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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皇城,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东仙山花朵多,宓月取了一种红得极艳极美的花朵,从中炼出一些天然色素来,将之添加在蛊药之中。始蛊长期服食这种蛊药,慢慢地将会改变颜色,变得漂亮起来。
宓月在东仙山取蛊这么多久,只取了八只始蛊,便是因为将其中一些长相狰狞的始蛊给淘汰了,专取长得好看或者中规中矩的始蛊。
卖相好,颜色又艳的话,极容易被当成宠物。
皇城那边,养奇奇怪怪宠物的人可是不少的,甚至以此为荣。
欧阳神医拧着眉头,“阿月,好好的医术不研究,你研究这些怪东西做什么?”
“先生可不要小看了蛊之一道,世间万物,本就有阴阳两面,既有它的不好之处,也有它独到的一处。”宓月举了两个例子,说:“大家都说毒蛇不好,却不知道毒蛇的毒液可治病,且效果奇好。还有冬虫夏草,被誉为药用圣物,它便是从虫腹之中长出来的奇药。”
欧阳神医本就是个医迷,听了宓月的话,立即问道:“你是说,蛊亦可以用来治病?”
“可以!”宓月肯定地说,因为她曾用使用过,“蛊有数种之分,除了毒蛊,还可以培养出药蛊。所谓药蛊,就是从幼蛊之时,就喂以药物,让药物在它的体内转化为一种极其纯粹的能量。再将这种能量提取出来,便可为人体所用。”
欧阳神医听得云里雾里,“果真能如此?”
宓月笑道:“先生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我们所知的药材之中,取之于虫的极多,有蚯蚓、蛤蟆、蜈蚣、斑蝥、家蚕等。而蛊,由虫而来,为何不能取作药用呢?”
有一种名字非常好听,可用于药材的虫子,叫九香虫。其实,它奇臭无比,民间叫它打屁虫,或者臭板虫。每到夏季,这种虫子便四处可见,沾在人身上,那味道难闻得令人窒息。
但这种虫子,却可治阳痿肾虚......
欧阳神医似有所悟,问:“阿月,你这个道理也是从那些被烧的医书中学来的?”
“......是、是的。”宓月硬着头皮说道。
欧阳神医一拍大腿,心疼得直呲牙:“你这丫头,到底烧了多少医书?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熊呢?我看你烧的不是两箱,而是两车!”
“那个、我是无意的......”只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把那个关于养蛊的医书,给我默写出来。”
“先生,皇城不是不让养蛊吗?”
“你不是找到了能把它们养漂亮的办法吗?就这么办!”
到最后,欧阳神医反倒比宓月更有兴趣养蛊了,直接把那八只始蛊带到他房间去了,并让宓月教他怎么养。
宓月干脆把小宓熙也带上了,既然小宓熙执意玩毒和虫,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指导他往益蛊上面研究,没准能挑起他的兴趣。
而且有欧阳神医这位仁医带着,宓月也非常放心。
宓月在殷国的事已了,莫先生迷上盆栽之后,到了殷国便天天外出,也搜寻够了许多名贵的茶花,于是,他们便决定明日启程,前往青江,乘船而上。
萧溍见宓月一直忙里忙外,连茶花盛开的时候都没有时间去看,便趁着还有半天的清闲时光,拉了她到***开最***地方去观赏。
小尾巴小宓熙眼尖,看到后马上跟了上去。
艳丽缤纷的***开满一片山头,远远望去,就令人心旷神怡。
宓月放松下心情,靠近开满茶花的茶树上,轻轻一闻,香味非常的淡雅。
萧溍伸手,折了一支紫色的茶花,轻轻地插在宓月的鬓边,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看。
“好看吗?”宓月摸了摸鬓边的茶花,问道。
“好看。”他的目光中带着痴迷,“人比花娇。”
她发现,他最近越来越会撩她了。
小宓熙在绕着花树跑,瞧见萧溍摘花了,他也摘了一朵茶花的,跑了过去,对宓月说:“姐姐,我累了,抱我。”
宓月便蹲下身,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宓熙搂着宓月的脖子,趁宓月不注意,把她鬓边的茶花拔了,再把自己手里的茶花插上去,插得歪歪斜斜的。
宓月发现了小宓熙的小动作,问:“阿熙给姐姐头上插了什么?”
“好看的花。”小宓熙笑得眼睛跟月牙儿似的,弯弯的,又转过头,似示威地朝萧溍扬了扬小下巴。
萧溍有些郁闷,趁小宓熙不注意,低声对宓月说:“等咱们成亲了,别生孩子。”
“为什么?”宓月不解问道。
他不是最喜欢孩子的吗?
萧溍心塞地说:“小屁孩太烦了。”
天天缠着他的月儿,刺眼。
他好不容易找来的单独好时机,又被搅黄了。
要是以后有了孩子,他还怎么跟月儿你侬我侬的?
所以,必须不能有孩子!
宓月但笑不语,也不知道是谁,宠起孩子来,她拍马都追不上。
翌日一早,萧溍与宓月便动身了,沿着小道往青江而去。
青江,源头来自北边的虞国,途经三个诸侯国,汇集在殷国之后流入大海。青江也是殷国之内,最大的一条江。
张全早就准备好了一艘大船,东西搬上去之后,马上让船夫开船。
此时是仲春末了,春雨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在雨季到来之前,赶到虞国。
不然雨水一多,清澈的青江水化为滚滚洪流,便不能再乘船了。
他们乘的船是一艘三层的楼船,宓月住在二楼,萧溍住在一楼,下人与庄卫等则住在船舱。
宓月上了楼,发现她住的房间摆设竟然与她在侯府的闺房极为相似,连一些常用的东西也摆在那她习惯的位置上。
小宓熙跑了进来,张大了小嘴巴,惊叫道:“姐姐,咱们好像回家了。”
“对啊,好像回家了。”宓月轻笑着。
这一切,必是他的主意了。
明明是个糙得不能再糙的汉子,但是对她的一切,偏偏又细腻得令她时时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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