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你敢?”赵氏丝毫不怵宣平侯的话,“我临江侯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也是赵氏这么多年在宣平侯府的底气,赵氏是宣平侯府出身最好的人,虽然临江侯府和宣平侯府一样都很没落,但她依旧是侯府嫡女,二太太和三太太跟她没法比。
还有,赵氏最大的底气除了娘家,就是自己的一儿一女,她的长子在国子监读书,是宣平侯所有子嗣中最出息的,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她的女儿又和齐国公府订了亲,宣平侯根本不敢休她,若是休了她,她的这两个儿女怎么办,宣平侯不会放弃自己培养这么多年的嫡子的。
所以,赵氏根本就不相信宣平侯敢休妻,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宣平侯确实从未想过真的休妻,他虽然也埋怨赵氏,想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赵氏身上,但是他不会休妻,不然他的两个嫡子嫡女就真的毁了,他最多也就是把赵氏关进佛堂。
赵氏说完后也不理宣平侯和老太太,直接走出了荣寿堂,既然脸都撕破了,她也没必要在这继续呆下去。她现在还是要赶紧找女儿商议,她虽然确定宣平侯不敢休妻,但是她不清楚宣平侯会不会把她关起来,让安国公府消气。
另一边老太太看着赵氏不告退就走了出去,直接摔碎了旁边的茶盏,叫嚷道:“这一个个都反了天了!”随后指着宣平侯骂道:“一个个都是你惯的!”
宣平侯此时心中也有气,对着赵氏有气,对着老太太也有气,道:“母亲别说我了,若是你当年照顾些永嘉,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现在,我的官位也没了!而且吏部说了,说是陛下亲口谕旨,说以后也不准我为官!”
说到这,宣平侯脸色铁青,咒骂道:“薛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宣平侯一直觉得这件事是薛培在背后捣鬼,他现在恨毒了薛家和苏夷光。
想想以后自己就要闲赋在家,连像他二弟那样捐个八品的小官都不行,宣平侯就觉得怒火烧心,他堂堂侯爵,难道真的要无一官在身吗?这样他走出门去,谁还会看得起他?
宣平侯在这发怒,老太太也不敢说话,老大丢了官职,那府中官职最高的就只剩下老二的那个八品小官了,这又要恢复几年前的光景,老太太就十分郁闷。
很快,宣平侯被免职的消息就传遍了宣平侯府,赵氏知道后,心中也有些不开心,只有个空爵位和有官职在的勋贵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她生气宣平侯对她的态度,但是宣平侯被免职也关系到她的面子问题,她可不想自己出门被人瞧不起。
苏夷玉到觉得我所谓,反正她现在是齐国公世子的未婚妻,又有才女的名声,出门在外,那些高门贵女也都高看她一眼,她才不在乎宣平侯有没有被免职,反正于她无关。
令宣平侯府更措手不及的是,三日后的休沐日,薛培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登上了宣平侯府的大门。
看着面前的薛培,宣平侯其实并不欢迎,他之前怕薛培是怕薛培让自己的官途有影响,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怕了,他现在丢了官位,一辈子都当不了官了,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怕薛培。
至于他的侯爵爵位,薛培就算想要报复他,这事也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宣平侯府从大魏开国后传到今天,爵位传承罢免岂是一个吏部侍郎能够干预的?
“薛大人来我府中有何贵干?本侯事忙,若是没什么大事,本侯便不奉陪了。”宣平侯对薛培没一点好脸色。若不是顾及薛培身后的安国公府,他早就拿东西赶人了。
薛培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本官愿意来你这?我开门见山,也不说那些废话,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我侄女永嘉郡主的事情来的,现在陛下已经将玉碟改了过来,郡主是我安国公府的女儿,我今日前来是为了郡主留在宣平侯府的东西来的,有些事情咱们还是划分清楚的好。”
说完后,薛培便对着身旁的儿子伸手,薛培的长子薛彦斌便递上来一个册子,薛培拿着册子放在宣平侯的面前,道:“这是我侄女在宣平侯府的东西,你命人清点出来,我让人带回薛府,自此之后,我侄女与你宣平侯府再无瓜葛。”
宣平侯看着上面的册子,上面列的东西太多,他越看脸色越难看,这其中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很多都放在宣平侯府的库房中,但是他却拿这些东西无法,因为上面的东西都是御赐的,他根本没法私吞,内庭局和礼部的备案上一查就能查到。
至于那些丫鬟什么的,宣平侯不在意,宣平侯在意的是上面的御赐之物,还有一些太后皇后赐给苏夷光的铺子庄子,特别是后者,各个都是赚钱的营生,他看着实在是眼红。
“想要这些东西可以,你让永嘉自己来,我倒是要问问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抵不过这些物件吗?”宣平侯大声道。
薛培听着宣平侯拿养恩要挟,此时更觉得不让侄女来是对的,不然肯定受委屈,在薛培心中,自家侄女就是娇弱可怜被宣平侯府欺负的小可怜,他一定要帮侄女处理好这些事情。
“养恩?那是用救命之恩换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你,郡主早就回安国公府了,我们安国公府的女孩那都是娇养出来的,和你们宣平侯府磋磨人可不一样。要不是你一己之私,郡主也不用遭这么多的罪!你们宣平侯府才是罪魁祸首!”薛培反击道,一点也不给宣平侯留脸面。
宣平侯听到薛培拆穿了他当初的心思,气急败坏,道:“我到底将她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安国公府就这么欺负人的吗?”
“郡主说了,她每年的俸禄和食邑的税收都交在了宣平侯府公中。咱们都心知肚明,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郡主的俸禄足够还你们在她身上那些花费了,甚至绰绰有余。”薛培不管宣平侯的气愤,一字一句地说道。
郡主是从一品的品级,可以说大魏九成九以上的官员俸禄都比不上永嘉郡主。
宣平侯听到薛培连这些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知道苏夷光将什么事情都告诉薛家了,但他还是不死心道:“她之前是我宣平侯府养女,父母在无私产,难道将俸禄交给公中不是应该的吗?我的俸禄也是一直交在公中的,有什么不对?”
薛培听到宣平侯强词夺理,冷哼一声,道:“当年若不是你,我大哥也不会骨肉分离这么多年,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让我大嫂精神恍惚多年,常年卧病在床,这些你又拿什么赔?”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上,是我安国公府的护卫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养育郡主那是应当的,可是你养育郡主也不是纯粹为了报恩,你还有私心,你是为了齐国公府的婚约,不是吗?”薛培冷声道:“为了这婚约,郡主受了多少委屈?三九天里,让她一个幼子在雪地里冻上一天,事后你们连大夫都不愿意请,这些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我们之间没完!这件事就是告到圣上那,我也有话说!”
宣平侯看着薛培脸色冰寒,越来越心虚,想着安国公府的势力,宣平侯到底不愿意和安国公府对上,最终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薛培道:“薛侍郎说笑了,不过都是些小事,哪能惊动圣上?”他相信若真的闹到了圣上那,以安国公和景祐帝的伴读关系,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他。
“薛大人不就是要这些东西吗?我这就命人收拾出来。”宣平侯说完后,赶紧高声对着管家吩咐道。
清安院,薛培上门的消息,梧桐等人一早就知道了,前两日颜女官便派人跟她们说了此事,梧桐早就命人清点好了东西,对着收拾好行李要跟着她们一起离开的清安院的其他侍女婆子道:“大家听我吩咐,先把册子上的东西搬好,这些都是贵重的,搬完这些大家再搬自己的行李,大家放心,只要决定跟郡主走的,就一定不会落下一个人。”
梧桐这边有条不紊地搬着东西,宣平侯府其他院子里的人却不那么安生了,当初赏赐的东西,苏夷光那放不下,所以很多东西都放在了宣平侯府的库房,赵氏和老太太早就把这些东西看作是自己的东西,如今看着这些东西一样样地搬出去,老太太还能维持住风度,赵氏早就受不了疯叫了,还要冲出去找薛培算账,还是老太太让人将赵氏拉了回来。
薛培让两个儿子带着管家一一清点,直到一个不少后,才从宣平侯府带着梧桐等人走出。
苏夷光得知薛培顺利替自己搬家后,嘴角露出了笑容,了了这件事,她也有心思好好在春蒐上一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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