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奥格斯打断小雌性的话,坚定低沉开口,“与啾啾无关。”
辛瑞受到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面容扭曲抽搐,猩红双眼瞳孔放大,嗬嗬的喘着粗气,握紧拳头,已经是怒极。
萨尔暗喜,立刻火上浇油,“原来那么多追着辛瑞跑亲密喊着辛瑞的幼崽,都是你派人杀的,奥格斯,你也太狠了,不知道幼崽是绝对不能杀的吗?你太残忍太无情了,心肠得多恶毒啊。”
“闭嘴!”胡鸠低声怒斥,转而走向辛瑞,“对不起兽父,奥格斯他——”
“闭嘴!”辛瑞大声怒吼,激动愤怒得全身发抖,内心受到极大煎熬。
他虽然痛恨部落一部分人,但是伊白和萨尔说得对,那些幼崽是无辜的!
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兽神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想到那么多天真活泼的幼崽,因为自己死去,辛瑞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撕心裂肺的大吼起来,早已泪流满面,“啊啊啊啊啊!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胡鸠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担忧,“兽父……”
奥格斯握紧小雌性的手,冷硬的身躯第一次颓然的躬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对不起,兽父,我——”
“我当初不该带你回部落。”辛瑞满脸泪水,悔恨交加,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忏悔自己的罪恶,咬牙切齿冷冷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你是蛇兽人,我早该知道的,你会带来不幸!”
你会带来不幸!
几个字,重重敲击着奥格斯的耳膜。
胡鸠只觉得奥格斯身躯僵硬,大掌冷得像冰块,立刻让他心慌意乱。
伊白哭着继续控诉,刻意夸大,“我的雌父被火活活烧死了,幼崽们逃无可逃,被抽筋拔骨,串在树枝上烤……他们就是恶魔,辛瑞,你的崽子是恶魔,奥格斯和狐啾都是恶魔!”
带着哭音的字眼,刺激得辛瑞更加是去理智。
他猛地拉住胡鸠的手,将他用力从奥格斯手里抢夺过来。
奥格斯和胡鸠牵得很紧,一下子没被拽开。
胡鸠在中间,一头是辛瑞,一头是奥格斯,艰难承受着被拉扯的痛苦。
他看过去,奥格斯低垂头颅,沉默的抿着薄唇,刀刻般冷峻的面容蒙上一层阴翳和颓然,被伴侣的兽父亲口说后悔救他,说他就是不幸的,他就像是一条淋了雨湿透了毛发的流浪狗一样狼狈。
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冷血的杀掉了一个部落的人,包括幼崽。
他确实是恶劣的,残暴的蛇兽人。
啾啾他,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他会后悔吗?会害怕自己吗?
奥格斯抬头,对上小雌性蹙着的眉,心脏紧缩抽疼,像是被火烧了手,立刻松开了力道。
胡鸠被辛瑞顺势拉走,疼是不疼了,但是奥格斯为什么放手了?
看上去,奥格斯的身影很孤寂,很难过。
胡鸠觉得自己三观不正。
明明奥格斯杀掉了一部落的人,但是他却并没有任何感觉,反而看见奥格斯孤寂的身影,非常心疼,好想挣脱辛瑞去抱抱他。
也许奥格斯不冷血,他自己才是真正冷血的那一个吧?
辛瑞气在头上,胡鸠只能任由他拉着,离奥格斯越来越远,最后只能模糊看见奥格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身影,就像是一座雕塑。
心好疼。
但他被辛瑞锁在房间里,坚决不肯让他去找奥格斯。
伊白和萨尔也住进了他的府邸里。
在伊白和萨尔面前,辛瑞忽然没了底气。
以前他确实应该恨伊白和萨尔,这两个人欺负他的崽子,置他们于死地,但是他们不是还没死吗?
可整个部落的人,却确实是被他们杀死了,包括他们的亲人,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崽子。
杀了那么多幼崽,这是被人唾弃的,被兽神抛弃的,不会获得兽神祝福的。
更重要的是,辛瑞内心受到煎熬,不安和内疚,羞愧难当,折磨着他的内心。
就像是背上了沉重的枷锁,辛瑞的背脊佝偻下去许多。
府邸里面气压格外的低,气氛低靡,倒是伊白非常高调,和萨尔出双入对。
萨尔也会来找胡鸠,但是胡鸠厌恶极了他,每次他来,胡鸠都要用触须狠狠抽他一顿。
现在萨尔有密密可瓦做靠山了,他杀不死他,还不能打他出气了?
萨尔也是犯贱,一天挨三次打,但还是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线搭错了。
伊白见此,恨死了狐啾,发誓要让狐啾不得好死。
“主人……”赤心偷偷的在窗外说话,“主人,奥格斯大人一天没说话了,也没吃东西,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坏人伊白在我们院子里打转,一看就图谋不轨,还说要帮我浇水,我没让。”
胡鸠眯起眼睛,伊白是想要辣椒吧?
就在他要说话时,赤心咳嗽两声跑开了。
下一刻,辛瑞带着伊白开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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