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原承天的元魂独斗诸魂,无暇旁顾之时,那五道大能元魂已快速分出胜负来,要知道便是大能元魂在斗法之时,其胜负亦是一触便知。可见刚才五道元魂只是纠缠对峙,并不曾真正动用手段。
细细瞧来,那四道被打散的元魂并不曾被胜出者吞噬,而是散落在那道太虚元魂四周,看来这道太虚元魂也明白,若是忙于吞噬元魂,必会被对手所趁,倒不如先将诸多元魂打散了再说。
若说在前一刻,原承天的元魂对这虚大能元魂尚存恐惧之心,此刻反倒是胸有成竹了。
一来是自己的神识在这种元魂斗法中,的确占据着极大的优势,二来从死气白蛤处修来的灵识凝练之法,在元魂斗法时亦可大放异彩。若是单论元魂斗法,原来自己已是昊天第一人了。
原承天这道元魂毫不犹豫,就将神识压将过去。此神识已凝练如线,就好似一枚渡劫金针一般,这样的手段,便是昊天界中,又能有几人修成?
那太虚元魂觉察到对手神识主动来袭,自是又惊又恼,这对手境界低微之极,自该乖乖受死才对,又怎敢如此大胆犯上?
可那神识逼来之时,这道太虚元魂才知道厉害,就觉得那神识一刺而入,便深入到自己的灵识深处去。
原来与这道神识相比,自己的灵识,竟然是大而无当,瞧起来浑厚无比,浩浩荡荡,其实任一处都非这道神识的对手。虽然那灵识凝练之法自己亦曾修行,又怎及对手的高明。
这就好比那行军布阵之时,虽然人多势众,却因兵力布的均匀,一时间又难以聚合,又怎及对手集精兵强将为一处,又是竭尽全力来攻,自然是一触即溃了。
那大能元魂逼不得已,只能先弃了外围,退守灵识深处,只盼能以强大灵压,先将对手的这道神识迫出去再说。
只可惜这元魂斗法,那是刹那间便见胜负的,那神识长驱直入,又怎能抵挡得住,便觉得记忆玄承为之一空,那是灵识遭受重创了,而灵识既受此创,就好比弹龙无首,就算拥有百万兵马,奈何主帅已失,法令难从,着实是大势已去。
也就是数息之后,这道太虚元魂已被灭去灵识,此战之速,竟是大出原承天的元魂所料。
原承天的元魂虽对此胜略觉惊讶,倒也没有多大的惊喜。自己自灵修以来,就不断的与大修元魂对抗,因此在平时修行之时,也会刻意加强灵识的斗法之能,而自修成禅识乃至神识后,其元魂斗法之术已隐然是宗师境界。
只因此项修为,其他修士丝毫不会顾及,而便是同为大修分魂者,也不见得就在此项秘法上下过苦功。此战能够速胜,实在情理之中。
既斗败了这道大能元魂,其他元魂已知今日这葫中的元魂之主,非原承天的元魂莫属了,因此也不需私下联络,这剩下十余道元魂同时向原承天的元魂施来。
就见原承天的元魂忽分忽合,那神识更是神出鬼没,刹那间就将半数元魂再次打散灭识。
就算是被某道元魂侥幸伤损,原承天的这道元魂却可仗着心字诀的妙术,保持元魂不散,而一旦神识兵击,对手必定是一触而退,一跟而散。
只可惜这葫中世界自成一统,就算对手想四散而逃,也不知该逃向哪里,是以片刻之后,这葫中世界已复平静,唯见处处有那灭识的孤魂飘荡不定,任这葫中唯一的王者吞噬罢了。
诛杀诸魂倒也没花多少工夫,可这吞噬元魂,则是水磨工夫了。好在这葫中也不计日月,原承天的元魂只管慢慢吞来。
首先就是将那五道太虚境界的元魂吞了去,吞到第四道元魂时,原承天的元魂通体发出金光来,这分明是晋级之兆了。此刻这道元魂摇身一变,已是仙修大成。
奈何这葫中世间的法则有异,这次晋级,并无上天垂兆,更无异像发生,除了金光一闪,委实是平淡之极。
元魂早知吞了这数道大能元魂之后,必会升至仙修大成,倒也是无惊无喜。等元魂金光散去,再去慢吞吞收拾其他元魂。
若想再靠吞噬元魂晋级,只怕非得再吞千道元魂不可,那境界越高,这分魂的用处也就显得越弱了。因此那极道初修,在这葫中世界,怕是遥不可及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总算将这葫中元魂吞了个干净,这葫中世界虽然算是清静了许多,也蓦的让人生出几分寂寞之意来。这时元魂极盼那葫外的青者再下法旨,哪知等了许久,葫外仍是毫无声息。
这元魂前世丹修,一个人不知渡过了多少岁月,怎能耐不住这“寂寞”二字?既然是闲来无事,就将先前没能来得及修行的诸多妙术一一修来,虽然这元魂离了肉身,不可能真正修行,但若是只管参悟玄机,倒是最方便不过。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元魂先将那醒魂诀补足,就此修成醒魂大法,日后重得了肉身之后,就可慢慢修行,将这仙基灵慧慢慢增加了,虽未必能抵得上猎风的太一神火神功,可亦算是当世无双了。
而既然明悟了醒魂诀,自然就可修行乱心诀了。说来也是妙事,若是此刻肉身尚存,那乱心诀一旦修行起来,肉身必受影响,七情六欲,必然因这肉身而起,从而影响到修行心境,那就不知何时才能修成乱心诀。
如今没了这肉身的羁绊,纯粹来修心法,竟是事半而功倍。只是此法虽好,却不便传之天下,惠及诸修。
不想等乱心诀修到二成之后,便再无法修下去了。这也是元魂的境界所限,不可强求。元魂也不气沮,他胸中玄承极多,既然修不得乱心诀,就换一种来修便是了。
其后又将那剑文参悟大半,就此推敲及远,又得了数字剑文。原来那剑文与青毫神光密切关联,这边明悟的剑文越多,对青毫神光的参悟也就越多,或许有出葫恢复肉身的那一日,就可将青毫神光试上一试,想来也有七成把握,能用出青毫神光来。只是初出神光,自然是威能不足,这也是急不得的事。
这一日,元魂忽的想到一事,自己既然明悟诸多心法,那时间可就不知耗去了多少,自己初入这混沌秘境时,离仙会召开不及一年,此刻那昊天境中,又该是何年何月?
既有此念,这元魂不由觉得这葫中世界,好似炼狱一般,若是自己错过了仙会,那岂不是终身大恨,自己与九珑的双修之盟,实不知何时才能达成了。
更何况这其中一旦生变,那又如何挽回?
饶是这元魂道心极坚,遇到这个“情”字,也是乱了方寸。
这一日,葫外忽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鹤道友,今日心血来潮,便来瞧瞧你,不知你那拘魂的勾当做的如何。”
其后便是青衣老者的声音:“你倒也舍得来瞧我,离你上次来此,怕没个百八十年?这深情高谊,我是牢牢记住了。”
那修士就笑道:“老友,在这混沌世界,那百年便是一日,万年亦是一日,我虽不及古懈能一睡数千年,睡上个百年也是有的,你又何必动嗔怨我。”
青衣老者亦笑道:“不过是闲来说笑当耍,说来近日我也打了个盹,若非你来,几乎将正事忘却了。想来这百魂相杀该有个结果,正该瞧瞧,是哪个元魂独存,日后也好结纳的。”
修士道:“任他是哪个,还不是一样?总之这五界之事,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否则这五界真个儿崩了,也有负那好心人辟了这混沌秘境与我等安身。“
元魂听到这里,心中暗道:“这青衣老者一个打盹,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这混沌秘境之中,按理说时间法则也该与昊天不同才是,就算过了数年,那昊天界中,或许只有数月罢了。“
虽然如此想,可心中毕竟惴惴。正因心事重重,那修士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也就不去深想了。
青衣修士道:“我且打开这葫芦瞧瞧,再与你说话。“
那修士道:“又何必急于一时,你我百年不见,正该闲谈。“
不由分说,就将那青衣修士拉住,二修对坐清谈,聊的无非是混沌秘境中的诸般秘事,虽是桩桩件件,都是骇人听闻,可这元魂哪里有心思去听。心中不停算计自己在这葫中呆了多少时日。
忽听那修士道:“说来这次昊天仙会,倒是有几件趣闻,你猜你那最终得入三大仙族上族的是是哪三家?“
元魂听到此处,心中震惊着实无以言表,原来那仙会已然是开过了。
青衣老者道:“苏氏且不论,元家势力依然强大,自该占到一位,姬氏诸修良莠不齐,只怕就难了。但姬氏毕竟与苏氏交情深厚,若得了暗助,就算胜了杨氏也是当然。“
修士拍手笑道:“这次老鹤可猜错了,那杨氏近日迎回了镇族之宝,便是刀君,这刀君在仙会之中大放异彩,谁个能敌?那上三族之位纹丝不动,仍是苏元杨罢了。“
元魂听到刀君仙会逞威,心中略感安慰,将自己未能与会的那份痛悔,也略略冲淡了些。
青衣老者道:“也罢了。“
修士又道:“这仙会之事,本与我等无关,不过此次仙会,倒是成就了一桩好姻缘,却与我等大有干系。“
青衣老者奇道:“那昊天修士的姻缘之事,与我等何干?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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