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士道:“若真是一块玄冰,哪怕是手掌大小也定有千斤之重,我等且将这玄冰四周的碎冰土石尽去,瞧瞧是怎样的一块玄冰。“
诸修就请玄焰暂时让开,否则谁能近得了玄焰之身?玄焰避开一里,诸修这才齐齐动手,将那块玄冰从冰雪山石中分割出去,却是七八长宽的一块玄冰,让人瞧得心中大动。
但诸修瞧见玄冰如此巨大,反而生愁,中年修士道:“玄冰坚固异常,刀劈斧砍不得,便是放在丹炉中炼化也是不能,那寻常炉火遇此玄冰定然是要被这寒气扑灭了。又该用何种方法将这块玄冰切割了,分给诸人?“
黑衣修士道:“此事不难,岂不闻利于火者必不利于水?若想切开玄冰,那非得一阳春水不可。“
诸修之中,也有听说过一阳春水的名字,闻言纷纷点头。所谓一阳春水,乃是东土极东之地的一方水池,只因日从东出,这方水池离日最近,水池周围四季如春,便被称之一阳春水。乃是昊天黄氏的产业。
中年修士道:“既是如此,我等先取了这块玄冰,离了此处,再去求恳黄氏,若能动用一阳春水割了此冰,大不了亦送给黄氏一块便是。”
白发老者道:“黄氏在仙族之中,倒是颇好说话的。既是如此,先取了这块玄冰再说。”
当下动用物藏之术,欲收此冰,奈何这玄冰虽不算大,可份量极重,白发老者功力不足,连施了三次法诀,那玄冰也只是缩小了一半罢了。
黑衣修士笑道:“且让我来试试。”手中白光闪动,也动用了一道物藏法诀,随着这白光向那玄冰一照,玄冰立时变成指尖大小。诸修见此,无不欢呼起来。
原承天暗忖道:“那物藏之法虽是小道,却和灵识相关,看来此修的灵识倒也甚是强大。”
黑衣修士便收了玄冰,道:“此物暂由在下保管,等得了一阳春水,切割了此冰,绝不会让诸修吃亏。“
诸修就算不肯,可这玄冰也只有黑衣修士能收得起,也就只好如此了。
诸修来此多日,今天总算有所斩获,怎不欢喜。转过身来,又对玄焰百般称赞,看来是瞧准了玄焰的脾气,知道他是最爱恭维的。
玄焰得了几句称赞,轻飘飘的不知所以,满口答应下来,与黑雀一马当先,要替诸修开路寻宝。
玄焰既有黑雀为助,视此极寒之地宛若平地一般,刹时又行进了数里,便已到了寒川的深处,前方有雪山万仞挡住了去路,看来这寒川也快到了近头了,而此处灵气之强,绝非他处可比。
诸修早就动用灵识,在这四周探查起来,奈何此处寒气极强,对灵识大有妨碍,诸修的灵识实难透过冰层,就连原承天的神识,也最多只能探出数里罢了。看来此处法则已与他处不同,竟有自成界域之势。
九珑向原承天传音道:“承天,此处法则有异,看来其中必有性灵之宝了,但这座寒域仙族弟子是常来搜寻的,若有性灵之宝,怎会探查不到?只怕有些古怪。“
原承天传音道:“莫非是自他处迁来此处,或者是刚刚形成性灵?若是如此,倒也不奇。“
九珑道:“此说亦有可能,只是我自入此谷,就觉得心惊肉跳,实非吉兆。“
原承天听到九珑如此说,亦觉得不安起来,但凡修士心中一动,必有因由,而九珑除了是禅修之外,更修成诸多天测之术,她心中的预兆定是非同小可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欢呼,原来是玄焰于山壁之中,寻到一处雪洞,而自雪洞之中传来阵阵极强灵气,分明在指点诸修,那雪洞之中定有奇宝了。
黑衣修士叫道:“诸位道友,果然是被我等寻着了。这雪洞之中究竟藏了何物,着实让人好生期待。“
一句话说的诸修热血沸腾,诸修一涌而上,皆拥进这雪洞中去。
原承天不肯让九珑冒险,就让九珑留在洞外,九珑却摇头笑道:“此行虽是凶险,对我未必有碍,且我亦有自保之术,承天只管放心。倒是玄焰,还是让他小心一些。“
原承天知道九珑与寻常修士不同,其前几世已历劫数,今世必定福缘满身。她既然如此说,也不必深劝了。
他步入雪洞,发现这雪洞之中反倒没那么寒冷,且有丝丝暖意扑面而来,想来是阴极阳生之故了。
再瞧这雪洞,大半是天然形成,可也有种种迹像表明有人力的痕迹,这让原承天更加小心起来。
他向玄焰下了法旨,让他不可走的太急,何况这雪洞之中,已无寒刀风刃,也不必冲在最前开路了。
玄焰虽是百般不愿,还是悻悻然领了法旨,果然将身上的焰力收起,放缓了速度。诸修心急,见洞中已无寒刀风刃,个个都想冲在前面,因此玄焰和黑雀反倒落后了下来。
约行了数百丈,而度量这雪洞的距离长短,应该已是深入山腹地下了。此时前方传来一声惊呼,原来前面出现了两个洞口,诸修就在那里商议,不知该从哪条路行去。
黑衣修士道:“这两个洞口传来的灵气一般强大,着实让人左右为难了。”
中年修士道:“不如大家分成两队,各寻一个雪洞探查。我瞧此处也不大可能有雪地凶兽。就算是遇着了,以我等人的手段,也没什么要紧。”
诸修纷纷道:“此言极是了,就算这寒域之中白璃虎,寒角雪牛复生,最多就是数百年的修行,哪里有什么凶险?遇着了反倒是妙事一桩。”
黑衣修士也是这个主意,当下诸修就分成两队,黑衣修士自领四名修士,原承天也被分在其中,另一组则是中年修士领着。
诸修正要分头行事,原承天忽道:“怎的少了一人。
中年修士道:“我等皆在此处,怎会少了一人。“说话之时,目光将诸修一扫,神色不由一变。此处修士连同原承天在内,共有十一人,如今数来点去,却只有十人罢了。
黑衣修士道:“难不成还有一位道友未曾进洞不成?“想用灵识探来,可探来探去,也探不出多远,也只好罢了。
原承天摇了摇头,道:“在下是最后一个进入雪洞的,并且在下进洞之时,在用灵识探查四周之余,也曾扫到诸位,进入雪洞者共是十一人,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黑衣修士道:“这可奇了,在我等眼皮底下,怎会无缘无故的少了一人?此修究竟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
诸修面面相觑,皆是骇然。要知道诸修的境界虽然不算太高,可最低者也是仙修之士,若说有人能在眼前无声无息的消失,那岂不是咄咄怪事?
中年修士道:“此处法则有异,灵识难以及远,那位道友说不定就近在咫尺,只不过我等未曾探到罢了,不如大伙儿回头寻他一番。”
黑衣修士道:“可是那极寒之宝已近在眼前……”
原承天道:“宝物虽好,怎及人命重要,我等虽是各不相识,可既然有缘聚在一处,自该守望相助才是。”说的诸修纷纷点头,黑衣修士亦无话可说。
诸修合在一处,齐齐转身,要将那位失踪的修士寻到,哪知才走了数十丈,忽见前方现出三条叉路来,那三个洞口深邃幽长,好似一一张张巨口择人而噬,瞧得人冷汗长流。
中年修士道:“我等进来之时,那雪洞的道路虽是弯弯曲曲,却只有一条道罢了,绝无可能有三条叉路。这雪洞果然古怪之极。”
诸修皆是面色肃然,这雪洞必有古怪,已是毫无异议,若照这般瞧来,失踪的那名修士,定是凶多吉少了。
奈何诸修的灵识皆不能及远,若想探明一窥这雪洞的全貌,那是绝不可能了。而原承天将神识探去,也探不出什么异样来,若说这雪洞唯一奇异之处,那就是这洞中气息甚暖,若不是瞧见四周雪壁,怎知是身在极寒之地。
便在这时,一名长须修士“啊”的一声大叫,诸修急忙瞧去,只见那长须修士手指着一处,口中叫道:“不见了,张道友就在那里不见了。”神情惶恐之极。
那位张道友乃是这长须修士的好友,二人显然是来自一处,不想那张道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诸修也不曾觉出丝毫异样,如此咄咄怪事,谁能不惊?
原承天至此也是耸然动容,就算在这雪洞中灵识难以及远,可诸修合在一处,彼此之间,不过数尺距离罢了,可是那张道友好端端的消失不见,诸修怎能一点觉察不到?
中年修士叫道:“那张道友怎的就不见了?”
长须修士面色铁青,颤声道:“我心中想到一事,想和张道友说,哪知转过身来,却瞧不见他的身影了,要知道他明明紧跟在我的身后,彼此之间,绝不会超过三尺的距离。”
另一名修士也道:“不错,我先前回头张望,那张道友的确就在身后,我还劝他快点跟上,免得被这雪洞吞噬了。”
黑衣修士道:“这雪洞又非活物,怎能噬人,真是奇谈怪论?”
那修士勉强笑道:“只是与张道友开个玩笑罢了。不过话说回来,那张道友消失的情景,倒真像是被这雪洞吞噬了一般。”
一句话说的诸修脸色齐变,也就是弹指间,就有两名修士失踪,可其中原因,诸修竟然寻不出半点头绪来。这雪洞诡异如斯,人人皆是心跳不止。
(经诸位道友提醒,发现前几章皆有失误之处。非常感谢大家。)
(其一,玄焰的相貌应在十七八岁之间,前者有误)
(其二,原承天不该自承名姓,而是应该另用他名,以隐饰行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