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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能要!本王的孩子不能由那样脏的人生下来!”万一真给他生出一个孽种来,他的颜面何在?“明天晚上过来一趟,本王给你些东西,你想办法放进她的参汤里。”
“可是,王妃喝了奴婢的参汤就出事,首先就会怀疑到奴婢身上。”
康王沉思片刻,说:“有了,本王曾听睿王妃说过有些东西会相克的,本王这就去想办法,到时你……”
顾幽从宁王手中夺下几个要职,她很公平地分成两份,一份给顾家一系的官员,另一份则给康王的人。得到这些官职的官员,都是参与了和大皇子的对战之中。
至于那些行动不力,或者退缩过的官员,顾幽展现出了铁血的一面,将那些官员全部清洗一遍,打压的打压,罢官的罢官,震慑了众人。
正当顾幽日夜不分地忙碌之时,她刚怀上的孩子流产了。
本就体弱的身子,加上劳累不堪,只需一点活血的香,在顾幽还不知道自己怀上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顾幽躺在床上,失神地摸着平坦的小腹,这个意外来的孩子,不等她生起为人母的喜悦就离开了。
吟雪跪在顾幽床前,苍白着脸,抹着泪说道:“王妃在去边城的路上病了后,身子就一直不好,月事也不准了。回京后吐了血,又重病了一场,月事更是时来时不来,先前有一次弄了个乌龙,这次奴婢拿不准主意,就不敢声张,想着等满了两个月再请大夫来瞧。日常起居,奴婢都是防着的,只是不曾想到……”
成亲第一个月时,顾幽的月事没来,当时吟雪以为顾幽怀孕了,赶紧请了大夫过来,弄得王府人仰马翻,谁知结果是月事不调。
当时正是顾幽忙着联系宁王,立威下属的日子,吟雪弄了这乌龙险些坏了顾幽的许多事,顾幽一怒之下,将吟雪训了一场,差点从一等丫鬟的位置降了下去。
因此这一次吟雪不敢跟上一次那样鲁莽地声张,打算等两个月后再提起这件事。但她心里也怕万一怀上了怎么办?故而在起居中多有注意,凡是会伤到孕妇的东西都撤了,还跟负责饮食的吟歌通了话,让吟歌注意着饮食。
吟雪在后院把控得密不透风,却把前院给忽略了。
冬季天冷,王府早就烧起了地龙,为了保暖,也关闭了门窗。薰烧的香料中,有几味活血的药材,顾幽在门窗紧闭的屋里呆了半天,便腹疼如绞起来。
开始时,顾幽只道是月事来了,没当一回事,直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往下坠,这才发现不好了。等大夫匆匆赶来,顾幽的孩子已经掉了。
王妃小产,这在康王府翻起了滔天的波浪。
怒不可遏的康王对着吟雪就踹了一记窝心脚,喝道:“此等大事,你这小贱人竟如此疏忽,害得本王的孩子就这样白白地没了,这是本王与王妃的第一个孩子,就被你们这些粗心大意的小贱蹄子害没了!”
康王那一脚用尽了全力,将吟雪踹得倒在地上许久都爬不起来,吟雪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求王爷与王妃饶恕。”
康王森冷地说道:“既然你都说了罪该万死,又谈何饶恕?”
吟雪听从康王话中听到了杀意,一惊之下,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爬到顾幽面前,哀求道:“小姐,奴婢自小与您一起长大,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上,请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
顾幽身边的四个丫鬟,除了后来提上来的吟歌,都是几岁就到她面前侍候的。十几年的主仆情谊,非同一般可比。顾幽看着吟雪的哀求,脑海里浮现善书的脸庞。
当初让善死惨死,是迫不得己,为了对付皇后,只能狠下心来。
吟雪的确有错,但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她的月事久久不来,她也不曾在意过,只一心一意地忙着朝堂上的事。
而且这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如今是争嫡最紧要的关头,她不能怀孕,不然根本没有精力来筹划夺嫡之事。事有轻重,孕育的事必须得等一切尘埃落定方行。何况她与康王还年轻,不用急着生孩子。
但吟雪的确是太过疏忽了,主子忙着事务无暇顾及私事,她身为伺候起居的大丫鬟岂能大意?即使是确定不了,提醒主子一句也是必须的。
顾幽忍了一阵腹疼后,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的确罪不可赦,但本妃念在你跟随身边多年,这一次就饶过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本妃不对你加以惩罚,往后也难以服众,你去领二十板子吧。”
吟雪磕头连喊道:“谢小姐隆恩!”
康王站在一旁,听吟雪口口声声对顾幽喊小姐而不是王妃,显然没把他这个王爷的威胁当一回事,也把康王府当成了太傅府,他眸中掠过一丝阴沉。
康王暗中给小成子打了一个眼色,小成子在下人进来拖吟雪下去杖罚时,不动声色地退下去。
康王走到顾幽床前,满脸心疼地握着顾幽的手,“幽儿妹妹,都是本王无能,这才让你忙得连咱们的孩子都保不住,都是本王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
顾幽反倒安慰起康王,说:“这如何能怪你?我自己的月事都没留意,你又如何知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跟我们没有缘分。现在紧要的是不能让宁王踩在我们头上,最好借着这个机会登上太子之位。”
大皇子一家被杀,皇帝大受打击之下又病倒了。这一病,皇帝即使能好过来,也撑不了多久,故而这时候能拿下太子之位,就相当于半屁股坐在龙椅上了。
康王俯身将顾幽紧拥着,情深意重地说道:“幽儿妹妹,你对本王恩重如山,将来本王登基之后,必不会亏待于你,大靖的江山,将来本王送你半壁。”
顾幽心口猛烈直跳,因小产憔悴的脸庞突然间展现出亮人的光采,她直直地盯着康王,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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