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师父。」
师父的语气方才有所缓和,他长吁一口气:「把刚才师父吩咐的复述一遍。」
我懒懒回应:「我一定使出浑身解数,让顾星染欲仙欲死,精尽......」
与此同时,顾星染推门而入。
我与他大眼瞪小眼,呆滞对视。
「......人亡。」
淦!
我们两僵硬地对视了好久。
随后顾星染居然「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屋内寂静无声。
我一个人独自无尽畅想,激动之余差点儿将嘴唇咬破。
他是听见没听见啊?
按我刚才那个声音他应该是听见了?而且他没听见的话,关门干嘛?
所以他肯定是听见了......
我是真没脸见人了。
「师父...师父...」我小声嘀咕了好几遍。
那边没回话了。
居然没话了!
我遇见危机了,他就不见了!
我在心中哀嚎,这个老不死的!
我恨不得一怒之下将耳朵上的吊坠摘了,再也不回月老院了。
刷的一声,门打开了。
顾星染推门而入,脸上居然攀着微微的红晕。
我见他将手中的剑握得紧,便紧张地咽了咽吐沫。
试探着问了一句:「你...都听见了?」
他微微一抬眸,眼中带着凛冽的寒意。
这是听见了。
我浑身一激灵,不由得话说不溜嗖:「你你你...你别乱来啊...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他垂了眸,将情绪都敛在了长睫之下。
我虽然害怕,但现在还是有恃无恐,只是觉着难为了顾星染了,要不是因为有根红线牵着我两,现在他早就将我剁成肉泥了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剑,唇上突然多了一抹笑意。
「杀不了你,折磨你总行了吧。」
又是这句话。
又是折磨!
他又来了!
他对我施了个诀,我便登时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笑到停不下来,笑到满屋子打滚。
「顾星染...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哈哈哈哈哈你也跑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杀千刀的......老子早晚日死你...哈哈哈哈哈哈...」
顾星染蹲了下来,托着腮,认真地看着此刻满地打滚的我。
我恨恨看着他,他便也挂着微笑而回望我。
作孽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顾星染就在旁边看着我,直到他拍了拍我:「别笑了。」
我才泄了一身的劲儿,不再想笑了。
终于不笑了,我却开始想哭了。
顾星染凛了凛眸子:「走,跟我去个地方。」
我看了看外面,发现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天色既不昏暗也不透亮。
而是显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
天空上面挂着的也不是青天白日里该有的太阳,而是一轮血色的月亮。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是刚才那小童和老妇说的:红月当头,娘亲生产。
看来,就在今天。
就是现在。
我们推开门,外面也是一样,整个房子里都显出一种诡异的红色。
经过昨日姐妹花和神秘生物的两面夹击,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惊弓之鸟,只敢跟在顾星染身后亦步亦趋。
这时,我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我低头望去,我居然踩到了一捆干树枝。
「客栈里怎么会有树枝?」我看向顾星染。
他用剑挑了挑那捆树枝,嘴角含笑:「这是昨夜献舞的舞妓。」
就是直接在男人桌子上跳舞的舞妓?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房子长血管,舞妓变树枝。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那这是你捆的?」
顾星染不知可否,挑了挑眉:「不然呢?」
我说他当时怎么那么快就赶来救我,看来他是早知道这客栈有猫腻,只是先去对付这些歌姬,再来找我罢了。
我们沿着楼梯走到了楼下,昨晚吵闹的人群早已不见,飘然的彩带和各色各样的红灯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是破败的桌椅,发霉的墙壁。
我站在原地,四周看了看:「昨夜那些人都去哪了呢?」
顾星染皱了皱眉头,眼睛上挑。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头顶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几排小笼子,笼子里关着昨夜那些男男女女。
他们每个人都只穿着一件红肚兜,肚兜十分窄小,尚不能完全遮盖住他们的身体,然而他们浑然不觉,反而蜷缩在笼子里睡得很安然。
我惊得合不上嘴。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偷听到的:将楼下那些人都当成娘亲的骨肉。
这就是她们所谓的「骨肉」?
那我和顾星染呢?我们躲过一劫,没被关在笼子里,我们是什么?
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了脚底下的搏动,一根青色的血管从我脚下蔓延开来。
我们左侧有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
「这两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见那发霉的墙壁上凸出一张五官并不清晰的脸,就像一个粗制滥造的的泥人。
这不就是昨晚我看到的那个东西么?
墙壁上的人脸左右摆动,似是怒火中烧,又像是在痛苦挣扎:「你们怎么办事的?」
我们?
我看了看我自己还有旁边的顾星染,他现在歪着头看着墙壁,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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