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附近,俱都是在龙威辐射的范围,在这个地方施展神通,简直是给自己找苦头吃。
虞七手掌伸出,数百斤的木头被其托起,然后手中斧头落下,只见木屑被劈飞,纷纷向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
“我说师叔,三清山的道观大大小小也有数十间,单靠咱们去修,得修到什么时候啊”虞七干了一下午活,眼见着夕阳西下之际,瞧着逗鸟的大广东人,露出一抹抱怨。
不干活是不知道干活人的辛苦。
“咱们时间有的是”大广道人不紧不慢的道:“再者说了,若是雇佣做匠,咱们也没钱啊。就连吃喝都成问题,我去哪里弄钱修道馆?”
“开饭了!”伙房内传来一道呼喝,接着大广道人手中小鸟被扔入高空,然后缩地成寸,几步后消失在了踪迹。
大广道人跑了,一群正在干活的道士,也纷纷抛弃手中的活计,灰头土脸的着伙房跑去。
“大哥哥,你怎么不去跑啊,若是去得迟了,怕是晚上只能饿肚子了”小犀子迈着小短腿,路过了虞七的身边,小脸发红拼了命的向着那群大人追去。
“穷成这个样子了吗?”虞七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迈步跟上去。
伙房之内
一群道士你争我夺的瓜分着木桶中米饭,那炒熟的青菜,转眼间便见了底,只剩下一些汤水。
等虞七走到伙房的时候,一群道士各自端着一个大木盆在埋头狼吞虎咽的吃饭,小犀子可怜兮兮的端着空荡荡的大碗,将木桶中剩下的汤汤水水倒入了碗中,可怜兮兮的坐在角落里。
“不成体统!怎的没有规矩!”虞七看着可怜兮兮、面黄肌瘦的小犀子,还有埋头吃饭的大广,不由得问了一声。
“吃饭就像是修行,本来就充满了不公平,这世上哪里有公平可言?”老道士头也不抬的看着虞七:“他们才刚刚筑基,正要踏上修行之路。想要在修行界混得下去,就要提前见识到修行界的残酷,知晓不公平的道理。把自己的心态放平、放正,才是在修行界很好的活下去关键所在。”
虞七闻言嘴角翘起:“穷就说穷,扯什么大道理。”
大广道人看向虞七,露出一抹苦笑:“人艰不拆,全都靠精神活着。再者说,这道观内好歹饿不死,虽然说经常挨饿。但总好过那群不是不候的灾民。”
大广道人说的是正理。
“凭你的神通本事,想要叫他们吃饱不难”虞七看着咕噜噜喝汤的小犀子,菜黄的脸上满是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身边的一群老道士碗中的米饭。
“小子,神通术只是修行中衍生出的手段,不过是小道罢了。不要想着什么事情都靠神通术去解决,若是太过于依赖神通术,早晚会走入歧途,误了正法!”老道士看着虞七:
“再者说,我乃是传法之师,理应他们供养我,哪里有我供养他们的道理。他们凭本事收取香火钱来孝敬我,就算是糟糠我也不嫌弃。这是对于师长的供奉,我却不能出手。”
虞七懒得听老道士歪理邪说,瞧着可怜兮兮的小犀子,一把将其拉扯住:“莫要听那老家伙胡说八道,随我走,咱们去吃好的。”
“我知你有本事,可你能供养他一辈子不成?你能供取他食物,难道日后还能供他修行的物资?”大广道人看着虞七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眼下便是其逐渐适应的最佳时机,若是连世俗都适应不了,日后踏入修行界缺少修行资源,岂非更加难以适应?心中的落差岂非更大?早晚要道心失衡,惨遭横祸。”
虞七闻言脚步一顿,然后看着可怜兮兮的小犀子,对着大广道人笑了笑:“我觉得与这孩子怪有缘的。未来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我要做的却是叫这孩子吃饱。”
转身走出伙房,然后来到山顶,瞧着烤的金黄的烧鸡,小犀子顿时‘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小家伙,咱们也算是有缘,快吃吧!”虞七扯过一只鸡腿,递给了小犀子。
这小家伙十分机灵、乖巧,颇为招人喜爱。
小犀子眼睛贼亮,对着虞七与陶夫人等人乖巧的一礼,然后接过烤鸡腿狼吞虎咽的吃着。
“可有姐姐的消息了?”虞七扯过鸡翅膀吃了一口。
“上京城太大”陶夫人看着虞七。
虞七闻言略作沉默,然后才道:“待我神通在上一重天,便下山去找他们。”
他有无数的物资,只要给他时间,第四变不过水到渠成而已。
吃过晚饭,虞七将小犀子松下山,然后一个人在山中盘坐,心中念动一滴先天纯水落入了根本之气内,透过符印空间,滴入息壤内的大椿树种子内。
一滴先天纯水落下,那种子就像是一块海绵,刹那间被种子吞噬的干干净净。
“有门!这种子能吞噬先天纯水,说明了还活着”虞七心中念动,一滴三光神水洒出,向着那种子滴落。
三光神水蕴含着无尽生机造化,才滴落种子上,只见大椿树种子变得越加生动活泼栩栩如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椿树的种子,依旧是那般模样。
虞七元神站在符印空间,静静的看着那大椿树种子,然后许久不语。
“每日两滴先天神水,要不了多久,便可将这种子泡起来,早晚有生根发芽的一日”虞七扫过那大椿树种子,露出一抹神光:“这可是上古神树,能孕育长生之气,有无穷伟力蕴含其中的,要是孕育出来,每日里都有长生之气供给,我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再不济也能助别人延续寿数。”
元神回归体内,然后运转天罡变修行,待到月上中天,虞七方才收功,回到了草庐内休息。
大广道人虽然一大半都是胡扯,但有一句话是真的,打磨这群人的心性。
此时能够承受得起诸般落差,日后才能承受得起修行界更大的残酷。
“只是,对于一群从最底层爬上来的难民来说,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所谓的不能承受,都是矫情!说到底不还是大广道人太穷了,还不肯施展神通去收取财物”虞七摇了摇头。
“不过,我倒是懂一些医术,可以教导小犀子一些医术,日后混日子还是有点希望的!”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思索。
医道不分家,他如今如今神通变成,打破生死界线,所有的医术在其眼中,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朝歌
摘星楼上
子辛看着手中密报,两条眉毛慢慢的簇起来:“废物!武靖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区区一个犬戎巨人都对付不了,当真是废物至极。”
说到这里,子辛慢慢的站起身:“本来本王心中还有些犹豫,可是今日看来,若能牺牲一个武靖而得了破军星,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完话,只见子辛站起身,一路径直下了鹿台,来到深宫内院。
一路上,王宫守卫不断穿梭,层层叠叠堪称是蝇虫都难以靠近。
子辛一路上穿过众守卫,径直来到了朝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宫阙内。
在这里,有一栋老旧的宫阙,宫阙外守卫密密麻麻,三步一岗,五步一阁。军中的大杀器破罡弩,整整齐齐具备。
所有甲士俱都是身穿冰冷的黑色铁甲,头上戴着毫无表情的冰冷面具,就像是一个个雕塑般,静静的站在宫阙外围。
旧楼内鸟语花香,景色宜人,只是缺少了人气。
唯有五个宫女,此时小心翼翼的站在屋檐下,动也不敢动,就像是一个死人般。
“见过大王!”见到子辛来此,五个侍女俱都是纷纷跪倒在地,恭敬一礼。
“没有异常吧?”子辛脚步顿住,问了一声。
“回禀大王,不曾有异常”侍女连忙道了句。
子辛闻言点点头,然后迈步走入破旧的宫阙,整个宫阙一片空荡,在宫阙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床上帷幕朦胧,叫人看不真切。
在两侧,乃是一排排殷红色的蜡烛,此时已经熄灭,静静的在上面竖着。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殿中的宁静。
“父王,儿臣来看你了”子辛起手躬身对着帷幕一礼。
“过来吧”床榻中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谁能想到,早就宾天的大商上代天子,竟然还活着!躲在宫阙中苟延残喘。
“刘伯温,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帷幕内人影情绪激动,惹得体内气血激荡,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刘伯温已经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这都二百五十年过去了,再加上刘伯温修行一百二十年,算来已经三百七十年……父王上次是不是感应错了?刘伯温怎么会有那么长的寿命?按理说骨头渣子都该烂没了才对!”子辛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疑惑。
“是他!一定是他!当年屠龙一战,他盗取了龙元,未必不能延寿!”帝乙的声音里满是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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