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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王安诧异的是,商楼其他客人看到这样的事情,似乎习以为常,甚至隐隐有赞同沈家人的说法。
“有钱了不起?”一道冷若冰霜的男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如腊月的寒冰袭至,闷热的商铺内陡然冷了几分。
大门口,两队高大魁梧的侍卫走了进来,队伍整齐,腰配长刀,杀气凛然,铺内的客人看到,不禁生起惊惧来,俱是不安地望向门口。
侍卫后面,缓缓走进一位身穿竹青色直裙深衣的男子,男子身形修长,气宇不凡,贵气凌人,那无双的风华把铺内的客人和伙计都看呆了。
男子冷凝的眉目一扫铺内,最后落在夏静月身上,眸光柔和了几分。
夏静月已向他走了过来,低声问:“你怎么来了,事都忙完了?”
韩潇微微颔首,“我来接你回去用膳。”
“我这就要回去。”夏静月回头正要招呼王安与初晴离开。
“东西都买好了?”韩潇记得夏静月过来是买神仙膏的,他处理京中公务走不开,就让王安陪着她一起进城。
“还没,咱们去别家买,临江府也不止这一家卖神仙膏的。”
“为何要去别家?”韩潇拉住夏静月的手,走到天仙楼掌柜面前,居高临下问道:“谁有钱就可以在天仙楼作主?”
“这……”掌柜满头大汗,面对韩潇不威自怒的威仪,后知后觉地发现天仙楼貌似得罪了一位不能招惹的存在。只是,这是哪个府上的老爷夫人,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掌柜忐忑地直接甩锅了:“这是沈大少奶奶说的,不是小的说的。”
韩潇手微扬,后面走出一个侍卫,那侍卫手上捧着一叠的银票,送到掌柜面前。
掌柜不知所以,韩潇淡漠地说道:“你把沈家人给本老爷赶走,本老爷要包下这间商铺。”
“这、这、这……”掌柜望着面前厚厚的一叠银票,额头汗如雨下,“这不太好吧,沈家……”
韩潇手一扬,侍卫再取出更厚的一叠银票,叠在上面。“不够吗?”
掌柜盯着这一叠的银票,眼珠子都瞪直了,这后取出来的一叠银票,全是千两的面额,厚厚的一大叠,别说包下天仙楼了,就是买几个天仙楼都足够了。
掌柜的眼珠子转了几转,面向沈少奶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少奶奶,对不起了,烦请您先出去,今儿本楼不做您的生意了。”
能在临江府开这么大的一间商楼,又是神仙膏指定的销售商铺之一,天仙楼的来头本就不少,之前以为夏静月是个破落户,得罪了也没什么。现在发现这哪是破落户,分明是条大水鱼,瞧着来头还不小,掌柜的岂敢得罪?
权衡利益后,掌柜决定将势弱些的沈少奶奶一行人逐出去。
沈少奶奶一看这阵仗,若今天她被天仙楼逐出去了,以后就将成为临江府的大笑话,她心中气极。但对上韩潇俊美无双的脸庞,以及他贵不可言的气质,又不敢骂出来,只能不服气地嘟囔着:“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欺负人了吗?”
王安乐了,他走了过来,将方才沈家说的话还回来:“有钱就是了不起,你们不服气?不服气也得忍着!”
王安的话让沈家无言以对,在众多戏谑的目光中,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沈家人的离去,让天仙楼内的宾客再次奇异地打量着韩潇夫妇。
这对夫妻,男的俊美,女的美丽,都是神仙般的人物,临江府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一对人物了,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仅一楼的客人偷偷瞅着韩潇夫妻二人,就连二楼与三楼的宾客都被惊动了,俱是探头看了过来。
这些客人看得最多的是韩潇了,因为商铺之中,多是女客。
神仙膏有数种,光是用于脸部的就有五种,按价格不一,效果也不一样。最便宜的要二十两银子一盒,按掌柜的话,这一种只是擦脸用的,没有其他效果。
至于那些上了百两银子的,功效就多了,有用于手脚的,有用于身体的,有专门美白的,有专门祛班的……
最贵的一种,小小的一盒,就要一千两银子,据掌柜说可以去皱纹。
夏静月让掌柜的每样都打包几份,以便带回去研究。
除了神仙膏外,夏静月看到还有其他大包小包的护肤品、化妆品。这些东西加起来,没有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夏静月还看到花容坊的东西,她要用花容坊的化妆品,还需要高价买吗?
夏静月靠近韩潇,低声说:“阿潇,其中用不着的东西就不要了吧?”
“没关系。”韩潇从容地说:“买回去扔着玩。”
王爷大人大方起来,简直不是人。
东西买齐全了,夫妻二人准备离开,这时,从三楼贵宾间走下一个穿石榴红襦裙的少女,她冲着韩潇的背影喊道:“喂!那位公子,稍等一下。”
韩潇却半点不曾停顿,牵着夏静月的手往门口走去。
少女急了,一指韩潇,对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叫道:“给我拦住他!”
下人听到主子的命令,马上堵住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韩潇夫妇。
锵锵锵——
睿王府的便衣侍卫瞬间拔出雪亮的长刀,杀气陡现,刀光闪闪,直指那两个拦路的下人。
两个下人哪晓得只是拦个路,对方就突然拔刀,眼看刀尖将至,小命休矣,顿时双腿直哆嗦。两个下人慌忙后退时,哆嗦无力的腿绊在门槛上,咕噜嘟噜地跟两个球似的滚了出去。
但经这一阻,楼上的少女已经跑了下来,冲到韩潇面前,笑眯眯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夏静月见少女眼珠子都粘在韩潇身上,眉头微扬,当着她的面就搭讪她的男人,胆子不小哪。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来撬墙角的女人,夏静月选择——退后一步,斜睨韩潇,静观其变。
韩潇已不悦地沉下脸,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匆近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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