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修嗯了一声,情绪不太高涨,连简单的寒暄都没有,上了一句上楼了,就走了。
程老爷子眉头微皱,倒是也没说什么。
程安宁拎着几个袋子走过去,放在茶几上,随后挨着程老爷子坐下,轻缓一笑。
“今天上街给爷爷买了谭记的宣纸,之前我听森伯说爷爷的宣纸快用完了,还买了一些营养品,晚上厨房给您炖上。”
听着那温婉柔顺的声音,程老爷子放下报纸,呵呵一笑,眉眼慈祥:“还是我孙女最惦记爷爷。”
女人闻言,撒娇似得笑了笑。
……
楼上,程锦修洗了个澡出来,手机正响个不停。
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过电话。
听着对面人的询问,男人抿了抿唇,走到沙发旁坐下,靠在沙发背上,眉眼间满是疲倦。
缓缓闭了眸子,将毛巾顶在头顶,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声音清淡冷漠:“找到了,不是她……”
对面不知说了句什么,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的男人下颚线条明显紧绷起来。
嘴角抿起的弧度,更加冷厉:“这次不走了,我打算在京城找。”
说完,男人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听对面的人说话。
最后,程锦修坐直了身子,微微垂着头,头顶的毛巾滑落下来。
搭在膝盖上腕骨微动,接住掉落下来的毛巾。
眉眼中的厉色更浓:“我的事不用你管,不想帮忙就滚蛋。”
说完,直接掐断电话,动作粗暴不耐的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发生极大的声响。
门口,传来几声轻轻的叩门声。
男人眼底的烦躁更甚。
这个家里,会这样敲他门的,只有一个人。
敲门声半天都没有停下,程锦修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看着门外的女人。
程安宁都快放弃离开了,没想到竟然开了。
最后笑着将手里的托盘递过去。
“四哥,我熬了点甜汤,消暑的。”
程锦修一只手扶着门口,身子半倚在门框,垂下眸子,看向那碗甜汤。
墨色的发丝垂着,隐隐还有水珠不断聚集在发梢,遮住了略显冷硬的眉,低垂的睫毛将眸底的神色遮住。
半晌,嘴角扯起一抹薄凉的弧度。
“我不喝这种东西,拿走吧。”
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程安宁咬了咬牙,快速上前一步:“四哥,你是不喜欢和甜汤,还是不喜欢我熬得?”
女人声音里满是委屈,一张小脸上,也是一副受伤的模样。
程锦修半眯着眸,带着几分散漫与嘲弄,这可怜的模样,倒是有些年没看到了。
“哦,那就是不喜欢你熬得。”
这样直白的承认让程安宁面色微白,端着托盘的手逐渐用力,纤细的骨节泛起几分白。
“许安宁,我这个人,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所以,少往我身边凑。”
说完,后退一步,直接关上了房门。
留下门外的女人面色惨白如纸。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好一会,那颤抖的唇瓣,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是程安宁……”
不是许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