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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却偏要听一个回答。

“没有。”

季横实话实说,王穗雪却不干了眼睛酝酿出雾气,结果瞟到坐在旁边安安静静不吭声的许皎白。她是知道他的,和朋友说的一样,冷清又干净的少年,眼神冷淡瞅着她叫她都忘了掉眼泪。

尽管那张脸放在这帮发育过于旺盛的男生堆里算出挑的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王穗雪有点怵他,难得没有过多纠缠季横直接走了。

季横转过脸看许皎白,觉得神奇,到底为什么怕他?

“我也说了。”许皎白忽然开口,声音难得有一点起伏,像是有点开心的,“我也有说加油。”

“这么给面子啊?”季横从许皎白的裤子口袋里拿出彩虹糖,这次倒三颗,一颗一颗贴着许皎白的嘴唇塞进去。许皎白被迫接受,牙齿咬破糖衣的声音清脆,“咔嚓咔嚓”各种水果味混在一块,甜的、甜的,仍然是甜的。

季横心情很好地说:“这是奖励。”

许皎白知道大概是因为自己女生才溜得那么快。往常还会失落一下,今天却没有,他想这是进步,确实值得奖励,所以开口说了平时都不会说的话。

他说:“还要。”手脏脏的没法吃糖。

季横愣了下随即笑开了,“你和点点好像。”

“点点是什……”

许皎白刚问出口季横的手就凑过来,指腹碰到嘴唇,又是甜的一颗糖。

第7章猫

十月一小长假结束,季横问许皎白假期都干嘛了,许皎白说画画。

季横:“你一天到晚是不是就知道画画?”

许皎白难得反驳:“才不是,我就画了三天。”

“其余时间呢?”

“在家呆着。”

“没有出去玩?”

“去哪里?”

季横不说了,他忘了许皎白没有朋友。季横随便扯了个话题:“管向童假期和他爸妈去旅游了。”

许皎白听着。

季横:“晒得更黑了。”

许皎白想了下管向童的肤色,纠结应该回应什么,“……挺健康的。”

季横大笑,手掌落在许皎白脑袋上轻轻揉。

许皎白的发质很软,带着洗发水淡淡的香,蓬松柔顺。季横忍不住多摸了两把,他始终无法把许皎白和同年纪的男生划上等号,许皎白太温和,没有一点攻击力,连眼睫投下的阴影都乖顺。而且他对季横的态度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仿佛只要季横招招手,他就会跟过来。

新奇感。

季横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掩下眼底的情绪,笑容变淡一点又扯开,“我怀疑你就是点点变的。”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

许皎白猜测是什么宠物,又不太确定,“点点到底是什么?”

季横稍许停顿,“是我养的猫。”

猜对了。

许皎白抿了下唇,唇角就微微勾起一点。

“真的很像。”季横伸手拨开许皎白的额发,“连高兴的方式都一样。”不细心观察根本察觉不到是在雀跃。

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眼里的自己。许皎白不明白为什么季横要凑这么近,他的脊背挺直,后颈出了汗,就算是季横,他也不希望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季横觉得许皎白在颤抖,不是身体而是别的什么,从眼眸深处轻盈又剧烈地颤。他退开一些,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递到许皎白嘴边,“你出汗了,是不舒服吗?”语气淡淡擦着空气而过,“张嘴吃颗糖。”

许皎白把糖含进嘴里,柠檬味,又是水果糖。

吃着糖许皎白恢复一点活力,“你养的猫长什么样?”

季横没想到他会问,偏偏头想了想才回答:“黑白黄三色,左眼周围是黄色,右眼周围……白色吧,脑袋顶上是黑的。”

许皎白脑补了一下,又问:“养了很长时间吗?”

“没有。”季横侧头眼睛扫过旧画室的窗,正午的太阳晃眼,“也就三个月大吧。”

“那么小啊。”

“是啊。”季横笑着,“还那么小呢。”

午休时间快要结束,许皎白开始收拾画袋,因为季横在,他都没有画几笔,低头卸画架时后领突然被勾住了。尽管知道是谁,许皎白还是迅速拽开季横的手退后。

季横任由他抓着自己手腕,“领子系那么紧不勒吗?”

许皎白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但是没有放开季横,低下脑袋摇摇头。像犯错误的小朋友。

季横的声音放轻了,变得温柔,刻意的温柔,“抱歉,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

“……有点痒,我怕痒。”

许皎白还是轻轻拽着季横的袖口,似乎在等季横自己挣开,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对方。

季横另一手伸进校服外兜拿出一颗糖,塞进许皎白拽他的那只手的手心,“快收拾东西吧,该上课了。”

两个人很轻易就分开了。

许皎白望着手里那颗糖,缓缓说了句“谢谢”。

季横很想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讲“乖啊”,但是忍住了只点点头,“嗯,不客气。”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都想笑自己。

“衣领。”最后走出画室季横问,“扣子全部都系上是有什么原因吗?”他问得过于随意,不像要得到一个答案。

季横像往常一样,打篮球打到天黑才提着书包回家。今天管向童和他一道。

一路上管向童都哭丧着脸,嘴里念叨,“我月考又又又考砸了,我妈肯定皮鞭沾凉水伺候我!我要死了……季横、季横你他妈倒是理理我!”

管向童重复了两三遍,季横才说:“你吵死了,下次别跟我一块走。”

“你这人怎么这么绝情!敢情你考得好,又是年纪前十吧?”

一直到单元楼里面管向童还在不断叨叨,季横却在想今天中午的事情,他当时问出一个问题,许皎白在两个人快分开时才回答。

“没有……没有吧。”许皎白不肯定地回答,眉头皱起来,纠结一下,“其实没有什么原因。”说着笑一下,真的笑了,不再是几不可见的笑,但也并不是愉悦的笑容,睫毛微微垂着透出一点说不出的情绪,“只是我不习惯而已。”

——每个人都有秘密。

季横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咔哒”——门开了。

腐朽霉烂的味道,烟和酒的味道。

——隐秘的无法向他人诉说的腐烂心事。

季横眸色很沉,踏进玄关关上身后门,黑暗瞬间笼罩下来。月色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沙发上响起窸窣响声,随即是玻璃瓶相撞倒塌的声音。

季横迈开一步不小心踢到堆在门口的衣服。

“你不是该去上班了吗?”他听到自己冷淡的声音响在空中,和腐臭的空气融在一块。

“你天天就盼着我走。”沙发上醉醺醺的人翻了个身直接掉到地板上,脑袋歪歪靠着沙发垫,“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就那么不想见你老娘我?”

季横踢开脚下的衣服,摸到客厅的灯打开。

刺眼的光令女人抬手挡了下眼睛,十分不文雅地打了个酒嗝。

“我操……季横你想晃死我?”姜彩适应了下光线,“成天就知道催我上班、上班,你妈就是你的提款机?你也知道你上学的钱是我供出来的啊,那还不好好学?不考个年级第一你对得起我么你?”

“年纪第一哪有那么好考。”季横也不发脾气,音调始终是平的,“你今天不上班?”

“辞了。”姜彩从地板上坐起来坐回沙发,头发凌乱打结,脸上还化着浓妆,眼线花了,黑色的一团,像鬼,“他妈的破酒吧,开始说得好好的,一个月好好干有提成,月末了又拖我工资。”

季横从热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放到茶几上。

“你放那么远谁够得着?”

“那你可以不喝。”

姜彩撅着屁股伸长手把水拿过来,“得,我自己拿,用不着你这个不孝子。”

“老太婆。”季横没什么表情,“差不多得了。”

姜彩咯咯笑起来,“哟哟看你那个样吧,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放心好了凭你妈这个脸,什么工作找不到。”女人浮夸的在自己脸旁边摆一下手。尽管脸上妆花得看不出本来模样,但姜彩的确不像个母亲,她的脸仍然年轻,不像已经四十岁的女人。

季横把窗户打开,“客厅你收拾一下,我回屋写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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