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非确定是昊天太虚大能到此,怎不担忧,忙向令无参道:“圣师境界究竟恢复得如何?”
令无参道:“圣师此刻灵脉皆续,算是完全恢复了,可毕竟是境界初复,尚有不稳之处,那修为只敢发挥出八成罢了,若是竭力施为,就怕灵脉承受不得。”
李三非道:“如此说来,圣师此战应无把握了。”
令无参微微一笑道:“三非兄莫非想去圣师一臂之力?”
李三非摇了摇头道:“我等凡界修士,在昊天太虚面前,不过如蝼蚁一般,若去助战,反添其乱。只是三非心中忐忑难安,怎能静得下来。”
令无参道:“此战圣师亦知避不得了,是以早就做了安排,三非若是信得过圣师,只怕静心观战便是。”
说罢向空中一揖道:“还请金偶开了天窗,好容我等观战。”
李三非喜道:“金偶已然下界?”
令无参道:“凡界三日,昊天不过一日,承天宫虽是初立,但有九珑仙子主持,已具下界之能,那金偶又修成不碎身法,故而已于昨日下界,如今正在天地残卷外主持,否则圣师事冗,你当那千余修士,又是谁请了来。”
李三非哈哈笑道:“那金偶的神识虽比不过本体,境界却可是超过本体了,既有金偶在此,此战如何能败。”
就在这时,空中现出霞光万道,冲散浮云,那天空一明如镜,就现出卷外的风景来。这是金偶已开了天窗。
承天宫诸修听到有大战将临,哪里还能忍耐得住,纷纷出宫观看,这其中玄和紧紧的拉得素蔑贞,生怕她一时按捺不住,要出卷参战。
素蔑贞饶是性情开朗,被玄和在大庭广众下拉扯,玉容也是泛红,嚷着道:“玄和,你拉着我作甚,难不成我不知好歹,要去迎战太虚,令承天分神不成?还不松开手来。”
玄和道:“你口中虽说如此,但一旦承天有所不利,你那性子又哪里忍得住。”
荆道冲含笑道:“玄和说的极是。”就与玄和一左一右,将素蔑贞围在当中,那素蔑贞被两修困住,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透过卷中天窗瞧去,卷外果然来了两名太虚之士,原承天这时已从卷中掠出,向二修含笑揖手道:“两位苏兄,不想在凡界相逢。”
苏师我喝道:“好你个原承天,盗了我苏氏白莲不说,又在界力中暗施诡计,阻我二人入界,更唆使无赖,骗我等进了九渊血池。我只当你仁德过人,哪知亦是阴险小人。”
诸修听到苏师我这样无礼,无不怒气冲冲,素蔑贞柳眉倒竖,就要上前,幸好被玄和与荆道冲死死拉住了,又哪里挣得动。
原承天含笑道:“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世间有人助我,是我原承天的福缘。至于那朵仙庭白莲,本是九珑之物,在下身为九珑的双修伴侣,替九珑取回白莲,那就物归原主,又怎能叫一个‘盗’字?”
苏师我被原承天一番说话得哑口无言,只得冷笑道:“果然好一张利口,难怪能骗得天下人,似你这等欺世盗名之徒,苏师我第一个不饶。”
将手中法剑向空中一祭,那法剑伴着一道青光,就向原承天“刷”的劈落下来,这道青光暗藏剑文法诀,每向前行进一丈,就增百岳之力。刹那间已有千岳之力加持,就使得那法剑嗡声大作,响若雷鸣。
残卷中诸修虽感受不到这法剑的灵压,亦瞧出这法剑威势不小,原承天毕竟初愈,又能否挡得住此剑?
原承天暗道:“苏氏太玄神功,原有借力打力之妙,此修又修成剑文千岳术,与这太玄神功相配,端的是无敌神通。今日之战势必佳苦之极。”
幸好那金偶入界及时,已将他诸件法宝携来,否则今日之战不用比试,就已是输了。
袖中急急祭出无界之剑来,剑上亦起了一道青光,正是青毫神光,却不守反攻,反将这青毫神光向苏师我扫来。
至于苏师我的千岳法剑,早被金偶自空中迎来,将身往那法剑一撞,金偶立时被这法剑打得粉碎,却也将这法剑上的千岳之力化解得干净。
诸修见金偶身碎,无不惊呼失色,好在那碎片立时重聚到一处,金偶身子一晃,已是恢复如初了。
苏恭谨道:“金偶莫要搅局。你只当修成不碎身法,就可天下无敌不成?”手中现出一鼎来,正是昊天十鼎之首昊天鼎。
那昊天鼎祭到空中,就从鼎中生出金光一束,照定了金偶,金偶身不由已,就向那鼎中飞去,而于此同时,鼎中现出一名神将来,亦探手向金偶抓来。
原承天只当金偶能敌住一人,自己就算只能发挥八成,也定能再敌住一名太虚,到时再寻机破敌,哪知这昊天鼎一出,金偶便告不支,这局面可与自己预想的大不相同了。
瞧那昊天鼎的威能,着实强过其他仙族神鼎,原承天手中法诀便出,乃是一个断字,只是这断字诀既不攻向苏氏二修,也不攻向昊天鼎,向是瞧准了金偶与昊天鼎之间的空处施发。
宁思妙等人都是修过断字诀的,见原承天将这断字诀往虚空处施发,尽是一奇。心中忖道:“圣师莫非是糊添了,那断字诀击向空处,又有何用?”
哪知此诀一出,鼎中金光顿时断绝,金偶也在空中立住了身子,口中大喝一声,亦施出断字诀来,向那鼎中神将打去。
宁思妙见到这断字诀分断鼎中金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断字诀神妙异常,不光可断有形之物,亦可断至虚之体。果然是天下诸物,难当一断。
昊天诸鼎之中皆生赤子,但唯有苏氏昊天鼎中,却生出一名神将来,只是这神将虽是厉害,也不敢去接这断字诀,忙将身子一隐,那断字诀击到鼎上,遂令这座神鼎一分为二了。
苏恭谨不慌不忙,手中法诀抹起,那神鼎立时又合在一处,昊天十鼎之首,原来亦有不碎神功加持。
原承天道:“苏氏太玄神功厉害,寻常法术皆施展不得,此战当以无界真言为主。”
这是提醒金偶莫要妄施法术,反会被太玄神功所趁。
金偶正想回答,忽听一人笑道:“承天此言,虽是极是有道理,在下却是不服。”
原承天骤然一惊,急忙循声来瞧,不由得喜笑颜开,原来远处急急掠来一人,不是慕行云又是谁。
原承天喜道:“行云兄怎会在此?”
慕行云笑道:“本在冥界修行,却被你家九珑传讯天下,逼得我偷懒不得,只好来这凡界走一遭。”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被那珑儿催迫,果然是偷懒不得,今日正要瞧一瞧行云公子近年所得。”
慕行云其实身子尚在五百里开外,却早将手中长刀祭出,刀上生出一道清辉,就向苏氏二修扫来。
苏恭谨与苏师我齐齐喝道:“七月心刀!”
原承天细瞧慕行云这式七月心刀,果然与上次所见不同,那刀上的清辉至清无浊,清清冷冷。与往日相比,似乎是减了许多声势,却是大能内蕴,锋芒暗藏。实比当初高明许多了。
而慕行云的境界,亦恢复到太虚中乘境界,看来慕行云此次游历诸界,果然是大有收获。
两名苏修急急闪过七月心刀,心中却焦急起来。本来以为原承天沉沦凡界,境界受损,一名仙修之士就可手到擒来,哪知短短三日,原承天就己恢复如初。
本来以为原承天就算功力尽复,在凡界也是孤家寡人,凡界相识虽多,又怎能参与这种太虚之士,不想却斜刺里冲出一位慕行云来。苏恭谨心中暗道:“果然是得道多助,原承天处处逢源,岂能无因?慕行云及时来助,也是原承天平时所种善果。“
那慕行云的手段,二苏怎能不知?当初在昊天之时,亦要惧他三分的,如今慕行云游历诸界,修为又增进一步,只会比当初更加难缠了。
好在此次下界,苏璇枢将这件昊天鼎相赠,又另赠两件法宝,看来只好与原慕二人斗斗法宝了。
想到此处,苏恭谨喝道:“慕行云,别人怕你,我倒想一试你真实法力。“左手一翻,将那昊天鼎打来,右手光芒频现,则现出一件金梭来。
那金梭发五色毫光,瞧来精致异常,对准了慕行云。“嗖“的一声,就当胸射去。但此金梭一旦出了手,却立时消失不见了。
卷中诸修皆是大奇,那金梭却是去了哪里?
这时原承天大喝道:“此梭有穿界之能,行云小心了。“
这话说到第三个字时,慕行云背后光芒一闪,金梭已然出现,就冲着慕行云后心射去。
慕行云饶是性高气傲,修为不俗,见到这穿界异宝也是吃惊。那金梭穿界而来,神出鬼没,又哪里能防得住?
就听“轰“的一声,慕行云后背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一时光芒大盛,将那慕行云推得向前连走三步。再瞧慕行云面孔,已是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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