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这回很听话,答应一声,跑过去把门关上。
回来,她又跑到苏科长身边,去照顾她的妈妈。看着周雅的举动,我感觉她这个女儿做的不错。
此时房间里一片狼藉,那具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被掀翻在一边。
我把沙发正回来,周雅扶着苏科长走过来。
苏科长刚刚走出两步,我就看出她的脚好像受伤了。
在周雅搀住她的胳膊时,苏科长还嘶嘶倒吸了两口凉气。
我仔细看了下,发现苏科长脚腕似乎扭到了,在棉拖鞋开口的地方,她那一截晶莹的脚踝露在外面,好像还有些红肿。
看到这里我心里有些生气。
这事很明显,在外面欠下巨额债务,应该就是苏科长自己惹出来的,并且事先她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但她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做出应对呢?
以至于把事情搞到现在这种程度,还把周雅也牵扯进来,她这妈妈当的,明显有些失职啊。
如果今天周雅给我打电话我不接,或者认定周雅在跟我说谎,然后对她俩置之不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就想不明白,她这么大的人了,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就不知道报警嘛?
就那个胜哥带来的这帮玩意儿,我还真不信,他们在警察面前能真敢做出出格的事情。
说她胸大无脑,苏科长可能还会反驳。
但事实证明,她脑子里该有的那点智商,全跑到胸前那两团突翘的温暖里去了。
退一步讲,那天她能满监狱找我,这次怎么就不能再拉下脸来找我一回,把事情给我说一下,我总不会看着她娘俩落难不管吧。
周雅搀着她慢慢走过来,周雅还很体贴的找来纸巾,给她在沙发上擦出一片干净地方,让她安稳的坐在上面。
我站在她俩的外面,神色沉下来看着她。
苏科长此时应该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两腿紧紧并起来,两只手合在一起夹在腿窝里低着头,神情就像一个犯错后等着挨骂的孩子。
见她这样,我又不禁感到好笑。
她这是要到多大才能成熟起来?
唉,成熟的女人不可爱,招人疼的女人又永远长不大,这真是世上难解的一双对立的矛盾啊。
我依然绷着脸,假装生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赶紧说呀?这么大一笔钱,不解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科长慢慢抬起头,面带一丝羞怯,眼神不断闪烁,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她转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周雅,镇定一下心情,才开口讲述了事情经过的原委。
原来,苏科长在监狱做着本职工作的同时,在外面还经营着一个辅业,是一间小型服装厂。
到现在我才知道,难怪她在教管科很多工作流程都不清楚,纯粹就是个甩手掌柜,并且也没有多大的上进心,而且家里还置办的这么豪华,原来这些都是得益于她在外面的经营啊。
不过这还是让我有点纳闷,就她这个脑子,是怎么把厂子经营下去的?
随着她的进一步讲述,我知道,这个服装厂是在十几年前,那时服装产业还算景气,苏科长就跟当时她的恋人共同投入了这个产业。
当然了,厂子能够做起来,大部分都是她恋人亲自管理发展起来的。
厂子在开始的那几年,因为行业好做,相应的订单也多,挣了钱发展也快。
据苏科长自己说,后来发生了点意外,她那个恋人离开了,厂子管理的事情也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苏科长没有细说发生了什么意外,当着周雅的面,我也没好意思问。
她说那时直接把厂子转出去也是可以的,但她不想看着自己和恋人做出来的心血就这样没了,就凭着一点倔强保留了下来。
脑子简单的她,就是凭着一股狠劲和拼劲,竟然也独自把厂子给撑了下来。
甚至到了零八年世界金融危机,在大部分厂子倒下的时候,她的这间小服装加工厂,竟然也奇迹般的存活下来,事后在规模上还有所扩大。
听着她的讲述,我都有些吃惊,像她这样的脑子,能把厂子支撑下来,简直就是上苍对她进行了偏爱般的护佑啊。
那几年,虽然厂子没赚到大钱,但足以让她母女两个过上体面富足的生活。
后来事情的转变,发生在她哥哥下岗之后。
在苏科长说到她还有个哥哥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没打断她的讲述,只是静静听她把事情讲完。
苏科长说当年她哥哥突然下岗失去工作,没了收入就来找他这个日子过的富裕的妹妹。
那会儿苏科长刚刚升职,事情多工作忙,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就把厂子交给她哥哥来打理。
但出乎苏科长意料的是,厂子在他哥哥接手不久后,原本能正常盈利的厂子,很快就变的亏损起来。
当时苏科长去问,她哥哥说整个行业的效益都不好,临时亏点钱很正常。
她相信了哥哥的话,就回到监狱忙事情,对厂子亏损的事情也没做进一步调查。
后来,厂子那边持续亏损,甚至已经到了破产关门的地步。
当时苏科长很为难,又不想让自己经营下来的心血消失,他哥哥就给她出主意,说有个大老板手里有资金,并且出借利息不高,可以去借点进行周转。
苏科长看到当时行业发展有好转迹象,也没过多考虑,就答应了哥哥的提议。
借钱的对象是她哥哥的一个朋友,并且以前苏科长也见过,是渝源的一个老板。
苏科长当时想借了钱,等度过眼前的难关,再把钱还上也就没事了。
但她不会想到,那个借钱给她的老板脑满肠肥,早在暗处喜欢上了她。
苏科长对这事也有所察觉,只是没往深里想。开始借到钱,厂子也得到了正常运转,但后来却再次陷入亏损。
无奈的苏科长就又去借钱,那个老板也依然不动声色的把钱给她。
到后来,钱越借越多,连苏科长自己都不知道借了多少。
就在前两天,厂子那边传来噩耗,说她哥哥卷着厂里的货款跑了,指给她留下了一个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苏科长慌了,就跑到厂子看,到这时她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厂子,让她哥哥祸害的千疮百孔,连值钱的机械设备都给卖了。
随后,她去查财务,发现自从她哥哥接手服装厂,根本没好好的做生意,挣点钱就拿出去挥霍,直到眼看瞒不住了,才最后坑了自己妹妹一把,卷着几十万财产直接跑路。
苏科长明白了事情真相后,直接陷入崩溃,但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老板也就派人上门讨债了。
那个老板亮出账簿,说她一共借了五百万,让苏科长尽快想办法还钱。
苏科长懵了,她还始终觉的那些债务有借有还,来来回回不过几十万呢。
对方让她尽快筹钱还账,但她除了发呆,哪里还有办法去搞钱。
那个老板图穷匕见跟她摊牌,说没钱也不要紧,只要苏科长答应过去给他做小,那些钱就当聘礼不要了。
在这件事上,苏科长还算清醒,当然不会答应做小,就直接翻脸把那老板等人骂了出去。
而事情才过了两天,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前因后果听完,我看着她一阵无语。
知道她单纯,但她单纯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个愚蠢的傻瓜。
事情从头到尾,分明就是给她设的局。
说不定这个局还是她哥哥跟外人串通好以后,为了钱才来陷害她的。
苏科长自己也说了,她看出那个老板对她有意思,那个老板正好搭上她哥哥的线,两方一拍即合,只要设局成功,那个老板得到心仪佳人的色,而她哥哥就得到了钱。
只有苏科长傻乎乎的直接被绕了进去,自己还不知道。
我微微轻叹一声,看着在沙发上坐着的苏科长,到现在她还是一脸傻乎乎可怜的样子,骂她都让我难以开口。
事情如果真像她说的这样,估计渝源那个肯借钱给她的老板一定有些势利,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会轻易得到解决。
想到那个冷冽汉子临出门给我留下的眼神,我心里瞬间产生一丝警觉。
我马上拿出手机,找出白画龙的电话拨打过去。
手机只响了两声,白画龙接通电话,开口就对我进行调侃说:“阳哥啊,这个时候打电话什么事呀,不会是想小荷准备过来住吧,你要来的话,我可以给你腾地方。”
白画龙的话让我脑子发炸,玛的,此时房间里很安静,手机的声音又开的大,他这样说,苏科长和周雅可是一个字也没落下,全部都听到了。
我看了她俩一眼,苏科长脸色一阵落寞,周雅则很不给面子的嘟起了嘴。
“咳咳。”我假装咳嗽一声,赶紧说:“你给我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瞎说什么呢?我找你有急事,你好好听着,刚才我惹上一帮人,看样子势利不小,晚上他们可能会来找我的麻烦。”
我的话还没说完,白画龙哈哈一笑,夸张的说:“阳哥你别闹了,还说我开玩笑,你这玩笑才开大了呢,在定川县城,现在谁不知道你的威名,谁还敢惹你啊。”
听白画龙这样说,我不禁撇撇嘴赶紧解释:“这些人不是本地的,应该是渝源过来的,你赶紧给我想办法。”
“哦。”白画龙愣了下,问:“知道什么来头吗?”
“不清楚。”我快速接话,说:“你还是赶紧安排人吧,不然一会儿他们找上门我一个人压不住。”
“好,你把位置发给我。”听我说的认真,白画龙也变的严肃起来。
随后我把苏科长家的位置给他发过去,白画龙说声放心,挂掉了电话。
手机收起来,我心里稍稍得到放松。别看白画龙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但在正经事面前,他还是会不折不扣做好的。
转回头看向还在沙发上坐着的苏科长,见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已经到了嘴边的责备,我也没法说出口。
只从她圆润香肩的空隙看下去,不禁又让我心生一丝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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