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死都不走!”
“哼,姓徐的,你让我走试试瞧!”
三个女孩子回答各式各样,杜鹃陈洛施毫无疑问在赌气,李璇则是下巴高高扬着,挑衅也似的看着徐一凡。
徐一凡的疏散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是谁提醒,百忙之中,他才想到,自己这一大家子还在平壤呢!说起来他这内宅也有三个主母,加上两个朝鲜通房丫头,丫头下人老妈子七八十号,花匠厨子家戏班还有一拨儿,将他在平壤这个大宅子塞得满满当当。到时候儿,这些人物,别说打仗了,跑都跑不赢!
当即他就放下手头事情,回来疏散自己家里的人物。去向已经定好了,去天津,在那里他还有一处私产。安全问题他也不担心,要是李鸿章会对自己家眷下手,那也就不是李鸿章了。就是满清朝廷,到了这个末世,已经有多少年没听过什么满门株连,家人发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了?
结果面临的反应却是如此一致,让徐一凡哭笑不得。
他还穿着军服,脸已经瘦得刀削仿佛,胡喳子也又黑又硬。看三个女孩子各瞧各的方向,就是不看他,只有两个朝鲜小丫头忐忑的瞧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内宅外面,是仰陈德俩戈什哈头儿带着几十名戈什哈守着,马车也等在门外,就等他老爷一句话,就大搬家。
这个时候,就只有动之以理:“要打仗了…………兵慌马乱的…………”
“又不是没有和你在南洋冲杀过!当时咱们就几十人,几万个土著暴徒,我在你身边,后退了一步没有?给我一颗枪,怎么也陪在你身边儿!”
说话的自然是杜鹃,挺着胸脯,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瞧不起她身手还是怎么的?过年之后。小半年难得回家几次,看老爷瘦得都心疼。现在一回来可好,赶她们走!
听到杜鹃摆出了和徐一凡在南洋同生共死的最光荣事迹,陈洛施也慌了神。这点比不上杜鹃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当下就泪汪汪的表决心:“我也是走过镖的,见过洋枪开火!你手下几万兵,我们还怕什么?越是兵慌马乱的,没人在你身边照料你怎么成?老爷,咱们不走。出不了事情的…………”
李璇可没有好身手可以自夸,不过她现在可是一肚子怨气。过年地时候儿,借着一点酒意,亲也让这家伙亲了。摸也让这家伙摸了。还害得她做了几次春梦,南洋第一美女早上起来觉得两腿之间冰凉冰凉的,说出来可多丢人?
已经暗示了这家伙再温柔一点就能全部得到她,可是这家伙这小半年几乎就不见人影。当她李璇是什么了?
现在打发她走?别说门儿了,窗户也没有啊!想到这里,她又加倍用力的哼了一声,头更扬得高高的。
徐一凡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不能怪这三个女孩子。她们对近代化大规模的战争,一点概念都没有!战事一起,徐一凡都不知道自己存亡如何。她们还以为几万兵就是泰山之靠!他掰掰指头盘算。杜鹃可以找杜麒麟老爷子来压她。洛施那儿,实在不行。赶鸭子上架,让陈德骂她几句,哥哥的积威之下,也许这小丫头会听话?李璇…………算了,捆起来朝船上一丢就是了,反正和李璇和他闹别扭都成习惯了,再来一次也无所谓。
没法子啊…………局势正如火一般的席卷着东北亚的山川大地海洋!
就在前天,日本野津支队已经登陆釜山,日本联合舰队舰影也出现在釜山外海。六千日军骁锐上陆,日本政府也配合着提出了要亲自参与调查汉城公使馆火焚枪击惨案。淮军已经商请朝鲜政府派出了外务参赞李秉稷,到釜山去稳住日军野津支队,还送了不少礼物。传话说大家都是军人,都是奉命行事,交涉地问题请双方上层去交涉解决,作为手下的,大家还是不要误会的好。
日本野津支队还算客气,一边趁着淮军毫无干扰,源源不绝的上陆,构筑出发基地。一边也派使者还礼,说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愿意一起等候上层交涉解决。现在大家地确是不要起误会的好…………
天津已经冠盖云集,中方代表,日方代表,几个国家的公使,打出了联合调查调停的招牌,已经在激烈地抗辩争论。时间就这样飞速而去,北洋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等着日本在那里迅速的完成战略展开…………在徐一凡看来,一切都已经迫在眉睫!
大清内部也在闹别扭,清流帝党似乎找到了机会似的,高叫在那里要求采取强硬立场,弹劾李鸿章软弱可欺,还喊出了即使对日宣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叫得声音最高地没有兵,有兵的李鸿章却是在跟帝党赌气似的,一意要交涉解决,并且认为局势已经在掌控之中…………虽然对大清上层地懵懂无能,内斗内行徐一凡已经很了解,而且也期待利用这种混乱为自己上位铺平道路……但是身处其中,他还是感到分外地郁闷——你们就不明白,这是生死存亡之秋么?
战事,最迟不过七月中下旬就要爆发,计算日军地动员和展开速度,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儿了。比历史上真实的时间节点要早上那么一点,也是徐一凡这个小蝴蝶穿越带来地小小变化了。
他已经紧张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这三个小丫头还在跟他***闹别扭!
老婆多了也是烦啊…………毕竟人家也不是只听命令只会陪他上床的洋娃娃,都是活生生有自己思想自己感受的女孩子…………
老子再
了!徐一凡一边咬牙发誓,一边就准备按照自己的计在实在没时间哄他们,大事还忙不完呢!
正要转身出门,就听见外面的传话声音:“北洋水师邓世昌邓大人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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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世昌是奉丁汝昌之命特特来拜的,转乘小火轮直入大同江之后,在码头下船。入眼之处,就是宏大的基地建设规模。只是到处都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只剩下了肃杀紧张之气。
完全西式装备的禁卫军士兵随处可见,无论多少人行进。随时成列。军官都年轻得出奇,武器也完全整齐划一,不像淮军,各营之间,也许步枪型号都不一样!最要紧的是,在他们身上,完全可以感受到作为军队地严整剽悍的气息!
徐一凡是怎么练出这么一支强军的?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准备物资。分发粮弹,没一个清闲的人。传令的士兵骑马来去,激起一路烟尘。一声命令下达,也许就是一队士兵拉出了营房。奔赴执行命令的地点而去。北洋水师这以邓世昌为首,穿着大清制式武官军服的人,站在这一群完全西化的虎贲当中,竟然有手足无措地感觉!
特别是看到在一片空旷营地当中。成列成行架起来的崭新野战炮,山炮,速射炮,还有他们认不出来的马克沁式水机关枪。阳光照在这些钢铁武器崭新的烤蓝上面,一片熠熠生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个副将衔地水师军官敬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低声对邓世昌道:“大人。徐军门是怎么经营出来的啊?合淮军陆师之力。也不见得有眼前景象!淮军还有中堂二十年的苦心!”
邓世昌只是绷着脸,心头也是翻动不休。这个徐一凡。从来都是非常人行非常之事。恰逢末世,万马齐暗。到底是哪里冒出来地这么一个英雄人物?想起南洋和徐一凡共事的日子,心头忍不住就是一阵火热。也许这场战事还有救?
转眼间他就打消了自己这个幻想,徐一凡再强,他也没有水师,而这场战事的关键成败,就在海上!而他作为一个屏障陆师的海军将领,还要来求徐一凡……海军之耻啊!
接待他们地是码头军事管理区的一个南洋出身的军官,对于邓世昌和徐一凡一起,炮震泗水,那是敬仰得不得了。谁也没料到他会来拜,其他人,估计这么紧张地时候儿,早就给赶跑了,对淮军,这些禁卫军军官可没有好感!邓世昌就截然不同,一通报名字,就被恭谨地迎了下来,邓世昌也不要休息,直接就要他们领路拜会徐一凡。看邓世昌神色郁郁,他们也不敢多说话,直接将他引到了徐一凡地宅子,戈什哈就立刻通传了进去。
都是当兵的,也没那么多礼数好讲,邓世昌一行人就下马在门口等候。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徐一凡满脸喜色地迎了出来:“正卿,那阵好风,把你吹过来的?”
邓世昌注视了徐一凡一眼,如果说南洋的徐一凡还有点轻飘飘的,喜欢刻意摆出点上位者的架子,总有那么一点拿腔拿调的话。现在的徐一凡,已经纯然是个掌握万千人命运的大将风度了。结实了许多,也深沉了不少。就连眼神,也比过去锐利了许多!
他沉默一下,不等徐一凡上来拉手拍肩膀,打打袖子,就一个千行了下去。背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行北洋军官都打千了下来:“标下邓世昌,参见钦差徐大人!”
徐一凡一怔,他是想在这场战事当中,尽量拉到一些同盟力量的。自己力量毕竟太单!而且早些示好拉拢,将来也是可以借力的依靠。信息他已经分头放了出去,淮军陆师也有,北洋水师也有。可是这么多时日下来,回应绝无。现在他也死了心,大家自己忙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谁还会这个时候上门。
却没成想,北洋水师已经派人来了,而且是和他徐一凡最说得上话的邓世昌!
看着邓世昌行礼下去,他脸色也沉了下来,一把拉起邓世昌:“正卿我跟你说,你要再来这一套,我扭头就走,管你***来干什么……现在局势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是冲着即将而来的战事来找我,还玩儿这个,信不信我把你赶回去?”
邓世昌胸口一热,整个北洋上下。都讳谈开战。只有徐一凡还是那个徐一凡,没有让他失望!
借着徐一凡的一拉,他也就拉住了徐一凡的手:“传清兄,我是来拜门的!北洋水师……需要传清兄援手!”
徐一凡不动声色,只是一拍他的肩膀:“进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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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釜山外海。
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军旗,正在海风当中猎猎舞动。
这正是天青海蓝的好天气,微微有风。海浪拍击在这些海上钢铁怪兽有着菊花纹章的舰首,溅出了满天白浪。
随着旗舰桥立号的信号旗,作为联合舰队精华地第一游击部队,正熟练的变化着海上阵型。一门门火炮转动着,指向假想的敌人。动作敏捷,对号令反应快速,军舰状态。水兵状态,看来都已经到了临战前最好的状态!
伊东佑亨和桦山资纪两人,正站在桥立的舰桥上面,都举着望远镜看着舰队操练。良久之后。都放下了望远镜满意的一笑。
“伊东君,看来已经是完全准备好了,到时候。我就和阁下一同在桥立舰上。和北洋水师决
………我真想看着桥立舰将定远的装甲击穿!”
日本帝国海军军令部部长桦山资纪伯爵大将。拍着栏杆当真是感慨无限:“当初定远镇远两大铁甲堡船,驶抵我们日本港口。那耀武扬威的姿态,当真是让帝国志士愤慨绝伦!二十年生聚,才有了这么一个决战地机会…………要是我们订造的富士级铁甲舰,也在联合舰队队列当中,该有多好!”
伊东佑亨淡淡一笑:“阁下,桥立的战位是属于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阁下不要抢下官地位置…………您的战位,是在赤城号上观战。没有富士级,我们也足可以和北洋水师一战。我们正是蓄锐之势,而北洋水师已经疲惫,虽然已经缩回了旅顺,但是他们也还是需要确保朝鲜两万多淮军的供应,我们随时可以寻找到决战的机会…………”。
“他们要是不出来呢?”桦山资纪反问。
伊东佑亨还是一笑:“那我们联合舰队就追上门去打。”
看着伊东坚定地表情,桦山资纪会心一笑:“好,联合舰队可以前进丰岛洋面了。搜索北洋水师,攻击北洋水师!”
伊东佑亨一震:“阁下,大本营已经决定了?”
“大本营已经秘密下达总动员令,七月十八日,即将对清国,不,对支那宣战。而联合舰队,就要成为这场战事的先锋!光荣啊,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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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当中,众人对坐,待客的,也只有一杯清茶而已。
邓世昌已经讷讷的说出了丁汝昌地求托之言,北洋水师那些随员,都听得一脸惭愧。
前些日子,丁汝昌已经奉命将水师主力撤回了旅顺锚地,但是还有若干巡洋快船掩护着招商局轮船往来输送物资,确保海上饷道。
此时渤海湾左近基地的空虚,比起真实历史更甚。两万五千以上淮军陆师悬于朝鲜,将淮军精锐主力几乎就抽调一空了。各个基地门户要害之地,全无陆军掩护。丁汝昌也曾经情商盛军奉军毅军等,能借给他几个营掩护基地。但是没有李鸿章命令,谁肯干这个?再说了,兵为将之本,特别湘淮军营制,兵是为将有的,谁肯自损实力?
丁汝昌几次提请李鸿章厉害所在。李鸿章总是以为,要厚集兵力在朝鲜,作为谈判交涉地依托。只是同意丁汝昌自募练勇拱卫各基地。
可是现在没有开战,要钱没钱,要物没物,就算募来新兵,还不是乌合之众?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向徐一凡情商,借数营兵来拱卫基地。要不是病急了乱投医,再找不到徐一凡地门上!还有徐一凡窜起,始终还是欠北洋水师一个人情,要不是当初邓世昌率两巡洋舰抗命为他撑腰,徐一凡能有今天?这个时候,就派邓世昌来做说客了。
心口如一如邓世昌,这番话都说得吞吞吐吐。向别人要兵。这真是大忌。更别说徐一凡一直以来,都被他们淮系打压!
等邓世昌说完,花厅之内就是一片安静。徐一凡捧着茶杯,呆呆地看着杯子冒出的热气儿。他能有多少兵?就算他地营比淮军的营大一些,现在战兵也不过十几个营。北洋水师这倒好,一下就要借走三个!最主要的是,北洋水师无一能回报他!求人帮忙,也要有些利益交换…………他是指望能和这些淮系军头合作。但是不能只有付出,没有回报!
他以为,别人看出了朝鲜危局,在朝鲜的淮军想要自救。怎么也绕不过卡在东北和南朝鲜之间的他,到时候就可以上下其手,争取主导局势。没想到到了现在,淮军陆师还那么硬气。理也不理他,水师倒是找上门了,可是也只要他朝外掏东西!
真***郁闷哦…………
看徐一凡不说话,邓世昌有点坐不住了。自尊让他想起立走人,但是想着丁汝昌地嘱托,想着海军那些根本重地的空虚。让他又不得不留下:“传清兄。在南洋。你还欠我邓世昌一个人情!”
邓世昌说出这种话,那是真的急了。徐一凡瞧他一眼。老子虽然郁闷,可是没说不借兵啊!在水师打下一个钉子的机会,就算吃亏也是要做的。要不然到哪里再找这么一个机会?
他沉着脸点点头,扬手示意邓世昌坐下:“正卿兄,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事。北洋这些年来,打压我可有虚日?我一军之力要镇抚整个北朝鲜,无朝廷半点接济还为大清守住此屏藩,不是我说句大话,将来南朝鲜的陆师,也有求到我徐一凡的地方!问心想想,北洋对得起我么?朝廷对得起我么?”
不等邓世昌他们回答,徐一凡已经慨然起立:“虽然如此,但是水师丁军门开口,你邓正卿开口,我却不能不借兵!为的不是什么北洋团体,为地是这场即将而来的国战,为的是帮助国家守住这么一点海军种子!兵,我借了!不是三个营,我给你六个营!连枪带炮带饷,子弹军装粮饷,全部咱们自备了,替水师守家去!”
邓世昌霍然站起,正色就是一揖:“传清兄,我邓某人果然没看错人!水师愧无可报,只有留待将来!”
除了他之外,其他水师随员也纷纷起立,大礼就行了下来。徐一凡这真是雪中送炭!
看他们行礼,徐一凡这次也不搀扶了,冷冷的道:“我是为了公事,不是为了交情,这礼我就不受了…………还有,我有两个条件。这六营兵,不受丁军门节制,只是要请正卿兄你来管带,第二就是,这六营兵不远出野战,只是基
。答应了这两点,六营兵正卿兄你就带走!”
这三营兵给邓世昌,再加上自己安排地心腹军官节制。自然而然,就会在水师当中形成一个势力,舰队丧失之后,就是几大海口的中流砥柱之靠。邓世昌作为这六营兵的统领,又是水师老人,还怕没有上位的机会?他邓正卿一上位了,将来水师还不是大有可以收编地余地么?
转瞬之间,徐一凡脑海当中已经转过了无数盘算。六营兵如何抽调都算好了,第一镇抽调两个营为基干,再加上第二镇那些预备兵四个营,再怎么都比新募练军强。自己再留意照应,未必没有守住几大海口的机会!
邓世昌淡淡一笑:“传清兄,第二个条件,我替军门答应了。你的统兵将领,只是替水师协守基地,不会滥用去野战的…………你自己地将领,还信不过么?其他命令,让他们不必服从就是了。只是第一个条件…………”
“怎么?”
邓世昌脸上浮出了最为安心的笑容:“丁军门…………已经将致远号还给我了。”。
难道无论如何,还改变不了邓世昌战死的命运么?徐一凡猛地站起:“正卿兄,你这是何必…………这是给你一个送死地机会!难道你还以为,水师有在海上决胜地机会么?”
他一句话如此诛心的问出,几个水师军官对望一眼,都是神色惨淡。北洋水师现在状况谁都心里清楚,十年不添一船一炮,眼看着曾经亚洲第一地海军渐渐破败。这年余过度使用,让军舰状况更加雪上加霜。琅威理去后,水师的训练也渐渐跟不上。战事一起。上至丁汝昌,下至水兵,谁都没有信心可言战胜!
真实历史上,经远舰管驾二副陈京莹家信中就曾吐露:“海战只操三成之权,盖日本战舰较多,中国只有北洋数舰可战,而南洋及各省差船,不特无操练。且船如玻璃。”
舰队上下官兵,“明知时势,想马江前车,均战战兢兢。”
自己已经给了邓世昌一个最好的上位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离开战场的借口。但是他仍然要上舰!
看着徐一凡伸出手来,邓世昌一笑:“没有牺牲,就算芶全下来,留下地种子。还称得上是海军么?兄弟学的是英国式的海军,礁石与海洋原则,海军就是见敌必战,不计生死…………今日能再见传清兄。已经大慰平生。兄弟也是来托付后事的,三个儿子,五个女儿。到时候。就托传清兄照应了。”
徐一凡脸色一动。也平静了下来。求仁得仁,自己还有什么好劝的?他也不打话。拉着邓世昌的手就朝后宅走。丢下一堆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一进了内院屋子,杜鹃她们还在那儿坐着赌气。看见徐一凡拉一个男人进来,都吓了一跳。虽然徐一凡家法很松,李璇更是到处野,可拉一个男人进来,还真是出奇!
徐一凡指着她们:“这是兄弟的家眷,都来和正卿大哥见礼!兄弟还没有孩子,正卿兄的孩子,就是兄弟地后人,你尽管放心!”
这见了家眷,就表明了托妻献子的交情。邓世昌知道徐一凡的意思,肃然和几个女孩子行礼,三个女孩子何尝见过这等场面,都慌乱的起来。虽然不知道徐一凡又闹哪一出,可是两个男人之间地肃然之气,却让她们不自觉的也安静了下来,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们。
见礼之后,邓世昌哈哈一笑:“就等着徐大人点兵给我带走了…………兄弟还有什么挂碍?全没了!传清兄,就让兄弟安心去死!给华夏留点念想,给海军留点精神!”
徐一凡也笑:“你尽管放心去死!你放不下的海军,只要我徐一凡在一日,就给你重建起来!”
两人对望一眼,握手同声大笑,不知为什么,笑声渐渐就苍凉了起来。邓世昌不说,徐一凡终于觉得,这是自己地甲午!自己身在其中,感受着,努力着,奋斗着,这个被国人记挂了百年的甲午!这已经不是历史,而就是他身处的时代!
邓世昌笑着一揖:“不打扰传清兄安排家事了,兄弟告辞。平壤别后,就是天涯……传清兄,兄弟在天上看着你!这河山,总要有一个英雄来收拾!
言罢,转身出门。
一离开,从此就是天涯。
徐一凡默然半晌,缓缓转头,他已经没有了哄着三个女孩子离开的心情,就准备干脆下命令了。
李璇正正地瞧着他,半晌勉强一笑:“你们男人的事情,我真不懂…………就觉得,我们女孩子真掺合不进去…………好啦,我们走!”
说罢她就转头看着杜鹃和陈洛施:“还不收拾东西?听我的,我可是大房!今天就动身!他不在身边,我来照应你们!”
李璇也终于拿出了大房地王霸之气,杜鹃和陈洛施还真被吓住了,乖乖地就转身去收拾东西,只是不住回头看着悄立屋中地徐一凡,眼泪都快下来了,最后还是强忍着。
李璇轻轻一笑,过来亲了徐一凡一下:“等着你哦!你可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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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气如带,十余缕黑烟直上天际,黄昏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在呜咽地汽笛声中,从釜山锚地起锚编队,开始南下,随之转而向西北方向,直驶驻朝淮军的海上补给要道——丰岛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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