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呼,
“宋公子说得有理,薛大人有何证据证明周太傅中的毒就是玉杯上的毒?”
一人领头,众人反映,士子们纷纷开始询问,面对悠悠之口,薛德志显然慌了神,这时一侧的苏颂站了起来,压了压手,
“诸位莫急,薛大人审案自有证据,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还听薛大人一言。”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薛德志恨恨的瞪了一眼苏颂,苏颂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沈士桢自是没有想到徐安年会出口相帮,他看着她,惊讶之后却是深深的不满,仿佛她坏了他的好事,徐安年有些火大。
你还生气?老子的气还没消呢,于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这时,薛德志大声说道,
“周太傅中毒乃杵作亲自检验,事发当场只有玉杯有毒,此毒为斑蝥,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徐安年道,
“刚才薛大人也说到,玉杯是王氏所有,难道王氏会傻到用自己的东西毒害周太傅,而又把证据留于现场?”
众人听言,不住的点头,这一点似乎说不通。
薛德志冷笑道,
“这正是王氏精明之处,周太傅之死,她作为身边人,定会成为首要怀凝对像,若毒发现在她的玉杯之中,就会让人误导是有人要陷害于她,从此她就可以轻松脱身,然而本官怎会上当,这是贼喊做贼,此毒必为王氏所下。”
此番推理似乎也合乎情理。
徐安年也不再纠结这一问题,而是又问道,
“可据我所知,周太傅中毒并不明显,斑蝥乃毒药,这又如何解释?”
“你,你胡言,你怎知周太傅中毒不明显?”
“在下听坊间传闻,为表薛大人审案公平,还请薛大人当堂验尸,这也是皇上为何要公开审理此案的意义,抓住真凶,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两人一言一语,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周太傅中毒不明显?是否真假?既然有人当堂提出,还要求重验尸身自是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不错!”这时长公主突然大声说道,言语之间带有喜色,“公开验尸,由众人做证,既然是公审,这样才能让人心服口服,若让父皇知道薛大人只凭猜测断案,大人,你的官帽恐怕不保也。”
长公主乘机威胁,这公堂之上也只有她能这样与朝堂命官讲话,并且能抓住重点,搬出了皇上,徐安年不由得瞧了她一眼,此女刁蛮,却也有些小聪明。
薛德志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他瞟了一眼众人,“本官就让诸位士子心服口服。”
说完立即吩咐衙役抬周太傅的尸身上堂,又令杵作前来当堂验尸。
顿时朝堂众人各有心思,士子们却异常兴奋,能亲眼目睹这一“盛况”,让他们即新奇又紧张。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几名衙役抬出了周太傅的尸体放置于公堂外的空地上,其子周强立即冲到尸体旁嚎嚎大哭,身后的唐氏及小厮跪了一片,低声哭泣,堂上的王氏也缓缓的转过头来,呆呆的瞧着那具尸体出神。
现场升起一股悲伤的气氛,士子们收敛了兴奋的表情安静下来。
毕竟死者为大。
只听周强高声哭道,
“父亲,你死得好冤啊,你是皇上敬重的臣子,是士子敬重的名儒,为何死了还不得安身……”
“大人,为父己亡数日,却一直未能下葬,如今还要受翻检之苦,身体暴于众人之下,为父泉下有知,岂能明目?”
“这?”薛德志见周强说得在理,原本心中也不愿再检其尸,这对他前期的调查就是否定,经这么一说,心里犹豫起来,而周强看着他的神色,又跪向众人。
“诸位士子,小生再次恳救大家,高抬贵手,放老父安心吧。”说完还磕了几个响头,众人纷纷惊讶,这周强也有功名在身,这番举止,令大家一时不知所措。
再检其身,的确对死者不敬。
然而,正在这时,又听一声冷笑,徐安年来到周强面前,讽刺的看他一眼,又朝周太傅弓身一拜,随后大声说道,
“的确,周太傅死得冤枉,大冤,比窦娥还冤,我国堂堂三朝元老,为国家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却莫名的死于生辰之宴,皇上为之震怒,天下百姓为之可惜,上天为之震憾,其凶手用其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老者,实为可恨,我等大梁士子怎能让前辈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今日再检尸身,不是对周大人的不敬,而是为了更快的找到凶手,为大人申冤,让大人冥目,同时以正我大梁国法,扬皇上威名,想必周大人也乐于如此,周公子,你说呢?”
徐安年一套莫名其妙的辩论忽悠得大家一愣一愣,仿佛此刻不检尸身,对不起大梁,对不起皇上,也不能抓到真凶,这样一来,谁还敢说个不字。
“好!”长公主最先反应过来,纤手一指,“本公主做主,验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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