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赤焰不想和他杠,淡淡道,“坐好,給你畫像。”
不讓他潑墨山水,那麽畫慕冰的畫像,慕冰總該放手了吧?
果不其然,一聽到這話,一聽到這話,慕冰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手,往後一仰,坐在了軟椅上。他的右手半撐著身體,一雙眼如含秋波,瀲灩的盯著赤焰的麵容,輕笑,“終於意識到我的出色,打算好好的欣賞我了?”
赤焰說過,畫畫,就是將美好的事物留在紙上,用來欣賞的。
而他現在說要給自己畫像,他是不是可以認為,赤焰是在變相的誇讚自己?
“……”
赤焰沒說話,執著畫筆的手,卻已經在宣紙上移動起來。
慕冰看著他專心致誌入了神的模樣,自然不敢隨便亂動,就那樣用手撐著身體,撐了整整半個時辰。
“好了。”
待赤焰塵埃落定,慕冰站起身來,顧不上去揉壓麻了的右手,迫不及待的卻又小心翼翼的,取過桌案上的宣紙,“我瞧瞧你將我畫得如何的……”
話沒說話,看清畫紙上的圖畫,慕冰的一張臉都快黑成了鍋底。
赤焰將他畫得栩栩如生,慕冰在紙上,就好像是活了一般。隻是他畫的,並不是慕冰坐在椅子上的動作,而是剛才他一手叉腰,一手拍在宣紙上,一副胡攪蠻纏蠻橫無賴的模樣。
右邊還書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字體:強盜。
“……”
慕冰的臉黑了一會,僵硬了一會,抽動了一會,終於又恢複到了原本的模樣,隻是語調裏,有了那麽絲咬牙切齒,“喲嗬,畫得不錯啊。”
“是啊,除了我,還有誰敢將你的真麵目畫出來。”
赤焰擱下筆,悠然的捧起了茶杯,輕抿一口,長睫輕舒,在他眼瞼落下淡淡的陰影,襯得他的氣質越發溫和,“本王從不給別人畫像,你是第一個。”
是啊,他是第一個,他得感激一下赤焰,感激得都想掐死他了!
慕冰丟下宣紙,長臂一伸,隔著長長的書桌,直接把赤焰圈在了懷裏。赤焰手中的茶盞被打翻,茶水傾瀉了兩人一身,也浸濕了桌上的畫,慕冰卻無所覺察,隻是身體緊緊的貼在赤焰胸前,臉上似笑非笑,“王爺,本座十分感動,不如本座就以身相許,如何?”
“好啊。”赤焰回答得更快,“你在下,我就考慮。”
慕冰:“……”
他在下?
那他豈不是成了被壓的那一個?這怎麽可以!
別的可以妥協,這種占領土地宣誓主權的事情,慕冰自然是不答應的,“不行。”
“那就算了。”
赤焰人畜無害的微笑,“那就不要把以身相許掛在嘴邊,本王怕自己不小心就相信了。”
“……”
看著那人畜無害的微笑,慕冰感受到了一陣牙疼。
他怎麽覺得,赤焰越來越——腹黑了?
深夜,祭司府裏一片安靜,月光透過開了縫隙的窗戶,灑下淡淡的陰影,赤焰卻是睜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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