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刚听说两千五的时候就觉得对于这个位置房来说不贵,没想到人家平时租最少五千。
看来朱新福的玩赖关键时候还真管用,这个朋友也够给他面子的,一下就让他砍了一半下来。
小米不由得有点佩服朱新福这方面的特殊才能了,连忙右手放在心口,虔诚地给朱新福鞠了个躬,:“猪哥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再次谢过。”
朱新福指着小米对白丽燕说:“哈哈,你看看她,会说人话啦!”
“你才不说人话呢。”白丽燕翻了他一眼。
……
小米拿上钥匙后连着几天一下班就往新世界跑,家里人来之前一些生活必备品还是要准备的。
不花不知道,一买才知道钱真经不起花。
陈文静借给自己的五千块转眼就消失了一小半。
上个月的工资除了还信用卡外,全花在看病检查上了,到二住院部预约穿刺时,不得已又动用了信用卡。
正式入院做手术时看来想不花父母的也不行了。
最主要的是借朋友的钱得还,借父母的不用。
小米每每想到这儿,想到父亲的慈祥面容时,温馨中总免不了带着一丝心酸,恨自己没出意。
……
北京西站,上午11点。
从重庆北开来的Z96次列车已于10点51分到站,出站口外,田小米、陈文静、朱新福和白丽燕一字排开,在乌怏乌怏的出站人群里寻找田家三口。
“田小米,你弟弟是不是叫田大豆?”朱新福问。
“又耍贫。”白丽燕说他。
“小名豆豆,叫田小豆。”
“怎么样,不服不行吧,猜得八九不离十。”朱新福得意地说。
“你伸那么长脖子干什么?你认识吗?”白丽燕问朱新福。
“不认识也能看出来,一家人长得像啊,一出现我就能发现。”朱新福说。
“德性。”白丽燕白了他一眼。
“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带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儿,这种组合不多。”朱新福振振有词地说。
“妈……!”田小米突然跳着脚冲里面的人群喊。
“看见没,来了。”朱新福对白丽燕说。
“哪个是啊,这么多人都在招手?”
白丽燕的话音还没落,朱新福就向右边的出站口冲了过去,白丽燕也赶忙跟了过去。
“妈!爸!”小米抱住母亲何玉珍,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小米的父亲田国华在一旁笑着说:“看看你们娘儿俩,分开的时候哭,见了面也哭,这都二十好几了还这个样子。”
何玉珍放开小米:“孩子多大也是妈妈的宝贝儿。”
小米过来要抱田小豆,却被躲开了。
“躲姐干啥,想姐没,快亲姐一口!”小米扬了扬脸。
“姐,你干啥呀,我都二十岁了!”
“小哈批,还知道害羞了?”小米抬腿踢了小豆一脚。
踢完小豆,想起忘了给家人介绍朋友了,此时陈文静在一旁正笑着看这一家子呢。
“妈,这是陈文静,我的好朋友,叫陈姐就行。”小米说。
“妈,你看她个锤子!”小豆惊呼道:“让你也叫姐!
何玉珍笑着看了小米一眼,陈文静忙笑着说:“阿姨,叫我小陈或文静都行。”
小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把称呼搞错了,顽皮地伸了下舌头,又踢了小豆一脚。
“爸你看我姐总踢我!”小豆告状说。
陈文静接过一个拉杆箱,看到还有一个箱子时,才发现朱新福和白丽燕不在身边。
抬头一看,朱新福和白丽燕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白丽燕一边跑还一边拍打着朱新福:“说你猪头还真是猪头,白帮人家提了半天箱子!”
原来小米冲人群喊的时候,刚巧有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带着儿子向外面招手,就被朱新福就盯上,从出站口一出来就跑上去帮着提箱子了,害得杨丽娟也跟了上去。
“阿姨好,叔叔好!”朱新福跑过来先鞠躬,然后把箱子接过去,脑门上全是汗。
“啊呀,这么热的天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何玉珍客气地说。
“看您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千万甭客气。”
小米还是第一次发现朱新福嘴这么甜,脸上的笑容也很正常地灿烂着。
“他叫朱新……”小米的介绍立刻被朱新福打断了。
“朱新福,这是燕儿,和陈姐、小米我们几个是最好的朋友,三天两头在一起玩儿。”说着把陈文静手上的箱子也接了过去。
朱新福这么殷勤小米突然有点不认识他了。
“妈,我爸做手术的安贞医院就是他帮着联系的,北京最好的心脏医院之一。”
“啊呀,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来之前我们就听说了,这里的医院病房紧,一时半会儿住不进去。”何玉珍拉着朱新福的手说。
“姨儿,您看您,刚说的一家人别客气您怎么又来了?这都是我应当应份的事儿。”
这份嘴甜不虚假,让人很舒服。
小豆很懂事,要从他手上接一个箱子过来。
“行了,你手上不是还有个小的吗,人小就提小的,身体还长呢,不能负太重,我就是小时候干重活多了才长成这样。”
“你的个子很高啊。”小豆实在看不出来他这么高大的身躯是如何受干重活影响的。
“我说的是长相。”
小豆一下就懵了,对常年干重活累弯了腰这一说法有了解,怎么还影响长相?
朱新福悄悄对小豆说了一句:“要不然你姐怎么死活看不上我呢?”
田小豆笑了。
一旁的田小米正忙着和父母说话,没听见朱新福说什么。
朱新福和谁都自来熟是个优点,让人没有生份和拘谨感。
大家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停车场。
这次接站开了两个车,白丽燕开着她的白色帕萨特,朱新福借了朱新梅的宝马X5交给陈文静开。
“姐,你现在混得不错啊,朋友都这么厉害,开宝马车来接。”小豆和姐姐亲热了起来,拉着手对小米悄悄说。
“你以为呢,因为我是你姐!”小米脖子一歪。
“姐,我坐这个车行吗?”小豆指着宝马问。
“行,东西全放黑车上,你和小朱哥坐黑车,我和爸妈坐白车。”小米说。
“来,小豆你坐前面。”朱新福自己先上了宝马的后座,招呼小豆上车。
“谢谢小朱哥。”小豆礼貌地说。
小孩儿心奇,都爱坐前边,视线好,再加第一次来北京,没准儿一路还能看到很多熟悉但没来过的地方呢。
“你叫我什么?”小豆刚把车门关好,朱新福就问。
“小朱哥啊,不对吗?”
“叫姐夫!”朱新福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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