事,他太善良,太讲究道义,必然会阻止我们。”
阿哈罗诺夫站立在自己的陛下身侧,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近百年前,仍是一介小小骑士的自己,与还并非是储君的皇子和友人闯荡世界的时候。
但很快,这刹那的回忆便消散,将军肃然道:“有关于薪王指定中的第二薪王,东海初耀圣岩,以及魔化者的一些事。”
阿哈罗诺夫将斯维特雷教授在东海的所作所为,以及后续的所有信息都讲述了一遍。
“陛下您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些消息,但是后续有关于希光结社的信息是我们的侦查人员最新汇报的消息。”
他如此总结。
而太阳皇皱眉深思,然后轻轻点头:“魔化者吗?仔细想想,最近的压迫力度越来越大,也的确会引起反抗。”
哪怕是苏昼一再强调,希光结社的理念是‘众生平等’,但他们的要点都在魔化者身上。
不仅仅如此,就连那些投奔而来的魔化者,也仿佛根本听不懂人话一样,仿佛觉得希光结社就是为了他们而开办。
时至如今,甚至没有普通人愿意前来加入希光结社。
但这其实并不奇怪。
虽然苏昼说的是平等,但是在埃安世界,愿意平等对待魔化者这件事本身,就是最了不得的优待。
从太阳皇到平民,从魔化者到普通人,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默认了这就是常态与正确。
“斯维特雷教授……我记得,他的父亲就是在魔月爆发的红月之时感染了魔化病狂化,被宪兵就地格杀。”
他闭上眼,似乎正在提取数据库:“嗯,没错,他在离开叛军后还收养了不少魔化者孤儿,显然的移情心理,他会支持魔化者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理所当然。”
“陛下。”
此刻,阿哈罗诺夫侧头看向太阳皇,他的严肃地劝诫道:“为了人类的未来,压榨魔化者是必不可少的恶,但是倘若让魔化者群情愤慨到了要集体起义的地步,那便得不偿失。”
“帝国在这方面做得的确不够好,我们应该学习海滨之都的先进经验,将魔化者分派到那些看似薪酬优厚,实际上异常危险,且消耗极大的岗位上……这样无论是效率还是民众情绪,都能照顾的到!”
军人不应该干政,阿哈罗诺夫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越过了作为臣子的本分,但此刻,他也并非是以臣子的身份,而是近百年友人的身份劝告。
“我懂。”
而阿斯莫代十三世自然也不会对自己真正的朋友摆出什么皇帝姿态,他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仿佛燃烧着的结晶殿堂,胸口的初耀圣岩光辉更加明亮:“但是朋友,我不能这么做。”
“这个世界,这个社会,需要魔化者作为‘被欺压者’。”
“民众需要一个比自己还低等的阶级,施加自己的恶意。”
“他们需要让自己知道,自己过得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沦落至那个地步,也绝不可能沦落至那个地步——这种无可取代的安心感,会让比魔化者多百倍的普通人更加稳定,更加明悟自己如今生活的美好。”
太阳皇伸出手,他在瀑布一般刷新的信息海洋中点击提取了一则图像,那是一座古老村庄的立体建模,在村庄的中央有着一个简陋古老的源能法阵。
少年指向这法阵的中央,然后侧过头,用耐人寻味的语气道:“瞧,我的将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白发的老男人眯起眼,他认真地观察了一番,然后困惑地摇头:“太过简陋,虽然能制造一定的痛苦,但是杀人似乎都有点难……不对,似乎还有一些维持生命的部分?”
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这是人祭法阵。”
太阳皇平静地解释道:“在西部山区蛮族的村庄中,保留有古老的习俗——在村子遭逢困境,时日艰难之时,长老便会从村子中挑选出一个最不受人关心,最为弱小且不被人喜爱的家伙,将他作成人柱,作为祭品,承担所有村民的怨恨。”
“谁都能折磨他,谁都能唾弃他,他就是恶的化身,是痛苦的代表,只要践踏这人柱的生命,就意味着自己践踏了痛苦。”
“这样一来,只是看着他,折磨他,村子中的人就能恢复勇气和决心,面对未来更艰难的时光。”
侧过头,阿斯莫代十三世相较于人类,更像是某种非人之物的眸子微微侧过,看向沉默的将军。
他轻声道:“魔化者就是我们世界的人柱和祭品。”
“他们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特殊存在。”
“魔化者不能过的幸福,不能享受美好的生活,他们必须艰难,痛苦,穷困,无知,愚昧,且只能无力挣扎。他们不能和人平等,因为这样,人就无法从他们的痛苦中汲取力量,忍耐未来难以度过的时光。”
“海滨之都是错误的方法,他们现在能保持稳定,是因为他们生活富足,这就能压下许多矛盾。而等到圣日熄灭之时,谁又会交易,谁有会将自己的财富给予那座城市呢?魔化者和普通人的矛盾会撕碎法尔塞斯家族的统治,他们已经走入死局。”
人类是最能妥协的,倘若一开始说就要让全人类忍耐圣日将至后,黑暗时代中几近于非人的待遇,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同意,即便死也不肯。
但倘若让他们看见魔化者,看见那些活的连畜生都不如的人类模样,他们便又会妥协了,觉得无论怎样,魔化者都会比他们更惨,而自己的遭遇也远比魔化者要好。
巴甫洛夫的狗而已。
太阳皇抬起头,他自高塔之巅远眺,仿佛能看见大陆另一头的薄雾山脉,希光高塔,他似乎能看见自南境边缘处出发,正式踏上漫漫长路的魔化者城市。
他看见了星火,看见了光芒,看见了未来注定燎原的火海,看见了在大地上闪烁的无数星辰。
所以,要现在就将其熄灭。
“现在,魔化者已经有了自己的‘军队’,那就不能让魔化者有自己的城市和根据地。”
双手背在身后,此时此刻,阿斯莫代十三世的语气恢复了原本的淡漠和平静,他不再以朋友的身份说话,而是以皇帝的身份下令:“阿哈罗诺夫上将,杀死了我国贵族的犯罪者,斯维特雷教授在薄雾山脉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这不再是简单的暴乱,而是实在的反叛,是魔化者的叛军。”
“这支魔军已经引起了帝国境内众多魔化者的骚动,倘若现在不阻止,那么现在已经认命的魔化者便会燃烧起来——只要尝过平等的滋味,就没有人类会放弃它,哪怕是驯化了数千年,这本性也无法磨灭。”
他下令:“将军,熄灭它。将魔军的种子践踏成泥。”
而白发的上将半跪在地,他朝着自己的皇帝俯身,恭敬地接过旨意。
“是,陛下。”
得到命令的将军离开了巴别塔。
而金发的少年仍然注视着显示着整个大陆中几乎所有重要信息的光幕。
“巴别塔,数据。”
【是,陛下。相较于平稳期,圣日源能溢散指数为%,年降低幅度平均值为%……】
……
除却帝国之外,埃安大陆上的其他势力也都因为希光结社的成立与魔化者城市的异动而倾注目光。
北地,日暮部落。
被冰雪风霜充斥的山谷之间,有整整呼喝演练,以及刀刃破空之声响起,带起刺耳的呼啸。
大酋长达洛特比凶兽还要健硕的体型站立在一众年轻部落年轻人的身前,这些年轻人虽然置身于零下几十度的冰霜,眉角两鬓上都满是冰凌,但却半点也没有因为寒冷而颤抖,反而灵敏地互相持械互斗,在冻土上拉出一道道模糊的人影。
嗖!
破空声响起,人群中,一个身影格外矫健,他挥动长柄大斧,令巨斧撕裂空气,发出音爆巨响。
与这黑发年轻人对练的部落少年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引爆吓傻,但这撕裂狂风冰霜的巨斧却并没有真的斩下,而是停留在对方头顶十厘米处。
“你还好吧?”
收回巨斧,黑发少年关切地询问,而被吓傻的部落少年也缓缓恢复了过来,他有些羞愧地摆了摆手:“哎,卡玛,你真的越来越强,俺实在不是对手,没办法当你的对练啦……”
“下次秋狩,你肯定可以和大酋长他们一齐收获满仓的猎物吧!”
黑发少年本想要再和自己的朋友多说点什么,但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他身前。
“不错,卡玛,还有马达拉。”
达洛特站立在两位少年的身前,赞赏道:“大蛇的传承和你的共鸣很高,你正在迅速的变强。而马达拉,你居然还能和得到传承的卡洛过了几招后才露出破绽,如若不是你年纪还小,恐怕也可以尝试去先祖之石那里试炼,得到属于自己的传承。”
大酋长的夸赞,对于部落的孩子来说自然是莫大的荣耀,马达拉不禁一扫输给卡玛的郁闷,变得开心了起来。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余的,吞世之狼和覆世之蛇,凛冬日暮部落集群中,最为强大,仅次于黄昏大祭司,黄昏之龙传承的传承者会面,他这个先祖之力还没得到的小孩应该早点离开。
而在马达拉告退后,达洛特端详着眼前少年的身体。
他点了点头,肃然道:“你的天赋要胜过我,卡玛。我会和祭司们说,在我死后,你就是新的大酋长备选。”
“不,酋长,我想要永远追随您……”
一听这话,本以为只是单独接受一下督促和传授经验的少年便有些慌了,达洛特是他的偶像,即便是得到了最强大的覆世之蛇传承,这位部落少年也从不觉得自己能超越对方。
这忽然就像是
“我是要死的。”
而这位北地蛮族大酋长笑着说道,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巨大的力量甚至令卡玛脚下的雪尘震起,朝着四方飘散:“我们和帝国,和整个世界终有一战,而我是大酋长,我率先冲锋,总是要先死的。”
注视着眼前少年有些迷茫的眼神,达洛特又笑了笑,他看向对方的目光满是柔和。
他没有子嗣。或许有,毕竟部落里面的男女关系那么复杂,谁知道谁是谁的孩子?除却祭司需要确定子嗣,保证自己的后代中可以孕育出源能天赋强大的职业者外,其他部落民并没有那么严格。
对于大酋长而言,部落中的所有年轻人,都是他的孩子。
但很快,达洛特又严肃了起来。
“卡玛,你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他问。
“带领大家活下去,打出雪原,把那些帝国佬全部都杀的一干二净!”
他答。
少年不假思索,语气带着愤恨:“妈妈,阿瑙,还有泰叔,都是死在帝国佬的入侵者手里……明明假如没有寒灾的话,我们都不会出去劫掠,可他们却每年都定期过来侵扰我们,还想要嫁祸给延霜佬。”
“那些延霜佬虽然也杀了我们不少人,但我们也的确抢了他们的粮食,杀了他们的人,大龙见证,这是公平的——可是那些帝国佬……我们明明没有抢他们……”
少年握紧了拳头。这就是北地部落民的逻辑和思维,他们不会仇恨那些和自己互相厮杀的人,就像是他们不会仇恨杀死自己的猎物,因为在这片大地之上,谁都是其他人的猎物,谁都不应该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他们仇恨,是仇恨那些明明不是为了生存,却仍然杀戮,仍然意图挑起北地蛮族和延霜军战斗,保证北部边境稳定的帝国人。
——虚无是真理。
但生命仍然诞生了。
——生命无意义。
但人心却有。
每一位北地人,都会选取一个信念,作为自己活下来,而不是投入虚无大龙的理由,他们的一生都是为了这一意义而存在,远比任何誓言,任何信仰都要坚定。
“很好。”
听见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虽然还不是那么满意,但达洛特仍然笑道:“很不错,卡玛,倘若我们都能这样齐心协力,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拦我们。”
“好好锻炼吧,孩子,不要辜负你体内的大蛇之血,它贪婪,渴求生命,将这份欲望化作前进的动力。”
“我们的目的,是燃烧整个世界!”
如此说着,达洛特转身离开,留下卡玛崇拜地注视他的背影。
但是,回到部落中的大酋长,却得到了意外的消息。
“哦?”
他挑起眉头:“那个击败我们的使者,得到了燃薪神木,又得到了圣日碎片的奇怪家伙……跑到了薄雾山买,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军队吗?”
“又是一支奇怪的起义军,帝国佬就是不得民心,活该如此。”
他如此下达总结,然后看向薄雾山脉所在的方向:“派遣一位使者过去,问问愿不愿意和他们一齐对抗帝国,我们北方人不介意和其他人一同燃烧整个世界。”
“魔化者的怒火非同凡响,他们也是被帝国压制的人,我们完全可以联手。”
他下达定论。
延霜军。
将军府邸深处,黑暗中亮起了一对深紫色的眼眸。
“你是说,那个抢走我们圣日结晶的家伙手里有着神木?他还把神木种活了,现在正在山顶发光?”
一个铿锵有力,仿佛金铁交鸣的男声响起,带着浓浓的疑惑。
但很快,这个声音就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多么奇妙的发展,真是有趣的事情!”
幽暗的府邸中,亮起了一缕缕深红色的血光,头顶羊角,膝间匍匐着一条黑色大蛇,浑身萦绕着漆黑气息,身披浑身坚铠的将军缓缓站立起身。
显然有着魔鬼血脉的男人低声自语:“虽然预感到了天地即将剧变,但从未想过还有这等有趣的事情。”
“传我命令,我要知道那个斯维特雷,还有希光结社所有的资料!”
大陆上的每一个组织,都因为苏昼的存在而忙碌了起来。
仍在开会讨论的逐光教团,正在举行年初庆典的圣日教会,气急败坏的东海贵族,陷入混乱的南境贵族……无一例外,全世界的目光汇聚于此,汇聚于希光山脉的中央。
而苏昼站立在希光高塔的顶端,他眯起眼睛,凝视大地极远方的地平线。
“一位先驱探索者?”
他回忆着不久之前,被自己给予燃烬之火引导术的西塞罗在和自己汇报情况时透露出的情报,不禁摇了摇头:“真是古怪,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这个世界究竟有几个伟大存在的眷族?”
“雅拉,黄昏,世界树,先驱,这是可以确定的几个,其他或许存在,但我还没有发现。”
芙妮雅的确带领南境的魔化者办成了大事,但仅仅是听,苏昼就能知道,能有这么不着调,这么破坏画风风格的存在,必然是先驱空间的探索者无疑了。
神特么悍马音响洗脑传播,贴大字报拉横幅……这丰富的搞事经验,除却这群多元宇宙大害虫外再无其他可能。
要换苏昼来,苏昼都觉得自己脑洞没这么大——他最多是造一个空艇,然后在空庭上亦或是拉一个大横幅而已。
而对方为了探索世界潜在的秘密,选择的高调行事,毫无疑问也是正确的……只要将自己弄的人尽皆知,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个世界的其他隐藏起来的强大存在,都会对她投去目光。
自然,也会被她所察觉,发现,探索。
经典先驱行为之一。
苏昼并不奇怪先驱探索者会出现在埃安世界。不,换句话说,先驱探索者什么时候都可能出现。
苏昼曾经去过的世界中,地球中有,九玄界有,神木世界估计有,轮回世界也有,而神龙世界几乎可以说是必定有,那么可以轻松召唤异世界神龙的世界结构,不被先驱插一脚才叫奇怪。
除却完美世界比较特殊,是原初世界外,基本任何世界都有先驱探索者的脚印。
“先驱探索者虽然比较容易闹出乱子,但是不得不说,她闹出的这个乱子,我还挺喜欢。”
思索着那艘被芙妮雅夺取的小型移动都市,知晓对方正在朝着自己所在方向移动的苏昼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样必然会被人从中堵截……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出去接应他们一下。”
“不过。”
低下头,苏昼看向希光山脉外围处,那些正在潜伏,自以为隐藏的非常隐秘的人影。
实质化得黑色恶意从他们的头顶浮现。
他轻轻摇头。
“要先把家附近的垃圾都先清扫一遍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