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并没有因此显得不耐烦,真气流动之间,覆盖周身,他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与周围一切融合而不会被现”的状态。
这一待是直到黎明时分,夏极才猛然睁眼,返回自己别院略作洗漱,去吃早餐了。
饭堂今天有些嘈杂,似乎在吵架。
夏极虽然人还在很远,可是完全能听到其中在说什么。
今天有自己随行的总部师妹去饭堂早了,听到了这分堂的一些弟子在说自己坏话,诸如什么“控制力不行,在耍酒疯”,什么“去了关山连铁啸都没见到就灰溜溜跑回来了”,什么“门中长辈说了,圣子实力虽强,可是心性不行”。
师妹们听了这话不答应了,顿时和这群人吵起来了。
温柔的镜花师妹气的都拍桌子了:“你们不就是嫉妒嘛。”
北凉州师兄淡淡道:“我们为什么要嫉妒?我们才没有嫉妒。”
向暖师妹和镜花师妹站在同一战线:“你们嫉妒圣子的魄力,嫉妒圣子的实力,还嫉妒圣子的势力!他比你们还年轻,你们心里不爽而已!”
北凉州师兄冷声一笑:“我就不信圣子不是靠着资源堆叠才修上去的。”
另一个师兄跑出来道:“不错不错,他是有思无邪门主做老师,他有着这样的后台,想不强大都难啊。可是强大,并不代表着心性。”
镜花师妹怒道:“强大就是心性和力量都强!”
师兄似乎是豁出去了,一副“为了真理可以献身”的模样,他不屑的笑笑:“你看你们,也就是出生的好,这才去了圣门总部,你们又对力量了解什么?”
总部的师妹们愤怒了,她们开始用大招了。
“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大哥是了吕凤仙!”这是镜花师妹,原来她叫吕镜花。
“这位师兄,血刀门门主了解一下?”这是向暖师妹。
“师兄,祸从口出啊,我二舅可是在你们北凉州的,军部三把手了解一下?”这是另一个师妹。
师兄们还想再怼,可是听了这些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刻都闭了嘴。
娘的,知道总部那群人有关系,可没想到可怕到这种程度,可是他们依然显露出一副“就算你们用权势压迫了我们,可是我们依然为了真理不会屈服”的架势。
夏极刻意放缓了走路度,听着这群小家伙的争吵,心里只觉得好笑。
如果他此时还只是普通的真元境,那么肯定会怒,但是此时,他已经彻底凌驾在这些人之上,俯瞰着他们,只觉得有趣。
虽然年龄相似,但夏极的心性已经和他们可谓是云泥之别了。
他算算时间,不能再在这里拖下去了,再看三天,如果人奸还没动作的话,他就准备启程去往王都了。
他走入饭堂。
总部弟子和圣堂弟子完全分开,显出两个阵营的模样,自家的师妹们气鼓鼓的,一副马上要“召唤大哥,召唤老爹,召唤二舅来灭了这群人的架势”。
吃了一半。
忽的有圣堂弟子跑来,面色古怪至极道:“圣子,军部北凉大将释幽冷求见。”
师兄们显露幸灾乐祸之色。
释幽冷可是铁啸的绝对心腹,又被称为“影子上将”,意思是他就是铁啸的影子,虽然他在军部的职位并不算顶尖,可是地位却是等同于前面那几位。
不同于铁啸的粗莽,这位释幽冷心思细腻,和铁将军两人互为补充。
尤其传闻他擅长一些神秘的上古军阵之术,这些军阵之术使得普通的士兵拥有了对抗强者的可能,端的是玄奇无比。
而魏燕排名之中,如果单单是释幽冷,亦或是铁啸,是无法进入前五的名将之列的。
可如果他加上铁啸,那么就是公认的第一名将组合。
释幽冷来做什么?
还不是圣子前几天耍酒疯出了事,人家这是绵里藏针,秋后算账来了吧?
师兄们很开心啊,有些甚至小心而得意的督了督总部的师妹们,无形的目光仿佛已经准备“啪啪啪”地去打师妹们的脸啊。
但是来报的圣堂弟子说:“释将军说,让您慢慢用餐,他在大堂等你就好。”
师兄们愣了,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啊。
夏极擦了擦嘴,起身:“走吧。”
片刻后。
大堂之中端坐而一丝不苟,有如石像的银甲中年将军似有所感,眼前一亮,双手捧起身侧的金属盒,便是起身了,而目光刚看到从帘后走出的少年。
银甲将军恭敬道:“释幽冷见过圣子,前几日我去西边巡查,未能在关山雄关之上得睹圣子风采,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我兄铁啸看圣子所用兵刃依然是凡兵,所以特令我将这天外彩金送来,作为圣子打造兵刃的材料。
这天外彩金乃是五年前落在北境的一颗陨石所化,那陨石落即消融,凝结成这拳头大小的金属,我军方几经测试,知晓这极可能是锻造神兵的材料,所以一直藏着,留待英雄。
圣子就是英雄,是它该属的主人。”
说着,这位被称为“影子上将”的将军就把礼盒双手捧着,恭敬奉上。
夏极接过,“那多谢铁兄与释兄的好意了。”
跑过来看热闹的师兄们目瞪口呆。
有一个师兄压抑不住心底的疑惑,在人群中问:“释将军,前几日,圣子明明是醉酒去了关山,怎么成英雄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释幽冷目光冰冷扫过那师兄,这等语气,这等神情,他是心思细腻,瞬间通晓,于是他扬声道:“圣子关山,孤身抵挡寇潮,帮我大魏守住国门,此事不算英雄,什么算英雄??!
如果醉酒能一醉斩寇千万人,那我释幽冷可要天天酩酊大醉才是啊!
哈哈哈!圣子,兄长说了,他脱不开身,军中未能和你一醉方休实在是遗憾至极,今天释某如果有幸,能否邀您去酒楼,浮一大白?”
声音传递开去。
总部师妹们嗨了。
她们的目光,以及释幽冷的大笑,就如无形的巴掌,狠狠抽着那群师兄的脸。
刚刚说的越凶的,此时就越觉得自己是个蠢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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