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刚开门,还没什么人,他们是第一对顾客。
温诺柔无意识的搅动面前的咖啡,数分钟前霍司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强硬的跟个疯子似的要求两个人谈谈。
但是从坐下到现在已经近五分钟,他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想法。
咖啡中放了三块方糖,此刻都已经融化,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又蹙着眉放下。
太甜了。
咖啡厅里的服务员也刚刚上班,因为人少,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有人在磨咖啡,有人在配料,虽只有他们一对顾客,却也很用心的放上了令人心舒缓的音乐。
巨幅玻璃窗外面的太阳越来越高,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情也逐渐烦躁起来。
“霍总。”她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问:“您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霍司弈看了她一眼,她的手心里一直捏着自己的手机,手心朝下,有心事似的,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低头看一下页面。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她微愣,眯着眼睛抬起头,目光在碰到霍司弈的表情时又收了回来。
“跟你没关系吧。”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抬手将咖啡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眉心满是深意地猜测:“未婚夫?”
温诺柔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拎着包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霍司弈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胳膊,温诺柔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要摔倒。
但还不等她发脾气,就见罪魁祸首蹙着眉一脸深意地问:“你会在帝都待多久。”
温诺柔微愣,她使劲挣了两下,不仅没有挣开,反而霍司弈越来越用力。
声音也不自觉地带着些微颤:“你真的要结婚了?”
她烦躁的看了过去,却在看到霍司弈的表情时顿住。
霍司弈,你为什么现在会是这幅表情。
她的目光放到霍司弈的脸上,又低头看了眼一直被攥着的胳膊。
最后蹙着眉,一脸烦躁地说:“跟你没有关系吧霍总。无论我要做什么,怎么做,嫁给谁,要不要嫁,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说到底你是我的谁?凭什么,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些问题。”
身份……
当然是男……前男友。
“前男友?”温诺柔语气里满是深意。
“既然知道是‘前’那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霍司弈手上的力道小了很多。
他蹙着眉有些欲盖弥彰的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三年,过得到底怎么样,当初又为什么要走。
她借机将自己的胳膊‘夺’了回来,打算继续走的时候却无意窥见他低垂着的眼睛。
又停住,长吸了一声缓缓道:“……几次不凑巧遇上的事,我很抱歉,但还是希望以后遇上霍先生当做不认识我的好,毕竟我们之间云泥之别,本就没有产生交集的理由。”
“何况霍董跟夫人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我也只是避免我们夫妻再无辜被人找麻烦。”
霍司弈的眼皮颤了一下:“你现在很讨厌我吗?”
她无意识的抬起嘴角,带着一个讥讽地笑:“只是终于有了自知之明罢了。”
他们之间有过美好的回忆吗。
大约是有的,不过却几乎都被失望淹没,温诺柔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来一件。
她沉默了几秒,回忆说:“大一时,不小心被车子刮伤司机逃逸的时候,是霍学长背我跑了三条街我送去医院的,事到如今,我依旧很感谢那个数次帮助我的霍学长。”
可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对我那么好,令所有人艳羡,几乎是捧在手心上,却原来只是因为长得像。
“所以如果学长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量帮忙,但我人言轻微,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了。”
其实他是那样的,什么都不缺,怎么会轮到让自己帮忙呢,这句话其实也只是无稽之谈,一句认真不得的戏言罢了。
待她走后霍司弈面对两杯咖啡,深锁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其实他本来是要做什么的?
好像是昨晚知道了吴笙薇的打算想要来给她一个提醒,急匆匆赶到这里,却又忽然意识到她恐怕都不知道吴笙薇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变得怯懦了起来。
其实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又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感受。
霍司弈突然开始反思温诺柔的话。
他盯着面前几乎已经空了的咖啡杯。
咖啡很苦,越喝只会让人越清醒。
换曲的间隙很长,咖啡厅里突然寂了下来,他想事想的实在太过投入,根本没有发现角落里的闪光灯。
报社的小年轻拍完照片确认没有问题后兴奋不已的打了个电话,刚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说:“大新闻!你根本不知道我拍到了什么!”
那边人不以为然地回:“什么,是窦影帝出轨,还是陆小花隐婚生子?”
“时代大剧,闺蜜大戏!是司旗的霍司弈霍总跟陆小花的桃色绯闻!”
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很久后才结结巴巴的回说:“什,什么?”
回到誉相庭的时候池隽刚好已经醒来,看到一桌子的菜肴以为自己眼花。
她指着那一桌子的菜,怀疑人生的问:“昨晚拇指姑娘来我们家了?”
岳崇文已经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边吃边问:“你是指那个姓温的嘛,她还在厨房,捣鼓什么养生粥?”
卧槽!
要往厨房走时,她又停住,拍了下岳崇文的手背:“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去帮忙!”
“天地良心!”岳崇文大感冤枉,“我水都烧了两锅了她才回来,全程都没理我,也不知道出去一趟被哪路帅哥勾走了魂。”
帅哥?
池隽前脚走进厨房,就见温诺柔递过来一碗粥她接过去听温诺柔说:“下午我不出去了,你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行李取过来吧,晚会儿我看看书,明天就要上课了。”
“哦。”
又觉得哪里不对特地折回来问:“你没事吧?”
“没事。”她浅浅地回:“只是起得太早,累了。”
佳美医院,病房区。
高级病房区内,一位中年美妇躺在床上假寐,她旁边的女人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并不娴熟的削着皮。
医生刚好进来查房,身边还带着一个面生的女医生,陆念思匆忙站了起来让出位置。
看到陆念思医生也没有太惊讶,他颔首,上前检查了一番,语气里带着笑的说:“夫人今天恢复的不错,最快这周就能出院了。”
病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笑了笑:“我也感觉今天身上舒服了许多。”
医生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助理,扫见旁边的果篮嘱咐说:“多吃水果保持愉悦的心情很重要,夫人,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你去忙吧。”
刚出病房,医生身边的女助手便忍不住的小声问:“何医生,刚刚那是谁啊,你怎么喊她夫人?”
何医生瞥了她一眼,冷淡道:“那位是我们医院最大的股东的夫人,你以后见了也得恭敬着点。”
女医生面带惊讶,忌惮的朝后看了一眼:“刚刚那个是慕瓷吧,陆家?咱们医院背后的老板是陆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大惊小怪。”
不怪女医生惊讶,佳美医院是私立医院,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由陆家控股。
医生离开后不久,罗孚就再也睡不着了。
因为医生的一句减少电子设备的使用,父女俩不顾她的反对强硬的收走了她的手机。
幸而医院的电视机都换成了大屏的坐式电脑,不至于那么烦闷无趣。
陆念思正与苹果与果皮斗智斗勇,好不容易快要削完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只好将苹果先放回果盘里,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是经纪人徐姐的电话。
不由得疑惑。
今天本来是没有工作的,徐珞也知道母亲住院的消息,怎么会这个点儿打电话过来。
“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别搞得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陆念思将电话挂断,一脸认真地驳她:“我还不知道您,前脚走,后脚就要拿手机打游戏看直播,一做就是一整天。医生都说了,您得少接触电子设备!请的护工要么被您同化,要么不敢管您,就您这样我能放心吗。”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扶额:“妈,你可都五十多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罗孚不服气:“我是犯人啊,你们父母两个这么做,我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老小孩老小孩,罗孚才五十多岁,却天真的要命,光是被骗就不知道多少回了,幸而陆家家大业大经得住她造,不然一家三口早就去天桥上喝西北风了。
徐姐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罗孚虽然一直在看屏幕,但眼睛一直在往她的身上撇。
这么频繁的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大事,虽然她家大业大经得住造,但毕竟徐珞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没必要这么难为人家,最终陆念思站了起来,一边往门那边走一边嘱咐说:“妈,我就去接个电话,你老实待着,就几分钟而已,别去打游戏啊!”
“知道了知道了。”后者不耐烦地抱怨:“二十七岁就跟个小老太太似的一样唠叨,到底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
“……”
陆念思无奈地走出病房,走到僻静的地方才将电话接起来。
电话一经接通,那边就传来经纪人徐姐着急地声音:“出事了。”
与此同时无聊的罗孚打开浏览器,一条实时热搜突然被顶了上来。
【霍司弈出轨】
出轨?
罗孚并没有相信,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但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点进了热搜,有照片,更有完整的录像。
霍司弈的照片不好辨认,但唯独女方的一张脸三百六十度,各个角度的照片都有。
到了这里罗孚依旧没有当回事,霍陆两家世交,小辈们关系好这很正常,尤其念念还马上要跟霍家的司明结婚,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要退出来顺便点举报的时候她的手指突然顿住。
无意瞥见热搜的内容,誉相街?誉相街距离佳美四十分钟的车程。
念念昨晚就一直待在医院里守着她没走过。
那,那里面的女孩是谁。
为什么会跟念念长得这么像。
脑袋里想到一种可能,她突然有些喘不上起来,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似。
“什么?”
徐姐语气严肃地将话重复了一遍:“你上午是不是去誉相街跟霍总见面了,现在网上都是你们的消息!顾希音的粉丝跟疯了似的,一直在你的微博下面开麦。”
陆念思蹙着眉:“我昨晚在医院陪护,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医院。”
徐姐也是一愣。
“什么?不是你先等等。”接着语气惊讶:“你的意思是热搜上那个人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两张以内我就把霍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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