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轮回乃是大恐怖之力,凡是众生万灵,皆逃不过这既定的命数,在轮回之中生生死死,反反复复。
一句超脱轮回,说起来容易,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
神秘黑袍人从未知时空而至,轮回道的造诣远胜轮回道主,此刻一招轮回法则,演化出六道轮回实景,意图让萧尘堕入他的轮回之中,永远受他掌控,永远不得翻身。
但,就在六道轮回实景笼罩而下,触碰到萧尘身躯时,却见萧尘不动如山,宛若在六道之中独具一格,既不相融,也不相斥。
“这……怎么可能?”黑袍人失声道,“你怎会不受轮回掌控?”
“我修道,第一个目的,就是不入轮回,你的轮回道再强,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萧尘放开身心,不做任何抵抗,但却在六道轮回实景之中游刃有余,闲庭漫步。
“不可能,没有人能真正超脱轮回!”黑袍人冷声否定道,“所谓超脱轮回,是相对的。你超脱的轮回,只是这个世界的轮回,但我的轮回道造诣远在你之上,你无法超脱我的轮回才对。”
世界有轮回,修士亦能掌控轮回道。
有的人功参造化,获得永生,超脱了世界轮回,能够不死。但若遇到一名掌控大轮回之力的敌人,依然会被送入轮回。
“超脱轮回是相对的,我同意你这句话。你的轮回大道若是比我强,确实能够强制将我囚禁在轮回之中。”萧尘淡声道,“但可惜,你的轮回大道,并不能凌驾在我之上。”
“你说你的轮回道在我之上?”黑袍人嗤笑。
“不,我接触轮回道才数年时间。单论轮回道造诣,我确实不如你。”萧尘道,“但轮回道也好,因果道也好,五行道也好,都并不是我的道,充其量只是业余的兴趣爱好而已。”
“嗯?”黑袍人语气一沉,“那你的道,是什么?轮回道和因果道皆是至尊大道,你不主修炼这两个,难道还舍本逐末,去修炼其余小道?”
命运不出,因果独尊,轮回次之。
在黑袍人看来,萧尘一人身兼因果、轮回两种至尊大道,已是逆天般的机缘,肯定会主修这两种大道。
“你的思维,太狭隘,太过拘泥表面形式。所谓的大道排名,在我看来,毫无意义。修道,本该以人为主,以道为辅。但你,或者世间大多愚昧者,都把道看得太重,本末倒置。”
“若有一天,你能理清这层关系,兴许就会明白我的道是什么!”
“当然,前提你要活过今天!”
语甫落,猝见萧尘浑身气息一变,展现前所未有的认真姿态。
不管这黑袍人什么来头,既然对他动了杀心,那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杀人者,人恒杀之。
当然,黑袍人毫无疑问是远古至强者,其存在或许比轮回墓还要久远,甚至可能在操控着什么,乃是幕后黑手之一。
与轮回墓那些半残废的强者不一样,他是巅峰状态。
故而,萧尘不会大意。
“禁神!”
禁神领域倏开,萧尘气息不再内敛,瞬间飙升,泼墨黑发突变,呈现银白光泽,宛若幻世修罗。
“白发身姿……你究竟什么人?”
黑袍人望着突变为白色长发,身影纤长的萧尘,心神骇然。
人,依旧是那个人。
但气息,太诡异了,并不是多么威势凌人,但给他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好似他只是站在地上的一只蝼蚁,而萧尘则立于九天之顶,凡人仰望神灵的角度。
萧尘并未回答他。
貌似,这是自己第二次进入这个状态。
第一次是在仙界最终决战,面对辰族祖神辰元。
那个时候,他其实只是偶然进入这个状态,自己都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而如今,他隐隐明悟了什么。
这是他的,道!
“灭神击!”
遁入空明,道无极境,萧尘初现逆神之姿,虽是曾经很平凡的一拳,此刻却绽放出最强威能,崩乱时空。
黑袍人见状,心神动荡。
但他毕竟非凡人,很快反应,同样一拳轰出。
“六道轮回拳!”
轰!
双拳碰撞,两股毁灭之力顷刻爆发,在这时空乱流之中,演绎了一场古今未有的纪元对决。
崩乱过后,黑袍人和萧尘各自立于时空两端,傲然对峙,似乎旗鼓相当。
“妙哉妙哉,本以为能很轻松降服你,想不到你会有这等实力。便是在远古神界,这种层次的战斗都不多见。我不得不承认,你给了我久违的热血。”
黑袍人终于退去了麻木,热血上涌,兴致高涨,似乎极为亢奋。
“能在生命尽头之前再体会一次热血,相信你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相比较黑袍人的热血,萧尘始终平静。
黑袍人一怔,随后隐隐带着怒意道:“不要一副你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
“在这之前,我确实没把握能一定能杀你。但现在,你已不入我眼!”
淡漠一语,预示着之前的萧尘和现在的萧尘,已是判若两人。
短短时间,他对自身的道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黑袍人怒吼,双手合十,无数道则汇聚。
“轮回之序!”
一时间,无数道则化为千万条虚空锁链,从未知方位伸展而来,缠绕在萧尘身上。
萧尘见状,不为所动,挥手一剑。
“逆斩阴阳!”
无形的因果之剑,一剑扫荡。
铿!铿!铿!铿!铿!
虚空锁链承受不住剑威,接连被斩断,很快消失无踪,任何痕迹都被因果之力抹去,宛若不曾出现过。
“这……怎么会……”
黑袍人惊疑不定。
之前萧尘就施展过这一剑,明明威力不是很强,怎么转眼间就发生质变,能斩断他的轮回之序?
“意外吗?”
萧尘语态冷漠,似在嘲弄。
忽然间,他又挥手,打出一道法则。
“六道轮回!”
再现六道轮回,霎时阴阳交织,秩序重组,禁忌之能演化轮回实景,向着黑袍人笼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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